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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依然想她吗?嘿,你还想她吗我好想你

时间:2024-04-09 10:55:15/人气:249 ℃

01

也不记得连续多少天,,我就只呆在昏暗的卧室里,任凭大脑超负荷承受着回忆的重量。只有小不点陪着我,它摇晃着尾巴,舔着我悬在床边的手,见我不理睬,又耷拉着脑袋,趴在床边,陪我一起发呆,然后不断重复,直到天黑。

听见楼道里钥匙插进锁孔转动的声音,心里会有所颤动,但我知道那已经不会是他。出事后,妈妈每天都会找时间过来,帮我打扫房间,给小不点喂食,确保我每天至少有吃东西。

小不点听见我妈开门的声音,兴奋起来,摇晃着尾巴咬扯我被子的角,曾经的早晨,每当它这样做,就会把我身边的程贸叫起,他会给它系上项圈,一起去公园里散步。

现在它得不到任何回应,只得顶开门缝,往客厅里跑去。

我妈推开卧室门,也没开灯,只是帮我打开了空调。一股冷气从上空缓缓降落,意识得以清醒一些,我翻了个身,才发现床单已经被汗湿了。

厨房切菜的声音传来,米饭的香气弥漫开来,飘进了卧室里。小不点叼着自己的食盆,又跑进卧室来,把盆放在我床边,用它那纯净又不知所然的眼睛,望着床上的我。

我妈也走了进来,把狗粮倒进它的盆里。“好好,在这吃。”她欣慰地抚摸着它的头。

我突然觉得很愧疚,不该让妈和小不点也承受这些,我一个人就够了。

妈妈把饭菜放在了小桌上,推到我床边。

“我不吃了。”我连嗓子都懒得用,只用气息说着。

“多少吃点吧。”

“不吃。”我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蜷缩在床的另一端。

妈妈沉默了一会儿,开始用碗盛着什么。“喝点汤吧。”她坐在床边轻声恳求道。

我不知道哪来的怒气,翻过身直接打翻了她手里的汤,汤汁撒在她身上和床上。

“妈,你把小不点也接走吧。”我背过身来,一句话也不想再多说。

妈妈什么也没有说,拿来纸巾清理着床上的油渍。

我听见她在啜泣,愧疚的情绪和原本的悲痛压得心里喘不过气,五脏六腑都被压缩得僵硬。

她还是带着小不点走了。也许过了一会儿,也许已经几天,床上还残留着变质的汤汁味,我自己也好闻不到哪里去,若不是空调里的冷气略微调节着房间里的闷热,我的身体怕是都会开始腐烂。

我撑起身子,头重得像水里下沉的石头,而身体只是轻飘飘的一张纸片。光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重心不稳得还如在水里一般。我扶着衣柜门,推开,干脆就坐在了里面,他的衣服也从衣架上滑了下来。他衣服上熟悉的味道,敲醒了我,身体里某些麻木的内脏又绞在了一起。

记忆跳回我获救之后,躺在病床上,从惊险的噩梦里醒来,身边坐着妈妈和救我的年轻人。

“我跳下水的时候,先游到他的边上,他打着手势,指着旁边的车窗,很痛苦的样子,但依然坚持着表达着什么,你当时撞到头已经昏迷了,我才明白,他是在让我先救你。”那个救我的好心人是这样说的,“你男朋友应该很爱你。”

“我丈夫……我们已经订婚了,如果他没有……他应该是我丈夫。”我嗓子酸痛得发哑。

“嗯,是……”他相貌朴实,不大善于安慰人,“所以……所以你要替他好好生活下去。”

我妈妈在一旁也看出了这个小伙的窘迫,用道谢的话语结束我和他的对话。

为什么要救我?我心里不停地问着。

而此刻,我坐在衣柜里,把他的外套穿在身上。我现在这么脏,他一定很嫌弃。

“你衣服可不可以叠好再放进柜子里。”我幻想出他的声音,“你几天没洗头了,不出门就不洗的吗?”就连他那滑稽的表情也浮现了出来。

“你什么时候回来?”我自言自语道,就如我以往问他那样。

“想我了?”他会这样回应。

我在黑暗中点了点头。

“我马上就回来。”以前他总是这样说。

我蜷缩成一团,把头埋进自己的手臂里,脸贴在他衣袖上,好似我正依偎在他的手臂上。绞在一起的内脏得到了安抚,逐渐放松,缓缓分散开来,留下身体中间的一片空洞,无物填充。

“你该洗头了。”我学着他的语气对自己说,一时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不要靠着他的痕迹生活,我要他活过来。

他衣柜的幽闭感竟然给予我前所未有的安心,让我遁入半梦半醒之间。

02

“程贸,你给我过来。”妇女大声呵斥道,“还不快给别人道歉。”

