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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全天下的女孩子都没有妇科病:我是一个没有子宫的人

时间:2024-05-06 18:36:14/人气:494 ℃

前段时间我参加了一个香港女人节的沙龙活动,主题和“子宫”有关。在场有男性,有女性,也有性少数。活动上有人读诗,有人唱歌。主办者和她们的嘉宾朋友,以及观众都分享了很多和自己的身体、性别以及子宫有关的故事。

他们有人曾经在香港领养机构做义工;有人是女性主义情趣用品店的男员工;也有人苦苦寻求结扎而不得、也有人切除子宫……一个个或让全场爆笑、或让人想要上前给予安慰的故事就这样展开。而他们每一个人讲述的开头都是:“大家好,我是一个有子宫/没有子宫的人。”

前弃婴领养机构义工

我是Anna,我是一个有子宫的人。

我在近几年迈入了30岁的队伍,开始有来自周围的婚育压力,包括我的家人,以及已经生育的密友。我自己也会看到一些“高龄产妇”相关的新闻。无非是说年纪增长,会对女性的生育能力产生怎样的负面影响。但我其实一直未想好是否要踏入婚姻,也未做好成为母亲的准备。我喜欢小孩吗?我真的想要一个孩子吗?为了搞清楚自己内心的想法,我这个“高龄产妇”,在几年前踏入了香港一家提供婴幼儿领养服务的机构做义工。

你以为,领养机构里面好清冷,环境凄惨?大错特错,宝宝们超级受欢迎,全世界的领养家庭都排着队要领养,供不应求。义工也都悉心照料。在我们当时的婴儿中,有一个“明星bb”,叫做Betty,长得超级可爱,好乖。所有义工都抢着要去照顾她。之间甚至还会“争风吃醋”。有人抱她抱得太久,就有其他义工会说:“你都抱了半个小时!该轮到我啦”。宝宝们每天一睁眼,义工们就甘之如饴地照顾他们的吃喝拉撒以及陪他们玩乐,真的是明星待遇。

但无论义工们有多喜欢机构里的小孩,一旦小孩确定了领养家庭,义工们就要全部“死开”。把宝宝的时间都腾出来给领养人,让孩子和未来的养父母能有尽可能多的相处时间。

我也是有心想了解我是不是喜欢宝宝。工作人员带我到最大的婴儿房里面,每个宝宝躺在不同床上。我小心翼翼地抱起一个,看看他,又放下。抱起一个,又放下。将他们都看了个遍。工作人员看不下去了,她说:“算啦,还有一个特殊照顾的病宝宝房,我也带你去看看吧。”

那个房间只有一个婴儿,看上去好孤独,是一个非洲裔宝宝。他头发卷卷的,全身肌肤是黑色,但是手掌、脚底板和屁股是白白的。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认真地观察非洲宝宝,好可爱。神奇的是,当我抱起他时,他竟然对我笑了。笑得好开心,我感觉我的心跟着一起融化了。而他也是第一个接纳我、喜欢我的小孩,这种感觉无与伦比地奇妙。我想我的内心也有了一些答案。

我在那做义工一段时间之后,收到了机构的一通电话,很委婉地说:“Anna,我见到你做义工,好似都经常会迟到喔?”我:“对不起……因为我住得比较远。”“虽然是这样,但你知道的,如果真的要成为家长,照顾小孩,是一定要有责任心,要准时,照顾他们是不可以疏忽的……”于是乎,我被炒了。

虽然到现在我还是没有做好成为家长的准备,但如果有一天,各位见到我领养了一个非裔宝宝,一定不要意外,这是有原因的。

女性友好情趣玩具店里的男员工

大家好,我是Adam,我是一个没有子宫的人。我在香港一家女性友好的情趣玩具店工作,也是唯一的男店员。在我入职前,店员都是女生。我们店很有女性主义色彩,鼓励女性探索自己的情欲,环境设计也都比较艺术。我们希望给客人提供最中肯的建议和咨询。

其实,我在这工作之前,比较少去思考男性在社会中更高的权势。而在这工作,却让我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自己作为一个男性给女性带来的“压迫感”或者“不适感”。尽管我只是一个不高、身材又瘦小的男性。

因为店不大,很多时候我都是一个人当值。我见过顾客进店看到我时各种各样的反应,尤其是女生。有的女生看到我就是惊讶得睁大眼后退了一下;有的见到我掉头就走;还有的,进店很快象征性地走完一圈就马上离开。而有和男朋友一起进店的女生,则是躲在男朋友的背后,非常害羞。尴尬可以说是我的常态。我要花很多时间去调整我的状态。

有一次,我给一个女生顾客很认真地介绍了一大轮产品相关的信息。结果我的女同事从外面买完饭回来,顾客马上将刚刚问过我的问题,再重复问了我同事一次。但我都好多谢我同事信任我,她会解释给顾客听:“其实你问Adam是一样的,他也很专业,知道所有知识。”但我就是好难被信任,好几次我都要向我的女客人出柜,给她们安全感:“其实我真的对你没有意思……我是gay来的,我喜欢男人。”

我真的是gay,我对我家人“出柜”的时候,都没有讲得那么简单粗暴。原来我只是没有子宫,有了男性的特质,就会让女性产生那么多的不信任。而这一切的根源,就是社会不平等。

苦苦寻求结扎/切除子宫的女人

除了上述两个分享者之外,还有一名叫Rachel的女性。有一次她差点失去自己的母亲,才意识到那个孕育出她和妹妹的子宫原来是这样的脆弱。脆弱到可以流那么多的血。小小的她和父亲坐在联合医院长长的走廊中,无力地等着急救室里面的母亲。那也是她对子宫最初的印象,来自她的母亲。

而如今她已经步入40,还在寻求和自己子宫的相处方式。由于已经确定自己不喜欢孩子,也不会生育;为了一劳永逸地避免怀孕的风险,她从30岁开始就想找医生给自己结扎。

十年间她在香港遇到的所有医生都不愿意帮她做结扎。“我这个决定已经做了10年,但所有医生都还是叫我别冲动,让我想清楚。”她说。直到近日,她终于遇到了沟通顺畅、尊重她意愿的医生。期待、兴奋与紧张围绕着她,这一天终于要来了。她将在不久之后接受结扎手术,也希望未来有机会分享她结扎后的体验。

会上还有两名没有子宫的女性,分享她们切除子宫的经历。她们曾经,一个得了“朱古力瘤”,一个得了会内出血的“纤维瘤”。切除子宫,绝对不是一个容易的决定。在这个过程中,她们要面对自己身体的痛楚,要和伴侣沟通;还要在脑海中天人交战外界对于“完整女人”的传统评价;以及寻找称心的医生,包括面对腹部不可磨灭的******。

尽管现在,切除子宫的她们已经重获新生,但她们仍在不断学习适应自己没有子宫的身体以及身份。至今,医学上也难以解释子宫瘤的形成具体原因。女性天生就要为自己的子宫承担30%患病几率的风险。

听完大家分享的我,感慨万分。我和自己的子宫以及女性身份也有太多的故事。我相信每个女性亦是如此。

身体和身份,是所有人一辈子都会去纠结、焦虑和需要学习命题。而在这个过程中,希望大家对身边的人也多一些善意、尊重和理解。让孤立的个体联结起来,一起让社会变得再好、再善良一些。

(本文作者:Eva)

*图像影音来自网络和作者,本文版权归香港体验官所有,转载请联系香港体验官微信公众号(ID:ExperiencehkGP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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