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10.06
第六天
读书是最好的学习
追随伟大人物的思想
是最富有趣味的一门科学
普希金
第十一章
宛若新生
第二天凌晨，一辆垃圾车从街边驶来。
三个清洁工人中，有一个专门负责从每一个垃圾桶、每一个门道处或堆放垃圾的地方把垃圾收起来，扔进垃圾车里。里面有一个巨大的金属螺杆不停地旋转，把放进去的东西搅得粉碎。
麦迪逊苏醒过来了，从硬纸板内爬出来，它曾以为这里是它躲避风雨的港湾，殊不知死亡正在一步一步地向它逼近。突然，一名清洁工人看到了它，大叫了一声，另外一名清洁工人马上把它拿了出来。
“我想我看到了活的东西。”第一个清洁工人大声说道。
“里面有一只鸟。”第二个清洁工人说，“是只死鸟。”
“死了？我刚看到它在盒子里动，还以为它活着呢。好吧，那再把它塞回去吧。”
就在这时，第三个清洁工人过来了。
“找到什么东西了？”
“里面有一只鸟。”第二个清洁工人说，“是只死鸟。”
“让我瞧一瞧，真是奇怪的鸟。”
“应该是只老鹦鹉。”
“好奇怪的鹩哥，长着那样的嘴。让老克劳德看看。他了解动物。”
老克劳德是垃圾车的驾驶员，是一个为人和蔼、个字很高的秃头。他从驾驶室窗户往下看。
“怎么了？”他问道。
“里面有一只鸟。”第二个清洁工人说，“是只死鸟。”
克劳德把这个软绵绵的身体放到自己大大的手掌上，用另一只手从仪表盘下扯出一些破布，开始仔细地将鸟身上黑糊糊的东西擦掉。
渐渐地，麦迪逊身上露出了原来的颜色，灰色的羽毛，鲜红的尾羽，白色的脸颊，最后它的喙呈现出一如既往的黑色。在克劳德温暖的手掌中，在他的按摩下，麦迪逊毫无生气的身体里渐渐地有了生命的气息。但这气息是如此虚弱，只让麦迪逊眨了一下眼睛。但是克劳德看见了，他露出了微笑。
三个清洁工人站在路上，没有看到这些变化的发生，却看到克劳德脸上渐渐露出大大的微笑。
“怎么样？”他们齐声说。
克劳德看着他们。
“这只鸟啊，”他说，“是一只非洲灰鹦鹉，可以说话的品种。”
“可这只恐怕永远都开不了口了。”
克劳德小心地把麦迪逊塞进自己的防风厚夹克。
“总会有希望的。”他说。
后来，那天发生的事麦迪逊都记不起来了。它不记得，在清洁工作结束后，它在克劳德舒适、温暖的厨房里得到的照顾；它不记得有人轻轻地将它羽毛上最后一点儿煤灰洗去；它不记得有人把装满热水的瓶子放进毯子中，包裹在它身上；它不记得加了白兰地的热牛奶慢慢流入它的身体。它睡着了。
最后，在它的烟囱之旅二十四小时后，它睁开双眼，看到的是一张凝视着它的脸。这是一张和蔼的面孔，麦迪逊很快就觉察到了，接着传来一个和善的声音。
“你好，”这个声音说，“希望你好点了？”
麦迪逊思考着如何巧妙地回答又不会暴露自己的天赋。它决定用一句简单的肯定句。
“嗯，是的。”它发出声音。
“饿了？”克劳德问。
“嗯，是的。”麦迪逊又说。
“没有鸟食，要不吃个苹果？”克劳德说。
“嗯，是的。”
不论问它什么，麦迪逊都用这句话来回答，于是它吃到了一顿丰盛的晚餐，直到吃不下为止。
“饱了？”
“嗯，是的。”
“来个鸡蛋？还是你喜欢煮鸡蛋？”
麦迪逊决定现在该扩展词汇了，“不，谢谢。”它说。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转眼已经几个星期了，麦迪逊发现用“嗯，是的”和“不，谢谢”差不多能回答这个秃头大个子所有的提问。如果不能，它就沉默。这不容易，非常不容易，特别是对这个天生的健谈者来说。但是它非常坚定，并定下了三个目标。第一，恢复健康。第二，积蓄体力从这里飞出去。第三，找到一个电话（克劳德没有电话），联系哈里。所以，尽管它非常想要和好心的主人聊聊天，但它还是忍住了。
有一次，它差点露陷儿。
克劳德从正在读的晚报中探出头来，突然轻轻地叫了声：“麦迪逊？”
麦迪逊不由自主地张了张嘴想要回答，但很快又闭上了。
克劳德从报纸中抬起头来，向它望去。
“我还以为你叫麦迪逊呢？”他说。
“不，谢谢。麦迪逊边说，边用它的脚爪做了个交叉。