“阿姨?”我站在一个巨大的办公桌旁边,眼前站着程贸的妈妈,她也显得十分高大。

“什么阿姨,我是你妈。”她扯住我细小的胳膊,往一个鼻青脸肿的小孩身边拉,“你看你把人家打的。”

我这才发现,办公桌和她看起来那么大都是因为我太小了。

“这是小时候的程贸吗?”我一时弄不清状况。

“别又来这套,装疯卖傻的,看我回家不找你爸打死你。”

我低着头看着程贸妈妈脚上那双精致的黑色中跟皮鞋,小腿往上则是一身深青色的旗袍式的连衣裙,上面的花纹像湖面的涟漪,称得她身材纤细又不失风韵。她的头发并没有打理得很精致,而是随意地挽在脑后,两鬓的碎发用细夹卡在脑后,又增添了几分干练。

在此之前,我只见过一次程贸的妈妈,大约是在他高三的时候,她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面无血色。

程贸说得没错,她妈妈年轻时真的很漂亮。

“程贸妈妈你也别太生气,其实这孩子也有错在先,在程贸的作业本上乱画。”

我曾经缠着程贸给我讲他小时候的事。他提起因为打了一个学校里总欺负他的孩子,又不肯认错,在办公室里拔腿就跑,他妈妈追着他跑遍了整个学校。

“夏天哟,还是中午,太阳好大,我妈直接脱掉了鞋追我,后来还把裙子都扯坏了。”他说完,便幸灾乐祸地大笑。

所以现在我变成了程贸,我该做什么。如果真的是我,我也许会不服气地道歉,但是现在我是他。

“妈妈,你裙子扯坏了。”我坏笑着说道,乘她转身看裙子时,飞快地冲出办公室,经过那个鼻青脸肿小孩时,还不忘狠狠地拍了一下他的头。

烈日当空的中午,我跑过楼道,跑过教学楼,跑过操场,借着这个好动的身体,享受着奔跑时耳边呼啸的风,还有躲避惩罚的刺激感,欢快地体验了一把他的童年。

以前每当我问起他小时候的模样,他只能给我看相册里那几张模糊不清的照片。现在,他活了。

03

午后,烈日还未消散,我已经长成他青春时的模样。

熟悉的操场和篮球架,是我初高中时期专注打望的地方。

我抬起手,观察着程贸的手臂,虽然不及成年以后的粗壮,被太阳晒深的皮肤,也有了一些男子气概。我稍稍握紧拳头,就能看见臂膀上的肌肉和小臂的青筋,把手臂的轮廓称得跟雕塑一样好看,顺着手臂上的筋,可以看到他手背隐约的筋骨,这个年纪的他手指还有些纤长,中指指尖侧面一个鲜明的茧,那是学生时代才有的印记。

我可以感受到这手掌的力量,记忆中,我的手永远是冰凉的,而他的手却总是热的。

一群活力四射的少年呼唤着我,我也只是坐在树荫下拒绝他们的邀请,我实在不确定带着程贸身体的我是否会打篮球。那群少年并没有生气,而是带着会意的笑容看着我身后的方向。

“你在这啊。”身后传来一个清甜的声音。

我转头看着这个少女,她头发高高扎起,穿着紧身字母印花的白T恤和浅蓝牛仔裤,对于这个年纪的女孩来说,身材发育得很不错。

她递给我一瓶饮料,露出她五颜六色的指甲。真是俗气,我在心里嘀咕着,不乏一丝嫉妒的刻意贬低。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就是陪他时间最久的那个前女友吧。这个时候,我虽然已经跟他在同一个学校,但他高我两级。而我应该还只是个幼稚的小孩,身上完全没有任何女性特征。

我拧开瓶盖,喝了一口,那个少女已经坐在了我身边,顺势拿走了我刚喝过的水,也喝了一口。

不远处,那群打球的少年不停地朝这边张望,窃窃私语着。

“周末你来吧,我家没人,不用去酒店了。”她贴在我耳边悄悄说。

我刚才还没吞下去的水直接喷了出来。

“我……我今年几岁。”我咳着喉咙里的水。

“你怎么了?不是刚过完生日吗?”她拍着我的背,试图帮我。

“所以是几岁?”

