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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豺母的简介:刀疤豺母,十剿兔失败

时间:2023-11-13 11:05:30/人气:450 ℃

冬天过去了,稀薄的阳光渐渐变浓,树枝绽出新绿,怒江的冰层嘎嘎开裂,融化的冰水叮叮咚咚唱着春天的赞歌流向远方。到南方去越冬的大雁和黑天鹅成群结队飞回尕玛尔草原。

以往这个时节,尕玛尔草原就像一位参加时装表演的妙龄女郎,淅淅沥沥的春雨就像是为表演奏响的乐曲。第一场春雨过后,灰黄的草原爆出星星点点嫩绿的草芽;第二场春雨过后,密密的小草铺满大地,草原像穿了一件薄如蝉翼的绿纱裙;第三场春雨过后,草原像身穿翡翠绿紧身衣裤的女妖,妩媚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第四场春雨过后,浓绿的青草间绽放姹紫嫣红的野花,艳丽得就像贵妇人参加晚宴的盛装……

可今年春天,尕玛尔草原却丑陋得惨不忍睹。草芽刚刚冒出地面,便被贪婪的红毛雪兔洗劫一空。融化的雪水下刚刚泛起一片绿意,便会有数以万计的红毛雪兔蜂拥而上,把那片绿意糟蹋殆尽。红毛雪兔啃食青草的风格与牦牛和山羊迥然不同,牦牛和山羊只吃冒出地面的草叶,不会去伤害草根,草叶被啃食后,春雨一浇,春阳一照,草根上又会蓬蓬勃勃蹿出新叶来。红毛雪兔吃起草来就像强盗掠夺一般,不仅将冒出地面的草叶啃吃了,还要扒开泥土将草根咬断嚼烂,根系遭到破坏,当然也就不再生长新叶了。

下了四五场春雨,明媚的阳光殷勤地照耀着大地,然而,尕玛尔草原仍显得支离破碎萎靡不振,东边枯黄西边绿,还裸露着大片大片黑色的泥土,野花也开得有气无力,花瓣凋零,色彩暗淡,半死不活的样子。放眼望去,尕玛尔草原就像衣衫褴褛的叫花婆。卡扎寨的牧民秋天将青稞的秸秆晾晒在名叫“青稞架”的木架子上,作为越冬的饲料,在大雪纷飞牧草匮乏时,切碎了喂养牛群和羊群。饲料储存的数量家家户户都是计算好的,刚够牲畜一个冬季消耗,春雷隆隆时,青稞架上的饲料告罄,牲畜赶往尕玛尔草原,不再需要喂饲料,改食茂盛的春草。

俗话说,一年之计在于春。对牧民而言,尤其是这样。冬季喂的是干饲料,口感和营养都不太理想,维持牛羊生命而已。春草肥,牛羊壮,冬天掉膘春天补,牧民所有的希望都在春季。牛羊晒着暖烘烘的阳光,大口大口啃食口感甚佳营养丰富的春草,不几日,冬天熬瘦的身体变得油光水滑,憔悴的容貌变得青春焕发,懒懒散散的生命变得激情澎湃,发情交配,传宗接代,添丁增口,种群兴盛。

可今年春天,对卡扎寨牧民来说,却成了一道鬼门关。

尕玛尔草原稀稀落落的春草,根本无法满足整个卡扎寨牦牛群和山羊群的需要。牧民储存的越冬饲料早已用光了,拿不出东西来喂这些饥肠辘辘的牛羊。应是长膘的季节,可怜的牛羊却因为吃不饱肚皮而迅速消瘦下来,不少牦牛瘦得肩胛支棱,许多山羊瘦得肋骨暴突。饥饿使牛羊丧失了生命的活力,公牛成了太监牛,公羊成了太监羊,母牛和母羊成了计划生育的模范,耽误了好时光。