“这里有一则寻物启事：‘霍尔兹沃思家丢失非洲灰鹦鹉一只，名叫麦迪逊，必有重谢。’下面是电话号码，我很高兴不是你。肯定不是你，我确定，就跟我确信自己叫克劳德·克拉特巴克一样。”
一个月过去了，麦迪逊认为是该离开的时候了。它非常遗憾地做出了这个决定。它永远感谢他，这个人不仅救了它，照顾它，让它恢复健康，更重要的是，麦迪逊开始慢慢喜欢他了。“克拉特巴克”这个姓氏可能是从“克拉特比克”演变而来的呢，这个想法让它非常高兴。
你是个好人，它想，我希望我能以某种方式报答你的好心。有一件事我很确定，那就是我肯定会让你得到“重谢”的，但是我要回家了。
每当克劳德出门开垃圾车时，麦迪逊就开始秘密地训练一会儿。它不知道自己能飞多久，要飞多久，所以它拼命锻炼，在厨房里一圈又一圈地飞，一天飞二是圈，五十圈，一百圈。
现在，它需要的是合适的天气条件。它每天都仔细地聆听克劳德收音机里的天气预报，听有没有它想要的“天时”。一天晚上，它终于等到了。明天，天气预报员说， 伦敦地区将迎来一年这个时节难得的温暖天气，晴朗无风。
现在，麦迪逊只等克劳德结束早上的工作后，像往常一样做事。
克劳德家的后门直接通到厨房，后面的院子里养着克劳德收留的一些动物，有子女厌烦的老兔子，已经不能下蛋的老母鸡，那里还有一个放煤的仓库。每次回家后，克劳德会将两个桶装满煤块用于厨房生火。每次打开后门走进来时，因为他两只手都拎着东西，门会打开几秒钟，这时间足够逃跑了。
“我觉得自己像个卑鄙的家伙。” 麦迪逊嘟嘟哝哝，它紧张地等着，侧耳听着克劳德是否回来，“但我必须这么做。”
事实上，它成功了。当克劳德弯腰将两个煤桶放到厨房地板上时，麦迪逊飞了起来，滑过他的秃脑袋，冲出了门。它盘旋了两圈，飞得低低的，只为说最后两个字。
“谢谢！”麦迪逊叫道。 然后它飞走了，越飞越高，飞过了乌黑的屋顶。
“天哪，它飞走了！”克劳德盯着渐飞渐远的身影惊奇地叫道。
第十二章
苦尽甘来
麦迪逊失踪后的前几个星期，霍尔兹沃思先生竭尽全力寻找它。登出的广告没有回应，于是他就按黄页，一一打电话给伦敦所有的宠物店。有许多家都出售非洲灰鹦鹉，有几只是最近才拿到的，他去看了这些鹦鹉。他没有告诉哈里，宁可自己独自承受打击。“麦迪逊”他叫它的名字，有时得到的是愚蠢的回答，有时连回答都没有。
其中一只鸟（在哈罗德动物园）似乎有意识地回答了他的问题，这让他一时间看到了希望。
“麦迪逊？”霍尔兹沃思先生叫了一声。
“非常非常抱歉。”它立刻回应了。
这傻不拉唧的声音倒是麦迪逊轻而易举就能模仿的口音，一时间他有些困惑了。
“麦子，是你吗？不要玩了。”他又说。但是鹦鹉只是回答：“太抱歉了。”然后转过身，留他傻傻地站在那里。
也许我可以买下它替代麦迪逊。这么做有很多原因。首先，他认为很可能他们再也见不到麦迪逊了。其次，不论是不开心的哈里，还是那空空的笼子他都再也看不下去了。最后，不久就是哈里十一岁的生日了。
有总比没有好，霍尔兹沃思先生这么想。
于是，终于有一天，他又回到哈罗德动物园，买下了那只鹦鹉。他没有告诉妻子，因为她肯定会反对这个计划。他也没有告诉哈里，因为想要给他一个惊喜。
早餐的时候，哈里确实感到很吃惊，因为除了良好祝愿，父母什么礼物也没有送给他。虽然他不是特别在乎生日礼物，而且一直在为麦迪逊的事闷闷不乐。但是他也想过，自己的自行车已经很旧了，虽然觉得不可能，但还是希望能得到一辆新的。
“哈里，你要等到晚上才能收到生日礼物。”爸爸说。
“他都不告诉我要送你什么礼物。”喝茶的时候，妈妈看着哈里说，想着十一年来哈里发生的变化。
要是那个麦迪逊没来之前的哈里，现在肯定兴奋不已，等得不耐烦了，傻乎乎地炫耀，满屋子到处跑，想着会收到各种各样奇妙的礼物。
但是现在他变得那么理智，用功念书，在家常常若有所思。这一切都是麦迪逊来了之后发生的变化。
现在麦迪逊离开了，留下哈里，但他却像变了个人，很沉默很内向。妈妈看着他无精打采地吃着自己的生日蛋糕，蛋糕是按麦迪逊的食谱做的。
“好吃吗，哈里？”
“嗯，谢谢。”
“爸爸很快就回家了。”
“嗯。”
“开心点，宝贝。比这更糟的事都有。”
不久，更糟的事果真发生了。
当霍尔兹沃思先生到家后，从厨房门伸出脑袋，说：“你们两个别动，等我叫你们再进客厅来。”