“十四啊。”

“十四!”我大叫一声,“妈的这小子骗我。”

这下不止是那群打球的人在看了,操场上所有的人都看着我和她。

“不是,我是说这也年纪也太小了吧。”我的视线停留在了她发育良好的胸上,不得不面对这个残酷的事实,我二十几岁时,都未免比得上这个年纪的她。

“我觉得,我们还是分手吧。”我心里窃喜着,这次我没有按着程贸的意思来,他一定气疯了。

少女目瞪口呆地看着我,我乘机准备溜走,她却一把拉住了我,我看着她泪眼朦胧的样子,几乎就要不忍心时,她抬起手狠狠地给了我一耳光。

程贸站在原地苦笑的样子闪回进我的脑海里,我也这样打过他一次。此刻我只能像他一样站在原地,尝试体会着他当时的心情。

当我回过神来,才发现周围的人都在看着我,津津有味地欣赏这出闹剧。

人群中有一个人,她坐在操场边缘的草坪上,身材娇小,脸上的黑框眼镜有半张脸那么大,显得目光呆滞,像极了眼眶上两块黑斑的小不点。

她穿着童装品牌的红色运动服和裤脚长到踩在地上的牛仔裤,她也在看向这边,只是在我看着她的那一刻,立马收回了眼神。

我走到她身边,直接取下她的眼镜,她瞪大了眼睛盯着我。

“以前怎么不觉得我戴黑框眼镜这么傻呢,不戴眼镜好看多了。”我忍不住对着她笑了。

04

程贸的妈妈是在他大二的时候病逝的。

那时他从学校里请假回了家,打电话给我时也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他妈妈死了,逃避着我的安慰。

我摸索着他留给我的记忆,以他的样子,回到了他家里。他父亲刚收拾完东西,暂时离开了这个家。

“你明天也要回学校了,我一个人在这家里住不下去,去别处呆几天。”父亲说完,就转身出了门,留给我一个短暂的落寞的背影,原本落在屋子里的午后阳光也消散殆尽了。

天要黑了,整个屋子变成了深蓝色,压得人透不过气。这种环境,我再熟悉不过了。而曾经,我什么也不明白。

程贸当时并没有走,他退掉了机票,一个人在这家里住着。

那时候,无论是打电话给他还是发短信,他的回应都十分冷漠。我出于担忧,也是出于想念,找遍借口向辅导员请了半周的假,回到了我们曾经的城市。

他见到我时,样子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悲伤。他把家里收拾得很整洁,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我问起他这些天是如何度过的。

“打游戏,通宵完回来睡到中午,有时间就收拾屋子。”他平淡地说着,“家里没人做饭,出去吃吧。”

吃饭时,他也只是问我最近做了些什么,对于自己的生活只字不提。他像一堵石墙,我可以在上面胡乱涂画,但却看不到墙后的东西,就算我愤怒地拍打着墙面,也听不到回声。

对于他的冷漠,我终于无可奈何,只得喝酒来发泄,他也只是坐在旁边静静地看着我。

“我帮你订了票,你明天就回去吧。”

我趴在饭桌上,有些恍惚。他伸手过来拍了拍我的头,说:“起来吧,我送你回你家。”

“我要住你家。”

“不行。”他用低沉的声音坚定地拒绝了我,“别担心了,我没事,过段时间就好了。”

“我不走。”

“走不动我背你。”我被他从桌上拎起来,眼看就要被他扛上背去。

“不是这个,你把票退了吧,我要留在这陪你。”

“你不要闹了。”

“家里人都没了,你一个人留在这儿到底要干嘛?”我借着酒气肆无忌惮,“你做什么你妈妈也不会回来了。”

他愣住了,皱起眉头,眯着眼睛看着我。

“不走就分手好了。”

我听见这句话,酒气都聚集在了一起,把手臂从他身上抽下来,抬起另一只手,狠狠地打在了他脸上。

打完这一耳光,我的脑袋清醒了许多。

“闹完了吗?回家吧。”他站在原地,苦笑着说。

程贸一定会开灯。

房间里已经暗得一片漆黑。我移动着属于程贸的身体,摸索着打开了灯。诺大的房间瞬间清晰起来,提醒着我是孤单一人。

“程贸,你很想你妈妈吧。”我用他的嗓音自言自语着,一个人的好处就是没人会发现你在发神经,“我也很想你。”

死亡到底要怎样定义才对,死者承受几分钟的痛苦后便可长眠,喜悦也好,痛苦也罢,再也感受不到。却给生者留下一时的剧痛,和永久的孤单。

“还好死的是你。”我为自己说了一句如此奇怪的话而发笑。

05

我身处在宠物店里,现在的程贸应该已经和我住在了一起。

“程先生是吧,有心仪的品种吗?要我为您介绍吗?”宠物店的服务员十分热情。

我在每个笼子前都看了一眼,我知道我会找到它。

我终于在店里最不起眼的地方找到了它。它耷拉着脑袋,手掌大的狗身子没精打采地趴在笼子的角落,听见我走过来,便歪着头盯着笼子外,露出两个眼眶外的黑斑,眼神又蠢又呆,像极我在操场上的那幅呆模样。

现在我明白当初程贸为什么要选一只这么丑的狗了。

“额,程先生,我看您是熟人介绍过来的就跟您直说,这只狗并不是很好……”

