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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毛徒步走了100公里 金毛,七点半的流浪故事

时间:2024-03-05 20:55:54/人气:242 ℃

●2021-1-7

当你可以决定一只狗的命运的时候,你很难不做点什么。

阿狸是我们看着长大的,隔壁邻居的狗。小时候它每天克服万难,扒门来找七点半,赶都赶不走。没想到,今天我要克服万难去把它接回来。

综合执法中队,俗称******队,这次阿狸和它的两个崽就是被他们抓走了,主人也不要它。文婷不忍心,说她愿意养阿狸。我几经周折联系上中队,没想到对方特别客气,说狗没遭罪,只要有人认领都会好好归还。今天上午就在镇里办了领养手续,再去县收容所接阿狸。办手续按规定要转发“本人因违反《温州市养犬管理条例》……希望各位引以为戒……”的朋友圈,集赞50个。队里特别体谅我是外地人,说数量就不要求了。结果发完转眼就集了200多个,这么多人愿意帮助它逃离收容所的命运。

阿狸小时候,很多人都以为是七点半的娃

● 它选择了我们

“七点半”也是我们捡来的。

两年多以前,夏天傍晚七点半那阵儿,我和文婷在田间散步。暮色里稻香阵阵,迎面过来一只大狗。狭路相逢,它竟然掉转方向一瘸一拐跟着我们,跟了十几米实在走不动了,我才发现它左前腿肿得老大。我试着抱它也抱不动,打电话叫三金、杨希借了个电动三轮儿抬它回去。就这样,我们捡了一只瘸腿的金毛,就叫“七点半”。它很快记住了这个名字,但别人经常搞错,有人叫它“八点半”、“星期天”还有“七月半”。

送到县里输液、体检,医生说它一岁了,腿没断,但要住院消炎。几天过后我去接它,它见到我呜呜着,眼睛亮晶晶的,医生说:“呀,它哭了。”

我们贴了很多寻主人的告示,真找到了。主人很轻描淡写:“它不爱关笼子、吃得又多,我早就不要了。” 它安静地趴在他脚边。我们说,那看它愿意跟谁吧。我和文婷走开二十几米,回头看,它没动。我鼻子酸酸的,文婷忍不住小声喊:“七点半~” 它耳朵一转,毫不犹豫地,朝我们飞奔而来!

回去以后,项目部开了个小会,全票通过让它留下,接着又有四人表示愿意凑钱一起喂养。项目部小院儿成了它的新家。

村民们七嘴八舌地劝我们别养,有人说它没用,不叫也不会看门,有人说它个头太大,还有人说这种狗又不好吃!文婷说:“真好,它什么也不会,只需要被我们爱。”

文婷和七点半

● 管教

我们发现它顺服到缺心眼儿的地步。

毛被剪得像“狗啃”、受伤戴伊丽莎白圈、穿着网兜状的紧身防护衣,都不影响它美滋滋地出门;不挑食不护食,可以从它嘴里抠骨头;不毁家不乱咬东西,基本不叫,不在室内大小便,洗澡不乱动,哪怕不喜欢吹风机,也会听令过来;睡觉肚皮朝天,对任何人都友好信任,给点儿阳光就灿烂得不行。七点半秉持了金毛的特性,除了食物,最喜欢人,对狗不太感冒。我和文婷每天的对话都是:“七点半可真是世界上最乖的狗啊!”

但紧接着,它便暴露了“人前铁憨憨,人后小杀手”的真面目。

在笼子里长大,又流浪了半年多,我也没指望它多懂规矩。但一上班看到办公桌下一只湿漉漉的狗,以及一只湿漉漉的死鸭子,我还是震惊了。它痴迷于咬鸭子,跟打了兴奋剂一样在水里追着它们扑腾——这可能是“金毛巡回猎犬”的天性。竹竿、橡皮管子、木板、铁棍挨个儿招呼,一次次狠揍,它才终于戒了瘾。

揍它都是我动的手,它那么大个儿,打它也不跑也不吭气儿。当我声音低沉地喊“七点半”,它会夹紧尾巴匍匐着挪过来,朋友说听着有种“我妈喊我全名”的惊悚。我想,七点半可能怕我,但不改掉这个恶习,有天保不齐就死在别人的棍棒下。它并不懂得我的担忧,它只是带回了战利品,以为我们会高兴,但挨了揍还是乖乖地跟着回家。是什么时候建立起这种无条件的信任呢?对人的信任可能是刻在金毛的基因里,那它又是什么时候认定了主人?