牧民的生活全靠这些牛羊,望着骨瘦如柴的牛群和羊群,他们眉头紧锁,表情凄苦,整日唉声叹气。

虽然能捕猎到一些红毛雪兔,能得到一些兔肉和兔皮,但比起因草场受到破坏牛羊饲料不足而遭受的损失来说,这些兔肉和兔皮实在太微不足道了。占了小便宜,却吃了大亏呀。

更让牧民提心吊胆的是,春季也是红毛雪兔繁殖的高峰期,数量迅猛增长。红毛雪兔属于育幼期极短的哺乳兽类,也就是说,幼兔在娘胎里就长齐一身绒毛,刚钻出产道就能睁开眼睛,绒毛被母兔一舔干就能蹒跚奔跑,吃上十来天奶,就能长出门齿来啃食嫩草活下去。进入春季才半个多月,新一茬红毛雪兔就活跃起来,在草原上蹦跳嬉闹,放眼望去,涌动着一片让人头皮发麻的红潮。

尕玛尔草原上的牧草,还不够这些红毛雪兔啃吃和糟蹋的。

终于发生了让牧民目瞪口呆的事。一天夜晚,饥饿的红毛雪兔袭击了村民李某搭建在寨门边的一座粮仓,将一千多斤青稞连同那座用芦席做建筑材料盖起来的小粮仓一起吃了个干净。紧接着,好几家坐落在寨子边缘的菜地和果园又被红毛雪兔洗劫一空。有两条看家狗,半夜听到动静,冲进菜地想把正在行窃的红毛雪兔缉拿归案,结果寡不敌众,一条黄狗被愤怒的红毛雪兔活活咬死,另一条黑狗身上的狗毛被红毛雪兔啃了个干净,虽然侥幸保住了性命,却变成了一条赤膊狗。

村民们人心惶惶,有的说:“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我们的房子怕也会给红毛雪兔吃掉的呀。”还有人说:“等尕玛尔草原上的牧草被吃得精光后,这红毛雪兔就会变得像豺狼一样可怕,来吃牛羊,说不定还要吃人哪!”

强巴像个输红了眼的赌徒,将藏袍往腰上一系,裸露着一只臂膀,高擎火把,声嘶力竭地叫道:“我就不信没办法治这些红毛雪兔了,用火烧,烧死这些该死的家伙!”

牧民紧急动员,有的捡干牛粪,有的割芦苇,有的砍柴火,到尕玛尔草原实施火攻战术。四面八方点起火堆,遗憾的是春季多雨,地上又没有多少枯草,火焰难以形成燎原之势,只见浓烟滚滚,不见火势蔓延,而红毛雪兔又随时能钻进地下洞窟躲藏,折腾了数日,效果甚微,不得不放弃了愚蠢的火攻战术。

“投毒,毒死这些讨厌的红毛雪兔!”强巴咬牙切齿地说。

于是,派人到城里去购买五花八门的老鼠药,什么磷化锌、灭鼠灵、鼠魂散、鼠必倒……与食物搅拌在一起,投放到尕玛尔草原,为了方便红毛雪兔就近食毒送死,还将毒饵扔进珊瑚礁洞穴去。

投毒战术开始效果不错,两三天的时间,尕玛尔草原上涌动的红潮就消退了许多,山旮旯、树角落、水塘边和石头底下,随处可见红毛雪兔横七竖八的尸体。牧民拧紧的眉头舒展开了,凄风苦雨的脸也逐渐晴朗。可谁也没有想到,投毒战果仅仅辉煌了几天,便形势陡转,朝坏的方面发展了。那红毛雪兔是一种善于总结经验的动物,目睹同类中毒身亡的惨状,很快就明白是人类在有意陷害它们,懂得了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道理,谢绝了牧民们投放的毒饵。它们的嗅觉非常灵敏,血的教训和生命作代价总结出来的经验又记得非常牢,大概还有一套快速传播信息的系统和渠道,不管牧民怎么花样翻新投放用高价购买来的新型老鼠药,不管将老鼠药洒在草根还是投放进珊瑚礁的洞穴,不管饿得饥肠辘辘还是饿得眼睛发绿,所有的红毛雪兔步调一致地回避那些伪装成五颜六色闻起来还有一股柠檬或巧克力香味的老鼠药。红毛雪兔不是笨蛋,绝不会前赴后继地被人类毒杀。

