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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猫被小奶猫碰瓷,被校草养的奶猫碰瓷了

时间:2023-12-07 11:34:06/人气:109 ℃

被校草养的奶猫碰瓷了。

小小的一团,在我枕头旁睡翻了肚皮。

第一次还猫,我和校草互看不顺眼。

奈何后宫佳丽三千,它每次都只碰瓷我一人。

校草急了,拎起自家逆子质问:

「到底最喜欢爸爸还是妈妈!」

1.

胖橘,顾铮视如己出的亲儿子。

那时他刚刚结束了入学前的新生军训。

和新舍友吃饭回来的路上,碰巧看到有几个学生在那里救小猫。

他本来就对养宠物这种事情没有兴趣,刚准备绕开人群的时候,不知怎么就被一只小奶猫抓着裤腿碰了瓷。

那时候胖橘还是个巴掌大小的小可怜,爪子勾在鞋带上下不来,闭着眼嚎得声嘶力竭。

于是就这么被顾铮他们带回了宿舍。

虽然宿管三令五申强调过宿舍不能用违规电器,不能养活物,但办法总比困难多。

室友专门找女同学借来了幼猫专用的羊奶粉,好歹也算是让小奶猫活过了当天。

当时 T 大周围除了网吧以外还有两个比较隐蔽的酒吧,对于当时的大学生来说也算具有诱惑力。

本来当天几个人约好了下课后去逛一逛,没想到顾铮那里却出了问题。

小奶猫到了晚上,一看不到顾铮就急得在宿舍里喵喵直叫,最后嗓子都快哑了,趴在床上开始吐奶。

等顾铮回宿舍换衣服的时候就看到自己床上一片狼藉。

小家伙也许是嚎累了,直接就在自己吐脏的地方呼呼大睡。

这下别说什么夜生活了,顾铮这个夜怎么睡都成了个问题。

幸好外面的超市里有干净的三件套可以应急,他卷了自己的床单扔到外面的垃圾桶里,回来看到小家伙躺在角落里睡得四脚朝天。

即使不怎么热爱小动物,顾铮也没办法真的和一只小猫仔发脾气。

但当他拿了件外套准备出门买床单时,小奶猫突然醒了。

毛上还沾着奶渍,却仍然踉踉跄跄地朝他小跑了过来。

顾铮没办法,只好把它塞进运动衣的口袋里,带着一起去了外面的超市。

后来顾铮口袋揣小奶猫的样子被人偷拍发到了学校的表白墙。

一夜之间声名鹊起。

不仅直接斩获了 T 大校草的头衔,也引来无数追求者趋之若鹜。

2.

奶猫长到两个月的时候性格就开始活泼好动起来,在宿舍里也不老实,有次从窗户的围栏间跑了出去,最后迷路在了相隔很远的图书馆外。

那时候的大学对于流浪猫狗的管制并不严格,偶尔还会看到一些脸熟的身影。

小奶猫就在图书馆外遇到了一条被学生遗弃的泰迪,个头不大,却异常凶恶。

它被追得慌不择路,一头撞进了旁边的绿化带里,还被里面的枯树枝扎破了后腿,一边瑟瑟发抖,一边忍不住喵喵叫疼。

我当时恰好路过,刚刚还不可一世的泰迪见到有人过来,立刻恢复了小可怜的状态,蔫头耷脑地从旁边跑走了。

从图书馆出来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路过绿化带时我隐约听到一点动静,本以为是什么老鼠之类的东西,没想到等走得远了,那声音反而越来越尖锐凄惨。

这样听着倒不像是老鼠的声音了。

于是我又折返回去,打开手电筒循着声音蹲在了绿化带旁边。

也没费什么工夫,就从里面掏出了一只橘色的小奶猫,不过后腿上还带着血,显然是受了伤。

被人抱出来后,小猫仔立刻就不叫了。

四下无人,我只好先将它带回宿舍简单处理一下伤口。

上药时,奶猫疼得发抖却还是乖乖地靠在我身上,缩成软软小小的一团。

室友比我回来得还晚,一进门就说起下午的新鲜事。

「你知道吗?今天下午有个帖子说咱院那个校草的猫跑丢了!」

「我的天,这下半个学校的女孩子都出来找猫了,盛况啊!」

她刚说完,就看到了正窝在我靠垫上呼呼大睡的奶猫。

室友蒙了,「你在哪捡的啊?」

我没抬头,眼睛依然落在书上,随口回答:「图书馆门口。」

室友咂咂嘴:「要不说还是得多学习呢。」

3.