七点半还有个坏习惯:高兴的时候扑人,老改不了。因为私下里我总纵容它扑我。我喜欢七点半扑向我,扭着屁股使劲撒娇,尽情表示它的亲昵。我搂住它的脖子,揉它的耳朵,经常蹭满身的土和狗毛。可能除了怕,它也确知我对它的爱。

养狗我们也是新手,因为无知和莽撞给七点半带来很多麻烦:把它屁股上防护的毛剪了,蛋蛋竟然在地上蹭破一大块,要去医院包扎;没注意它伤口泡了水,只好自己给它拆线;更别提剪毛结的时候剪下来脖子上一块皮,血珠冒出来,七点半只是拿爪子轻轻挡了挡我,好皮实!以为它钝感,直到一年后它还躲着那把剪刀,我才知道它不是不疼,只是太相信人了。

第一次带回战利品

又一次抓鸭子,被关禁闭

为管教它没少操心

不许打架

● 长大

很快,七点半从五十斤长到六十斤,跑起来“哒哒哒”像匹小马,能听懂很多话——“过来”“回去”“不可以”……能遵守行为界限,不进房间(但经常放半个屁股进来试探,还曾经趁我睡着了溜进来逛);能熟悉人的习惯,我一拿钥匙它就跳起来知道要出门;听见我说“你不去”,就知道不用往门口挤了;吹口哨它就会追上来……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它开始亦步亦趋地跟着我:进村上班、加班深夜回家、上山、下地、趟水,它都跟着。我开会、去厕所,它就守在门口;出门办事,它知道去自行车边上等。带着浓重的家长滤镜,七点半在我心中从一只臭烘烘的掉毛怪变得亲密起来。

七点半喜欢每一个人。

村民阿婆会拿它训小孩:“这狗都比你听话呐!”

卖菜的摊主每次都一边喂它零食,一边跟周围人夸口:“它可认识我!”

下雨去银行办事,工作人员会好心放它进屋里来等。

原来不同意我养狗的房东,见它都在兜里准备一颗糖。

放羊人隔着一条马路就能发现七点半,每次都大喊着跑过来抱它。

最逗的是,有村民跟我说:“你这狗不错,不咬人,也不骂人。”我想了想,可能是说它不爱叫。

● 独立喂养

去年,原本一起照顾七点半的人陆续离开,我也搬出宿舍,租了房子,把七点半带回家,突然对它有了完全的责任。

从小家里养过不少狗,都不长久,所以我一直没有自己能照顾好它的信心。捡到七点半时,我跟文婷说:“如果只有我一个人,我可能没有办法收养它。”所以直到收留阿狸之前,文婷一直跟我一起承担着照顾七点半的责任和费用。

今后要独自管七点半我有点忐忑,总担心出什么纰漏。当听说煮鸡胸肉小青鱼比单喂狗粮更好,当Daisy告诉我她每天都会带Snoopy散步两小时,当看到一个决定就能改变收容所里那么多无助小狗的命运,我都觉得自己是不是不够尽力,不够用心,没有做到最好。

住在村里只能自己给七点半洗澡,一次要两个小时。狗窝也非常沉,通常我要分好几天来洗它,先扔到卫生间淋湿,等到拖不过去的时候再刷,然后还要队友搬上屋顶晒干。

遛狗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带着它跑步,我已经上气不接下气,扭头看七点半,嘿!它在边上走得很悠哉!后来骑自行车才扭转了体能上的劣势。平时我们多去山里和田地,因为它可以奔跑、打滚、游泳、钻林子,连带我也满身草籽和树叶。有次回来碰见邻居,他很惊讶:“你从山上滚下来了吗?”

从知道大狗一天需要出门上三次厕所,队友开始带着七点半上下班,让我轻松不少。慢慢清楚自己的边界,我得要保持在一个力所能及的平衡状态里,不过于勉强,才能更长期稳定地照顾它。也许我救不了那么多狗,但能够让那个夏天傻傻走向我们的这一只过得健康、安全,也是件很好的事。

有了七点半,我多了很多去山里、去水边、去接触自然和跟人聊天打交道的机会,我俩逐渐建立起相互的信任和依赖。我仍然觉得七点半很麻烦,但它和其它狗不一样:它常常显得很高兴,这种发自内心的高兴让我也常有一刹那的幸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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