不一会儿他就叫他们进来了。桌上放着一只盒子，爸爸把盒盖打开了。
有那么一会儿，什么动静都没有。接着一只灰色的圆脑袋慢慢地探出箱子，脑袋上长着钩状的喙，脑袋两边各有一只明亮的、稻草色的眼睛。霍尔兹沃思太太倒吸了一口气。
“哦，”她叫起来，“它该不是……
“不，”哈里说，“不是的。”
“是的，我很遗憾它不是。”霍尔兹沃思先生说，“但是我想你会喜欢它的。哈里，它会讲几句话，我相信你能教会它说更多的话。不管怎么说，有总比没有好。对吧？”
“嗯，谢谢爸爸，谢谢妈妈。你们太好了。”
妈妈急忙插嘴说：“它跟麦迪逊太像了，你觉得呢？”
“是吧？”爸爸热情地说，“我是说，所有鹦鹉都长一个样，不是吗？”
“就像所有的中国人都长一个样吗？”哈里说。
接下来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虽然是出于好奇，但我做了件傻事，霍尔兹沃思先生心想。“你给它起个名字吧。”他说。
我相信他是出于好意，霍尔兹沃思太太想，但这件事干得太不聪明了。
“或许它已经有名字了。”她欢快地说，接着她弯腰向前问道，“你有名字了是吧，小家伙？”
“非常非常抱歉。”鹦鹉说，“我没有。”
日子一天天过去，哈里努力表现出喜欢这份生日礼物的样子，他不得不这么做。
他意识到爸爸是出于好意，肯定花了很多钱来安抚他失去麦子的心灵，他竭尽全力不要让父亲感觉到自己弄巧成拙、把事情弄得非常糟。他仔细地照料新宠物，但是却对它没有感情。它只是笼子里的一只鹦鹉。哈里实在没有勇气和这只鸟讲话，尽管现在它已经有了名字——费雷迪。
霍尔兹沃思夫妇尝试着和费雷迪聊天，但都以失败告终。事实上，对于他们的尝试它也会回应，但回答总是“太抱歉了”或者偶尔发出“怕怕”。它评价天气的语言很有限，偶尔碰巧也会说得通。但它最擅长的就是在阳光明媚的日子，大叫“下大雨啦”或“冻死啦”。有一次，下雨了，大雨倾盆，雨点噼噼啪啪地敲打着窗子，费雷迪开心地大叫：“今年最好的天气，热得冒火，有点儿热带的感觉，是吧？”
它也会对电话铃声有反应，说着：“快接电话，亲爱的。我累得接不动电话啦。”
有一次，大概是哈里生日后一个星期的样子，哈里独自在家。爸爸去上班了妈妈出门了。这是期中假，他可以做一大堆事情，但是他没有心情。
如果麦子在这儿就好了，他想，我们就可以玩游戏，比如“大富翁”。以前我们玩得多开心啊。
这时电话响了。
“快接电话，亲爱的。我累得接不动电话啦。”费雷迪说。
“你好！”哈里用毫无生气的语调问。
“哈里·霍尔兹沃思先生的电话。”接线员说。
“我就是。”
“这是对方付费的电话，是麦迪逊·霍尔兹沃思先生打来的，您接受付费吗？”
未
完
待
续
读到这里，相信你和我一样看到了希望，这应该是麦子给哈里打来的电话，是不是急切盼望看到麦子回到哈里的身边呢？别着急，麦子最后是怎样和霍尔兹沃思先生一家团聚的，就等着我们明天的大结局吧。
现在回忆一下看能不能回答以下问题：
1、为什么麦子对克劳德只重复说两句话？
A．太心情不太好，不想说太多话
B．他怕泄露了自己会说话的秘密
C．经历了太多的苦难，让麦子变得不太会说话了
2、为什么哈里一眼就认出了那只爸爸送的鹦鹉不是麦子？
A．那只买来的鹦鹉长得不像麦子
B．那只鹦鹉不怎么会讲话
C．哈里对麦子的印象太深刻了，直觉上就能辨认出来
思考：
通过目录我们可以猜测到麦子最后回到了哈里身边，但他曾经说要报答垃圾车司机克劳德，试着想象一下，麦子后来有没有报答克劳德，是怎么报答的？把你的想法讲给身边的人听，同时把音频微信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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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1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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