第二天我找人联系到了校草,约定好地点后就将小橘猫给人送了回去。

那是我与顾铮的第一次相见。

并没什么爱的一见钟情火花四溅。

诚实点讲,顾铮身为一个家境卓越、自身条件又极为优秀的男孩子,对我这种学霸型的书呆子并没什么特别印象。

恰巧我也对长得过于好看的男人天生抱有一丝偏见。

两个人的初见以你好为开端,以谢谢为结束。

而且至少其中有一方对另一方的印象分都没过及格线。

然而在第二天夜里,我就被枕头旁边突如其来的呼噜声吵醒了。

顾铮的小橘猫不知用了什么方式,居然找回了我的宿舍,还悄悄潜入了进来!

等我第二次拎着猫找上门的时候,顾铮就没心思品评我古板的穿衣风格了。

自己手把手养大的猫无缘无故跑到别人的宿舍里去蹭床睡,被亲儿子嫌弃也不过如此了。

4.

这一次我们连虚假的客套都省了。

临走时,只有小奶猫还依依不舍地蹭着我的外套袖子。

但很快,我们就第二次、第三次地见面。

当我又一次在深夜听到突然出现的小呼噜声时,已经可以淡定地翻个身继续睡了。

并且在半睡半醒间还顺带考虑了一下要不要去买个简易的小猫窝。

隔天清晨,这个猫窝就自己主动送上了门。

和它一起被送来的还有猫粮奶粉、化毛膏、猫砂和几个简单的猫咪玩具。

顺便还有脸色并不很好的顾铮。

对方的意思非常简单,既然他的猫喜欢留在这,那就干脆直接寄养在我的宿舍里,其他必需品仍然由他来负责。

但我拒绝了。

和顾铮宽阔的双人宿舍不同,我住的是最常规的四人间。

私人面积本来就小,根本没有地方再多养一只宠物。

因为猫的住所问题,我们再次不欢而散。

5.

