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读加缪的《局外人》,默尔索参加母亲的葬礼,表现出无动于衷。
看着养老院里那些与他母亲曾经一起的人表现出的悲痛与苦楚,他没办法感同身受,清冷地看着一群人表演,希望葬礼快点结束。
女友玛丽追问他爱情与婚姻的意义,他觉得随便怎样都可以,没什么不同。甚至最后因为杀人无法表现悲伤忏悔被判处死刑,默尔索依旧觉得那就这样吧。
在我的世界里,默尔索和我一样,无比的正常,倒是那群养老院的人和后来在法院的人仿佛在演电影一样进行他们的表演。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同,只是默尔索更像一个人而已,没有给自己套上应该扮演的角色,所以他才会在一群人眼里那么突兀。
我看见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呢?跟默尔索差不多,世界是彩色的,但人们无论是欢欣鼓舞,还是痛不欲生,我体验不到。
在我眼中,他们有时表演得恰如其分,就像剧本要求的那样演技精湛,有时又觉得演技拙劣,充满漏洞。可是无论他们如何,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默尔索因为自己的真实和坦诚而死于非命。而我像躲在人群里的异形人,心里装着自己对世界的感受。
为了在社会生存,我学会符合大家的期待,动作神情模仿的和大家一样,看起来无比正常,从未被发现。
生活是没有意义的,我记得曾经犯下的过错、生活无尽的痛苦,快乐是短暂的且留不下来。
我记得因为自己看护不利而死掉的小动物。曾经我喜欢家里养的一只狗狗,白色的拉布拉多,聪明通人性。怀着孕的狗狗被偷狗人下了药,拼着最后的力气倒在了家门口,此后再没爱过其他的狗。所以很难理解爱猫爱狗人士对猫猫狗狗的喜爱之情。
我记得为同桌两肋插刀被同桌反插一刀。朋友说我包子所以爱欺负我不觉得愧疚。
我简单记得发生的事情而习惯性忘掉所有行为带来的痛苦,只为让自己喘口气增加活下去的勇气。
但这些痛苦并没有因为我生理性的忘记随风而逝,潜意识记得所有的痛。
为了减少痛苦、得到别人的善待。一个人学会独立生活,不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我如此要求自己,也希望对方也不要麻烦我。各自安好,互不打扰。
努力地对待每个人友善礼貌,即使别人说是疏离。没有所谓的喜欢与不喜欢,因为别人可能也不在乎,所以别人征求我的意见时,我会说都挺好,又或者问我要什么时,我说随便。
只为了别人一句她很好相处。别人看到我温和善良,这不过是我的伪装,只希望他们不要刀口对我。
明明我们一起学习、一起游玩、一起工作,我融不进群体,也没人能走进我,像把自己封闭在透明玻璃罩里,别人进不去,我出不来。
所有的交情都因为恰好那个时间段我们有空间上的交集,只要分离便是永远。不说安好、不再联系。
爱情是什么样子的?天上的月亮吧,你能远远地看到,就是得不到。
爱情或许存在,但内心更坚定地认为它并不属于我,看到这样的故事:一个粮仓里放满绿豆,里面混入两粒红豆,它们是同类,天生注定要在一起的,但在它们短暂的一生中可能并不能相遇。
而我执拗地等着我的红豆,是的,等着,我不会去寻找,就像相信宿命一样,如果它来很好,如果不来,我将一个人走完一生。
有时也考虑过把爱情拉入现实,发现某一个人突然出现的那一刻,自己觉得是爱和喜欢,悄悄把情愫藏在心里,给这个虚拟的人赋予自己喜欢的因素,他是冷漠的、事业心重的、待我温柔如水的……在心里他是完美的,现实中这个人并不存在。现实中的人或多或少有我难以接受的缺点。
我也遇见过爱情,那并不是我的爱情,曾经有人隐约地表达了一丝丝对我的喜欢,我讨厌这样的人,于是毫不遮掩地用言语刺伤他,但凡发现别人一点对自己爱意的苗头,即使纯粹是幻想,也极力将它扼杀在摇篮中。
得到后的失去比得不到更痛苦,所以宁可什么都不要。
顾城说,你不愿意种花,你说,我不愿看见它一点点凋落,是的,为了避免结束,你避免了一切开始。
在我的眼中,亲密关系是一种承受不了的负担,爱是洪水猛兽,我坚信让爱情进入生活,我的人生和生活会失控。我害怕因为它给我的生活带来的变化。
生命对自己有什么意义吗?也没有,我想这个世界上有我或者没有我,也没有什么不一样吧?何况自己并不在乎。想得最多的事情是死亡,总觉得这是自己的宿命,逃不开,所以等着命运的凌迟。就像默尔索一样,无所谓地活着。
本文根据回避型依恋人格的特征,以第一人称描述这类人的心理世界,有遗漏之处欢迎补充。
下期文章会写如何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