投毒战术流产了,更糟糕的是,还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恶果。

实施投毒战术前,曾告诫家家户户,千万看牢自己的牛群和羊群,在投毒期间别让牛羊跑到尕玛尔草原上去,以免发生误伤现象。这就像颁布了戒严令,划定了不准擅自闯入的军事禁区。可牛羊太多,卡扎寨的牧民又不习惯圈养牲畜,没有足够的牛厩羊栏来安顿这些自由散漫惯了的牦牛和山羊,免不了有些牛羊趁主人一时疏忽,溜出残缺破陋的厩栏,跑到尕玛尔草原去,吞食了那些老鼠药,糊里糊涂踏上了黄泉不归路。

那些先前被老鼠药毒死的红毛雪兔,有的死在地穴,有的死在树洞,有的死在隐秘的旮旯角落,春天潮湿温暖,细菌繁殖得快,不几日红毛雪兔的尸体便腐烂变质,方圆百里的尕玛尔草原恶臭熏天,连惯食腐尸的大嘴乌鸦也吓得搬家了。草原上不可避免地流行起了可怕的瘟疫,牦牛和山羊本来就因为食物短缺而瘦弱不堪,抵抗力很差,因此天天都有好几头牦牛好几只山羊死于非命。

让猎狗帮忙搜寻红毛雪兔尸体,当收尸搬运工,但那尸体上有毒,猎狗用嘴叼咬,也发生中毒现象,死了好多条猎狗。

灾难频频,雪上加霜,有几户牧民不堪忍受这种生活,动身迁移他乡。有一户汉族村民,本来家境就不佳,仅有四头牦牛七只山羊,瘟疫一传播,他所有的牛羊死得一头不剩,携家带小到城里乞讨求生去了。在卡扎寨的历史上,还是第一次有人外出逃荒。人们脸上阴霾密布,老人终日唉声叹气,女人终日哭哭啼啼,男人终日借酒浇愁,更有一些迷信思想很重的牧民,烧香拜佛,祈求神灵保佑。

强巴走投无路了,借用一句略含贬义的词——黔驴技穷。他不得不来找我,满脸羞红,嗫嚅着说:“沈老师,都怪我,不懂科学,没……没想到会……会闹到这个地步……过去我不尊重您的意见,您千万别往心里去。您是动物学家,您一定要想想办法,消灭这些该死的红毛雪兔,救救我们卡扎寨!”强巴说这番话的时候,眼圈红红的,似有悔恨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实在是心里太难受了。卡扎寨牧民遭受的灾难,是他引起的,他身上的压力很重,思想负担也很重。

对卡扎寨发生的灾难,我当然不会袖手旁观的。我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不会因为强巴曾经没听我的劝告并嘲讽过我,便耿耿于怀,在他遭难之际,躲在暗处看他的笑话。再说,我是个动物学家,我觉得自己有责任也有义务来帮助卡扎寨牧民解决困难。

“办法是有的,”我说,“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

“只要能让尕玛尔草原重新绿起来,要我做什么都行。”

“把金背豺重新请回尕玛尔草原来。”我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

“这……”强巴像患牙痛似的苦起脸来。

我晓得他语塞的原因。豺在当地牧民心目中,等同于恶魔,大半年前好不容易才将它们驱赶走,现在要把它们请回来,这思想弯子一下子很难转得过来。

“沈老师,能不能想想其他办法,譬如说除了豺之外,寻找另一类红毛雪兔的天敌。”强巴眼巴巴地望着我说。

我摇了摇头。

其实,红毛雪兔的灾祸初露端倪时,我就在着手试验用生物方式来解决红毛雪兔泛滥成灾的问题。一个物种泛滥成灾,对人类生活造成威胁,有许多解决之道,猎杀、投毒、放避孕药、培养天敌等,其中最自然最经济最科学最无副作用也最有效果的,就是培养天敌这种生物方式。自然界相生相克,几乎每一种动物都有天敌克星,利用天敌克星来消灭或抑制某种动物的数量,不仅理论上行得通,还有不少成功的范例。