临近寒假时,学校组织了一场双人辩论赛,辩题有些猎奇,我被推选担任了正方一辩。

但开局不利,第一场自己这边的二辩就被对方按在了地上摩擦。

第二轮开局前队友那边又临时出了事故,不得已换下了二辩。

正所谓临时换人最为致命。

正当我抱着再差还能有多差的心态准备比赛时,就发现二辩换上来的新人是顾铮。

我十分莫名。

但到了开局以后才发现这个表面上吊儿郎当的公子哥不仅是一个可以交托后背的队友,更是一把锋芒毕露的剑。

最后的胜利反而在我的意料之中。

接下来的辩论赛与其说是为了赢,更多的其实是在享受和顾铮合作的过程。

比赛结束之后,我们拿到了赞助商提供的一份奖品——

一台新研发出的扫地机器人。

领奖的那天突然下起了大雪,几小时间已经堆了厚厚的一层。

我们沿着石子小路慢慢走向宿舍楼,顾铮拎着扫地机,我抱着猫。

小橘猫喜欢将身体塞进我的羽绒服里面。

它挨着柔软温暖的毛衣,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好奇地看着大片落下的雪花。

我怕它掉下去,于是将胳膊交错在腹部,一边托着猫屁股,一边深一脚浅一脚地蹚着雪缓缓前进。

顾铮拎着笨重的机器在前面独自走着,他四肢修长,步子也大,不一会儿就和我们拉开了距离。

我自知腿长没有一米八,就带着小橘猫在后面磨磨蹭蹭地边踩雪边走。

顾铮忽然停住了,他站在原地等了会,最后还是忍不住折返了回来。

我正捧着一团雪给怀里的小猫仔看。脸颊和鼻头被吹得有些发红,连睫毛上都挂了冰晶。

顾铮站在我旁边,低着头不知看到了什么,突然问:「你多高?」

我有些奇怪,却还是如实回答了:「164。」

「我 189。」

我莫名其妙,而后才诧异地发现他几乎就站在了我的身边。

以至于我仰起头就可以看到顾铮棱角清晰的下颌线。

雪越来越大,天也逐渐黑了下来,石子路两旁的灯依次亮起,却将雪花照得更清晰了一些。

我抬手接了一片,放在了小橘猫的眼前。

小橘猫不明所以,用舌头轻轻一舔,却被我手心的温度冻得浑身一颤。

我不禁笑了笑,回过神却发现顾铮还在前面没有离开。

「不然你先走吧。」

毕竟刚刚还一起合作了比赛,我有些生疏地解释了下:「我穿得厚,蹚雪走得要慢一些……」

顾铮没说话,转回身去又向前走了几步,不过这次他刻意缓了缓,将步子拉得小了一些。

我犹豫了下,还是安静地抱着猫,跟在顾铮身后踩上了他已经提前踏平实的脚印……

6.

大多数的时候,小橘猫反而更喜欢黏着我。

它现在个头长得有些快,衣服口袋如今只能堪堪塞进一个头。

于是我只能多穿宽松的外套,好将它偷偷藏进怀里带到图书馆。

顾铮也乐得当个空巢老爹,每天只在宿舍准备好猫粮、小鱼干等必需品。

他还专门找我要了一张课表,我要上课了就提前把猫接回来,等把这个一身反骨的亲儿子喂到酒足饭饱,再卡着我下课的时间将猫送过去。

有时候来得早了,就直接拎着猫站在教室门口等一会儿。

刚开始还引起过骚动。

连顾铮的发小都看得一乐:

「知道的是你们在做交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天天接送女朋友上下课了。」

当这句调侃传到我耳朵里时,其实已经变了味道。

班里不乏顾铮的爱慕者,流言蜚语也逐渐开始传播。

她们说我运气好,捡到了顾铮的猫。

又说我会养猫,连猫主人都被拿捏了。

好听的难听的甚至带着刻意针对性的。

都浓缩在了一个揶揄的眼神或一个古怪的笑容之中。

但那时我尚且能坦坦荡荡,筑起刀枪不入的盔甲。

7.

顾铮吃不惯食堂的早饭,有时就会订一些周围酒楼的早茶外卖。

如果接猫时正巧赶上我要上早课,就会顺便多订一份带过来。

我当然是拒绝的,而顾铮倒也不强求。

只是下一次依旧如此,多订出来的东西他一个人吃不下,最后只能丢掉。

我看不惯他的浪费,又无法制止,最后只能屈服。

一来二去,竟也逐渐习惯了早上有课的时候和顾铮一起吃早餐。

那年冬天好像格外冷。

前一秒呼出的气下一秒就会凝结成雾状的冰。

大一的新生们在教室内考得昏天黑地,结束后浑噩的脑袋被屋外冰冷的风一冻,便又重新雀跃起来,聚在一起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起这个寒假要怎么过。

似乎只要不挂科,就万事大吉。

顾铮这个寒假和新年要飞到新西兰度过,他的家人已经提前出发,并且也给他买好了机票。

临放假前他约我出来,和我商量小橘猫的归属问题。

归根结底,小橘是他的猫。

但老父亲担心这个从小被娇生惯养长大的逆子去了澳洲会水土不服。

于是询问能不能先寄养在我家。

我犹豫了,沉默了一会儿却不能给出肯定的答复。

「我想想办法。」

寄养宠物对于顾铮这种人来说本来其实算不得什么事,先来找我大概率也是觉得方便。

我家就在本地,又不需要额外准备猫咪用品,只单纯收留一只小猫度过寒假,怎么想也不应该是个大问题。

所以初听到我的回答,顾铮理所当然把这当成了我的托词。

——我其实并不想接手这个麻烦。

但不是,我是真的需要想想办法。

8.