“没事,我就要它。”我把它从笼子里捧出来,紧紧抱在怀里。

我提着小不点的笼子,走在回家的路上。

这条路我再熟悉不过了。

街上暖黄的路灯已经开了,马路面在这条老街区亮起,像一条亮黄的河流,旁边的老房子就像是不变的青山。简陋的餐馆正是生意最好的时候,饭菜的油香贯穿整条街,等这香气凉下来的时候,我和程贸就会牵着小不点出来散步。

我仿佛听见他又再抱怨我做的晚饭有多难吃。

“你那个肉都没煮熟你知道吗?”他一只手牵着小不点,一只手牵着我。

“那给小不点吃好了。”我赌气地说。

“它都嫌弃,对吧,小不点。”他拉了拉绳子,小不点应着转身,围着我转圈,“也只有我才愿意吃。”

“它又走累了,要你抱呢。”他把小不点拎了起来,以防它再这样转下去,我会被绳子绊倒。

“它在地上走了这么久,我才不抱呢。”

“她嫌你脏。”他抱起小不点,对着它的小耳朵说着悄悄话。

从高中到现在,一时都数不清有多少年了,幸运的话,接下来的人生都有他陪伴多好。小不点四脚朝天的仰在他怀里,安静得像个婴儿一样。也许,我们可以有个孩子。

“喂,”我叫住了他,“我们结婚吧。”

他愣住了,转头看着我,露出不知所措的笑容,又立马转变成假严肃的表情。

“这是求婚吗?太不正式了吧。”他嬉皮笑脸地说。

“不愿娶算了。”

他突然走过来,一只手臂抱着小不点,抬起另一只手绕过我的肩膀,把我拉进他怀里,紧紧地抱着我。

“娶,当然娶了。”他怀里的小不点被我挤着,不满地叫唤着,他也丝毫不理会。

我提着笼子回到了我们的家,屋里空无一人。

我坐在沙发上,打开笼子,小不点迫不及待地爬出来,趴在我的拖鞋中间。

天黑了,整个屋子安静得可怕。他妈妈去世后的那个家,也是这番样子。

我摸着小不点的脑袋,它试探性地闻着我的手,伸出舌头舔了两下,轻咬起我拇指。

我可以想象,我不在家的时候,他就是这样和小不点相伴。他为了陪伴我,来到这个新城市,几乎没什么朋友。

门口传来钥匙的声音,那是“我”回来了。“我”刚找到了新工作,忙着实习,这种时候,程贸都是独自一人在家。

“回来了?看,生日礼物。”我对着“我”说。

那个“我”,她看起来很疲惫,但小不点一出现,就惊喜地叫了起来。

“它好丑啊。”她一边笑着这么说,一边把它抱紧怀里细心地抚摸着。

“以后早点回来,多陪陪它吧。”

我很后悔那时没有这样做。

06

夜里,我手握方向盘,行驶在那座桥上,忽然强烈的远光灯使我睁不开眼,对面货车行驶的声音和喇叭声急迫地逼近,我猛地把方向盘向右打,想绕过那个刺眼的光源后再向左转回,但已经来不及了,车身以及冲出了路面,飞向了河里。

在坠入水中那短暂的一刻,我想起了坐在副驾驶的“我”,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我记得,程贸也是在这时握紧了我的手。

车里开着空调,车窗都是紧闭的,我根本无法打开车门。慌张、恐惧、绝望,任何情绪都没有用了,我们在逐渐下沉。

一个身影打破了水面,向我们游来,他拿着锤子,打破了我身旁的车窗,水涌了进来。车门被打开了。无论是心理还是生理上,我都无法继续待在这个下沉的车子里,也许几十秒过后,就会承受窒息的痛苦,死亡的恐惧。

但这些,比起活下去所承受的那些,都是短暂的。那时,是他面临着这个选择。

我潜意识里是想让程贸活下去的,所以我变成他,却没有像他那样做任何的手势。我被带着向上游,离水面越来越近,车子却逐渐沉入那深渊般的水底。

我知道,这只是一个梦,我摸索着程贸提起过的回忆,塑造的一个关于他的梦境,他回来了,在我的潜意识里。我曾经还在遗憾,没参与他的那些生活,那些我们明明已经相遇,却没有陪在他身边的日子。现在我变成他,经历他的快乐和悲伤,体会他的选择。

在这个梦里,我曾想要他活下去,即便我死也没关系。而现在,我不忍心让他经受一切。我突然感到很庆幸,还好他选择了短暂的痛苦,留我来背负着他生命的重量活下去。

我从那人的手臂里抽出身来,义无反顾地向车身游去。

这只是个梦而已,什么也改变不了。我只想奔向那个自己,将要承受如此多内疚和痛苦的“我”,她需要一个他的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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