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初,美国加利福尼亚州大片果园发生虫害,那是一种青体蚜虫,专吃果树的花蕾。人们施放大量农药后,青体蚜虫不仅没被消灭,反而产生了抗药性,基因突变,身体比原先膨胀了一倍,胃口当然也比原先扩大了一倍,吃了果树的花蕾又吃果树的叶子。果农损失惨重,求救于科学家。一位名叫约翰·布次的昆虫学家从墨西哥引进一种名叫绿眼蜂的食肉蜂,喜食各类蚜虫,仅三个月的时间,被青体蚜虫啃得光秃秃的果树便一片浓绿恢复了生机。

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加拿大南部一种名叫豆雀的小鸟过量繁殖,庞大的鸟群遮天蔽日,糟蹋农作物,鸟粪污染城市街道,还严重影响飞机起降,用******射杀,撒毒饵诱杀,用超声波驱赶,都无济于事。当地科学家从尼泊尔引进了几十对高原隼,这是一种专门捕捉小鸟的鹞鹰,很快,豆雀就销声匿迹了。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日本冲绳岛附近海面一种名叫弹涂鱼的鱼类超量繁殖,这种鱼经济价值不大,身上附有吸盘,善于捕捉黄花鱼、带鱼、马哈鱼等当地渔民维系生活的鱼种,还会成群结队黏附在渔船的船体上,影响渔船正常作业。当地渔民先是大肆捕捞,希望能把弹涂鱼的数量控制在一个合理的水平,但这种仅十厘米长的弹涂鱼繁殖极快,又值汛期,辛苦多日效果却等于零。当地渔民遂雇请了十多名潜水员,带着声光武器潜入海底,指望用刺眼的光束刺耳的声波及*********将弹涂鱼群驱散,耗费了大量金钱,结果却不如人意。后来科学家从北海道海洋生物馆运来数十条名叫狼牙蟮的鳗鱼,狼牙蟮嗜食弹涂鱼,游弋快速,食量又大,很快就把麇集在一起的庞大的弹涂鱼群驱散了……

我借鉴国外这些成功经验,尝试着用生物方式来遏止红毛雪兔的恶性膨胀。我回到昆明省动物研究所查阅了资料索引,挑选紫貂、锦蛇和白尾鹞作为实验品种。

紫貂身体细长,动作敏捷,善于在狭小的洞穴窟窿里钻行,据野外调查,紫貂喜食各种穴兔,只要发现穴兔踪影,便会钻头觅缝地去寻找捕捉。

锦蛇擅长在地底下活动,只要红毛雪兔去得到的地方,锦蛇也一定能去得到,通过解剖发现,锦蛇特别爱吃刚刚出生还裹在胞衣里的幼兔,就像人类吃汤包一样,一口一只,一顿要吃掉一窝,名副其实是红毛雪兔的天敌。

白尾鹞是体格最大的一种老鹰,视力极佳,能从千米高空发现躲藏在草丛中的兔子,像片枯叶一样无声地从高空俯冲下来,犀利的鹰爪一把攫住兔背,将兔子擒上天空。许多地方都把白尾鹞训练成猎鹰,专门捕捉野兔。根据野外观察发现,有白尾鹞在空中巡飞,野兔就很少敢跑出洞穴到地面来活动。

我用自己的科研基金购得三对紫貂、十几条锦蛇和七只白尾鹞,千里迢迢运到尕玛尔草原。让我伤心的是,从东北大兴安岭运来的紫貂到了尕玛尔草原后水土不服,上吐下泻,没几天就魂归西天了。从湖北神农架运来的锦蛇不习惯日曲卡雪山一带较为寒冷的气候,好像患了高原反应症,终日盘着身体就像老僧入定一样缩在岩石底下,半死不活。从新疆博斯腾湖引进的白尾鹞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突然就改变了食谱,满地乱窜的红毛雪兔引不起它们的食欲,倒是对牧民家养的茶花鸡兴趣很浓,大玩特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被怒火中烧的牧民开枪打死了两只,剩下的五只拍拍翅膀逃回新疆老家去了。

并非我存心想与强巴过不去,也不是我对豺狗有什么特殊感情,实在是要救尕玛尔草原非金背豺莫属啊!