和顾铮顺风顺水光鲜亮丽的人生截然相反,我从初二车祸后,就再也没有「家」了。

叔婶拿着父母的赔偿金带我生活,最后之所以选择来 T 大的原因也非常简单——这里给出的奖学金最多。

寄人篱下,连自己都不好照顾,更何况是一只猫呢。

转眼间寒假已经来临,我按照约好的时间提前等在男生宿舍的大门口准备接猫。

最后却看到顾铮空着手出来了。

「猫呢?」

「没来。」他插着口袋,语气淡淡的,带着些天然的疏离感。

我知道被误会了,也没解释什么,「哦」了一声就准备离开。

但很快就被一只胳膊拦了下来。

「对不起。」却是顾铮在向我道歉。

「我之前并不知道养猫对你那么困难。」

他话语坦荡真诚,我微垂下眼,弧形的羽睫挡住了视线,只能看到脚下灰扑扑的水泥地。

地上的裂缝一直延伸向外,看不见尽头。

我的家庭情况不是什么秘密,如今却有种莫名的难堪。

「你不用道歉。」

我抬起头,尽量使自己看起来一如既往地冷静淡漠。

可顾铮突然笑了一下。

「猫虽然没来,但我还有个东西想寄存在你这里。」

他向我摊开手,白净的掌心中是一把钥匙与串在一起的门禁卡。

「这是我自己的房子,平时不会有人过去,现在只有猫在住。」

「它,这几天应该挺想你的。」

9.

真正进入寒假后,我在叔叔家附近找了个便利店打工,偶尔也会给中学生补一下课。

如果当天课程结束得早,就会坐公交来到顾铮的公寓陪小橘猫玩上小半天的时间。

也当作是给自己放个假。

其实父母过世后留下了两处房产。

市中心的一套就是叔婶三口人和我现如今的住所。

那是我和父母一起住了十余年的老房子,明明哪里都是熟悉的,每次回去却又仿佛是一个外人。

春节那天,气温已经降到了零下十度。

家里因为堂弟姥姥的到来而提早吃了年夜饭。

一家人挤在不大的客厅里说说笑笑,只有堂弟因为成绩的问题前两天和父母大吵了一架,如今还冷着脸。

于是我又被拎出来当了次「别人家的孩子」。

婶婶敷衍地应和,只有堂弟的姥姥不高兴外孙被比下去。

老人家随口驳了一句:「女孩儿会那么多又有什么用,我们轩轩将来会有大出息。」

长辈既然开了口,余下的场面也就奔着父慈子孝开始发展。

我独自坐在右手边的凳子上看了会儿春晚。

欢声笑语中,我的沉默显得尤其格格不入。

最后还是借着出去转转的名义拿了钥匙从家里走了出来。

因为是春节,公交车早早就下了班。

我正巧赶上一趟末班车。

坐在空无一人的车厢里,兜兜转转后还是在顾铮的家附近下了车。

顾铮的房子里有两扇大大的落地窗。

我没有开顶灯,抱着小橘猫在黑暗中席地坐在窗前。

江边忽然有人放起了烟花,璀璨的烟火炸裂在静谧深邃的苍穹之下。

铺天盖地,火树银花。

突然,公寓的门锁响了。

顾铮穿着不算厚实的羊绒大衣,带着一身风尘仆仆的寒意。

他说澳洲没什么意思,不如回家看小橘。

顾铮捡了两颗冻干引逗朝思暮想的逆子。

小橘却只在我怀里懒懒地打着哈欠,连个眼神都没有施舍。

他也不生气,走过来直接坐到了我的旁边。

瑰丽的烟火映在巨大的落地玻璃前化为转瞬的星光。

「大学霸,我是不是第一个陪你看焰火的男生?」

顾铮忽然看向我,眼里倒映的烟火璨若星海。

我的心无端多跳了一拍,下意识抱住小橘没有回答。

顾铮扭回头,他手臂向后撑住身体,姿态随意又自然。

焰火即将散尽时,我听到他说:

「但你是。」

10.