“你能保证,只要把金背豺请回来,就一定能让红毛雪兔变少,让尕玛尔草原变绿?”强巴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我问。

“我不敢说绝对行,但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可能。”我说。

“这么多的猎人和猎狗,拉网似的围剿,又投毒又放火,都没法对付这些该死的红毛雪兔,就那么几十只豺,就能将红毛雪兔镇压住?”强巴用怀疑的口吻追问我。

这个问题我也想过,并进行了一番调查,还做了一个实验,得出的结论是:金背豺数量虽不多,却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能有效地遏制红毛雪兔过量繁殖。我到县档案局查阅了地方志,历史上从未发生过因红毛雪兔数量激增而引发草原荒芜,这就证明,金背豺确实起到了尕玛尔草原守护神的作用。我逮了八对红毛雪兔,带回昆明,养在动物研究所实验用的大铁丝笼内,里头模拟尕玛尔草原的生态环境,地底下用珊瑚礁布置起一座曲径通幽的地下迷宫,地面上种植茂盛的牧草,监视发现,这些红毛雪兔吃得好睡得好,性情活跃,交配频繁,母兔很快怀孕,如期分娩,幼兔存活率达到百分之百。

这时,我又进行第二步实验,从圆通山动物园借得一对金背豺,养在与兔笼毗邻的兽舍内,中间隔着一道铁栅栏,看得见身影闻得着气味听得到声音。金背豺一看见红毛雪兔,兽眼像电灯泡似的放射绿光,扑在铁栅栏上,“******”发出威胁的啸叫。

说也奇怪,自打金背豺出现,红毛雪兔就像遭了灭顶之灾,发呆发痴发瘟发傻发戆发憨发愣,活动量明显减少,白天蜷缩在洞穴深处,夜深人静时才敢偷偷摸摸跑出来进食,一面吃草一面竖起两只肉感很强的大耳朵谛听四周动静,像只惊弓之鸟,一有风吹草动,便撒腿逃进洞穴去,食量锐减,身体迅速消瘦。有几只母兔好像还得了忧郁症和遗忘症,耷拉着脑袋,忘了该给自己刚出生不久的宝贝喂奶,结果不少幼兔相继饿死,最后只有三只幼兔活了下来。到了发情期,兔笼里像落了一层霜冻,没有喧嚣,没有激情,个个都像坐怀不乱的和尚尼姑,氛围冷到了冰点。结果仅有三对雪兔交配,仅有两只母兔怀孕繁殖。

这次实验有力地证明,金背豺确实是红毛雪兔的克星,是维护尕玛尔草原生态平衡的忠诚卫士。

我将我做的实验原原本本告诉了强巴,他是个聪明人,叹了口气说:“我承认我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把金背豺赶出高黎贡山。好吧,就听你的,将金背豺请回来。不过……”他的脸皱得像只苦瓜,患牙疼似的倒抽着冷气说,“该怎么对乡亲们解释呢?”

这确实是个难题,寨子里无论藏民还是汉人,都对金背豺抱有成见,将豺视为十恶不赦的害兽,赶走金背豺时,敲铜鼓、放鞭炮、吹牛角号,高兴得就像过节,才过了不到一年,却又要去把金背豺请回来,这思想弯子能转得过来吗?这里交通闭塞,文化落后,有相当一部分村民还很迷信,光讲科学道理,怕很难说服他们。

强巴闷着脑袋连续抽了七锅烟,弄得帐篷里烟雾瘴气,老半天才从呛人的烟雾中抬起头来,兴奋地说:“我有主意了!”

这是一个让我这个动物学家哭笑不得的主意,但却是一个唯一行得通的绝妙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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