重新开学后,我与顾铮又恢复了每天的按时按点交接橘猫的生活。

顾铮偶尔还会组个所谓的学霸局。

其实就是由我当主讲,给他和室友发小几个人查漏补缺。

为此顾铮甚至专门在校外租了个小房子,充当临时教室。

学霸局开始得兴师动众,最后也是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

顾铮的发小们学得面如菜色,仿佛书本里都是吸人阳气的妖孽。

不仅如此,甚至还想策反我一起去酒吧开阔下眼界。

「那地方果盘不错,小孟老师你可以去无限畅吃——反正顾哥会买单。」

顾铮闻言只懒散地撩起眼皮看向他们,勾勾嘴角,没有反驳。

学霸局虽然散伙,但房子并没有退租。

顾铮租了一年,退租的话至少要扣三个月押金。

他想都没想就把钥匙给了我。

「我缺个地方睡午觉,其他时间归你。」

话虽如此,其实绝大多数也只有我自己在用。

偶尔撞见顾铮真的在沙发上睡觉,他也并没有赶人的意思。

甚至在半睡半醒间还带着困顿的鼻音撒娇般让我帮他盖一下被子。

但临时租来的房子根本没有这些家居用品,于是我只好拿了自己的外套披给他。

顾铮此时已经又睡熟了。

他阖着双眼,眼窝很深,睫毛也很浓,扇子一样扫在下眼睑处,连落下的阴影都恰到好处。

等我收起笔记准备回去上课的时候,才发现顾铮已经醒了。

他抱着我的衣服坐在沙发上,眼中还带着睡梦过后的茫然。

我找他去拿外套。

他却抓得更紧了些。

我奇怪,于是又拉了拉。

顾铮才仿佛如梦初醒,摸了擦脸将手松开了。

「刚才,谢谢……」

顾铮的声音是从没听过的低哑。

我不知道他谢的是什么,却没由来有些耳热。

我仓惶再见,却有什么东西于心中再无法抑止。

破茧而出。

11.

大一下学期时,班导布置下了一个研究课题,学校缺少一些这方面的专业书,只能辗转来到市内的图书馆。

然后就碰到了同样来借阅的顾铮。

他身边留出了一个空位,不知道约了谁。

我不知道是怀着什么样的心理,刻意绕过了那张桌子。

但周末的图书馆人满为患。

我抱着一摞专业书踟蹰了好半天,却忽然收到了一条短信。

「大学霸,抬头。」

我下意识抬起头,顾铮笑意晏晏,用手中的签字笔点了点旁边留好的空位。

我低着头走过去,只在贴身坐下的同时小声说了句谢谢。

专业书有些晦涩,一下午看下来头昏脑涨。

我揉揉发昏的眼睛,下意识看向旁边时,才发现顾铮已经手撑额头眯上了眼睛。

「喂。」

我小声喊他。

见他没有反应,便用笔尾轻轻戳戳他的手背。

随后便被顾铮握在了手里。

「抓住了。」

他抓着我的笔尾,笑得如同一只诡计得逞的小狐狸。

我无端有些脸热,索性直接将签字笔留给他。

顾铮伸了个懒腰,忽然看到外面天阴了下来。

「你怎么来的?」

我不明所以,如实回答:「公交。」

顾铮便指了指图书馆的落地窗:「阴天了。」

我才注意到天气的异常,赶紧收拾东西去赶公交。

等挤上车,才看到顾铮给我发了张签字笔的照片。

配字:好用到飞起。

我没忍住,在车上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12.

公交车上的冷气开得很足,我一边犯困一边又冻得被迫清醒。

就这么行驶了一会儿,天空突然就变成了诡异的土黄色。

旁边的阿姨随口抱怨:「哎呦,看来一会儿要有场暴雨哦。」

暴雨……

才下午五点钟,天却已经变得极其晦暗。

我给顾铮打去电话,对面却一直处在忙线中。

滚雷轰隆作响,气势汹汹,风雨欲来。

我按断电话,在公交停靠的下一站下了车。

买了两把伞后,又匆匆打车返回了图书馆。

车行到半路,一场大雨便倾泻了下来。

市图书馆外逐渐有了积水,路过的出租车也纷纷亮起了有客的红色标志。

密集的雨已经连成了帷幕。

走近了,就看到图书馆的门口站着不少人,其中一个劲瘦挺拔的年轻人格外引人注意。

那是顾铮。

顾铮刚把电话塞回口袋,就见一个清瘦的人影撑着伞从图书馆外侧蹚水走了过来。

「我看天气不好你又没带伞,本来打算给你送完伞再回去。」

「没想到半路上雨就下起来了……」

我的眼睛里进了水,想用袖子擦擦眼,却发现半个胳膊已经湿了。

见顾铮仍然站在门口默不作声地看自己,我突然觉得有些尴尬:

「出租车不在近处停……」

没等我说完,顾铮就接过了伞柄。

他抿着唇角,没有笑,而是将之前脱下的薄外套搭在了我身上。

「都湿透了。」

我后知后觉自己的狼狈,下意识想将外套脱下还给他。

「你想感冒吗?」顾铮索性将衣服套在了我的身上。

这时,旁边却有人被私家车接走了。

我才意识到和我不同,顾铮或许根本不需要冒雨赶公交或者出租车。

正在这时,顾铮却碰了碰我的胳膊:「大学霸,下一趟回学校的公交是什么时候?」

我侧头看了他一眼,有些奇怪但还是打开了手机上的软件:「还有五分钟。」

顾铮弯腰卷起裤腿。

他看着几乎漫上台阶的雨,又将雨伞塞回到了我手里,自己却蹲了下来。

见我没动,顾铮神色如常地回过头:「快上来,再等等就错过公交了。」

我愣了一下:「……没有家人来接你吗?」

「有啊。」顾铮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你不是来接我了吗?」

他的眼睛深邃而明亮,眼尾微弯,神情认真而不刻意。

我与那对灿如星辰的双眼对视一瞬,便慌乱地错开了视线。

最后我还是趴到了顾铮的背上。

毕竟在这种需要蹚水的情境下,身高 189 的优势是显而易见的。

顾铮手臂后抬将我稳稳抱住,然后就站起身冲进了雨里。

倾斜而下的大雨立刻将我们包裹了起来。

顾铮身上的纯色 T 恤被水洇湿,透出了里面矫健的背脊。

我一手打着伞,一手勾在青年的脖颈处。

手心很凉,还带着雨水的湿润感。

13.

大雨过后,便是难得的好天气。

课题报告上传完成后,导师破天荒给我们放了两天假。

于是小橘理所应当又被全托到了我这里。

「等过生日那天我就接它回来。」

顾铮的生日在月底,我抱着小橘逛了会儿淘宝,最后还是决定去商场给他买个礼物。

室友兴冲冲来当狗头军师。

「男的女的?多大年纪?多高多胖?身材好不好?」

我只好依照着顾铮的数据一一报告给她。

室友当机立断,把我领到了潮牌店。

「你不是说他总穿这个牌子的衣服吗?」

「送礼物嘛,一定要在预算范围内买最小而精的物品。」

「这种帽子就不错嘛。」

我第一次踏入潮牌店,走过去随意翻了个吊牌,顿时两眼一黑。

一个帽子居然要四位数……

室友也沉默了。

我们两个从潮牌店出来,准备去旁边的便利店里买瓶冰水冷静一下。

走了几步,室友却暗暗拉住了我的袖子。

我随着她的暗示转过头,第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顾铮。

他旁边除了两个朋友,还有一个从没见过的女孩子。

一个漂亮到甚至带了攻击性的女孩儿。

此刻她正走在顾铮身旁,随意地用手里的棒球帽扇着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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