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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9年3月,孙朝晖与18名同班同学一起坐上从上海开往云南的知青专列。
云南西双版纳的勐腊县,是他们下放的知青点。
在那里,孙朝晖生活了整整8年,从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上海囝囝,磨练成为可以挖沟抬土的糙汉。
与此同时,他还谈了两段刻骨铭心的恋爱。
但可惜的是,故事中的2个女主人公,都与孙朝晖有缘无份。
一个弃他而去,一个被他抛弃。
直到40年后,他再次回到那个傣族村庄,竟发现自己当年做下了一桩不可原谅的错事。
万分自责的孙朝晖悔不当初,可一切都为时晚矣......
背井离乡,下放云南1969年的3月份,从上海开往云南的知青专列停靠在火车站点。
站台上,密密麻麻的人群几乎都是准备上车的知青以及前来送别的亲人。
孙朝晖和他的父母也在人群当中。
“儿子,到了那边要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一定要写信给我们,听见没有!”
“现在天气还凉,千万要多穿,我和你爸不在身边,感冒了可怎么得了!“
......
孙母双手摸着孙朝晖的脸,一边嘱咐,一边流泪,眼里尽是不舍和心疼。
她本是不同意儿子下乡的,而且还是去相距上海2000多公里的云南。
毕竟这一去,也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回来。
再说,下乡可能要干一些耕地挖土的农活,肯定要吃不少苦。
要知道在家里这十几年,她可是连碗都没让儿子洗过。
“别哭了,你要往好处想,儿子这次下乡,或许是一次锻炼的机会,再说了,这也是他自愿要去的。”
孙父轻拍着妻子的背,安慰的话说得轻松,但皱着的眉头却掩饰不了内心对儿子的担忧。
只是相比于父母的满面愁容,孙朝晖倒是一脸的轻松,且眼中充满了期待。
与其他同行的知青不同,对于此次下乡的安排,他并不抗拒,甚至还发自内心地期待。
他在上海呆够了,迫切想要出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
而下乡正好是一个机会。
“我会给你们写信的,你俩在家要照顾好自己!”
说罢,孙朝晖抱了抱父母,背上行李,在领队的统一安排下,和同班其他18名同学一起上了车。
孙父孙母站在一旁,一直到火车行驶到看不见影子才肯离去。
此时他们能做的,就是祈祷儿子下乡期间能一直平安健康。
这趟知青专列行驶了3天时间,在第4天的上午抵达昆明。
下车后,孙朝晖一行人又坐了2天的汽车才到下放的目的地。
也就是云南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的勐腊县。
当地的负责人在接收到这一批知青后,将他们分到了不同的连队。
其中孙朝晖和两三个同班同学被派到水利二团。
可是,在勐腊的生活哪能像在上海时那般自在呢?
孙朝晖第二天便打了退堂鼓。
也是从那时起,他才真正意识到什么是“下乡”。
原本他以为自己可以有机会欣赏异地风情,和同学吃喝玩闹,度过一段自由且愉快的日子。
可实际上,到达这里后的第二天,他便被安排下地劳作,且根本没有多少自由时间可供自己随意支配。
当时勐腊附近的南腊河正在进行引水工程建设。
而孙朝晖所在的水利二团,负责的就是此片区挖沟抬土、修建水渠的工作。
可这种工作,孙朝晖一个城里孩子哪会做呢?
而且当时根本没有挖掘机等高效率的现代化机械设备。
挖沟抬土只能靠人工。
镐头和竹筐,是他们仅有的工具。
最要命的是,因为要按时完成任务,所以大家并没有太多休息的时间。
除了吃饭睡觉,要一直不停挖沟运土。
这劳作一天下来,每个人都累得直不起腰,孙朝晖的手上还被磨出好几个大水泡。
晚上回宿舍后躺在床上,孙朝晖难受得连话都不想说。
此刻的他,或许无比想念家里柔软的床和妈妈做的饭菜。
可无论再怎么后悔,他也没法回去了......
勇救同事,暗生情愫“我知道大家都很累,但既然来到这里了,我们就要服从安排,不要有负面情绪!”
“大家相信我,难受只是暂时的,因为你们之前没做过高强度的工作,所以一时间适应不了。等大家适应习惯了,就会觉得轻松了。”
好在作为这个队伍的领头者,班长第一时间出来安稳住大家的情绪。
他深知,只有这样,后续的工作才能继续进行。
在听了班长的安慰后,队伍中的大部分人心情有所好转。
孙朝晖也起身用凉水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清醒。
他意识到自己将在这里生活很长一段时间。
如果第一天就这么消极,那以后的日子恐怕会越来越难过。
修渠工作持续了有近一个月的时间才完成。
期间,水利二团一直负责挖沟抬土的工作。
尽管每天天刚亮就起床,天黑了才回宿舍,但在这段相处的时间里,大家感情也越来越好。
特别是熟悉之后,大伙儿有聊不完的话题。
他们一边干活一边聊聊天,缓解了身体的疲惫感。
渐渐地,每个人都开始适应工作的强度,不再像第一天那般消极。
等到阴雨天,大家还会聚在一起话家常,去河边钓鱼游泳。
孙朝晖和第一任女友张慧萍就是钓鱼结缘的。
那是一个大晴天,他和五六个男知青相约到河边钓鱼。
恰巧他们遇到张慧萍和几个女同学在河边洗衣服。
事实上,张慧萍和孙朝晖同属于水利二团。
但因为女孩子性格内敛,他们平时交流并不算多。
而这次在河边相遇,两人也只是各忙各的,男的钓鱼,女的洗衣。
可没想到,张慧萍在洗完衣服准备离开时,脚下打了一个滑,一头栽进了河水中。
那条河的水流比较湍急,加之她也不会游泳,很快便被冲到河中央。
孙朝晖见状,当即扔掉手里的鱼竿,纵身跃进河里。
只不过,孙朝晖毕竟不是专业的救生员。
虽然他顺利地抓住了张慧萍,但拖着一个人在水流湍急的河里游,还真有些吃力。
在游至距岸边还有两米左右的距离时,孙朝晖没劲了。
幸而危急时刻,一个会游泳的男知青跳下河,孙朝晖才借力游回岸上,张慧萍也顺利得救。
彼时,呛了水的张慧萍一边咳嗽,一边感谢孙朝晖。
“你没事就好...说起来,要没这位兄弟关键时刻下来拉我一把,我俩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孙朝晖半开玩笑地调侃张慧萍,想要缓解死里逃生的紧张气氛。
在喘匀了气后,张慧萍不禁看着哈哈大笑的孙朝晖。
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认真观察这个男生。
虽说其五官算不上很惊艳,但浓眉大眼笑得很好看,给人一种很踏实的感觉。
或许是意识到孙朝晖的帅气;
又或许是被他刚才那毫不犹豫的“英雄救美”举动所触动。
这一刻张慧萍的心跳得很快。
这件事后,张慧萍时不时以“救命恩人”为借口来看孙朝晖。
那时,她会主动帮孙朝晖洗脏衣服,也会把好吃的零食全部攒下来给他。
这一来二去的,孙朝晖就算再傻也明白了张慧萍的心意。
看着温柔贤惠的女孩,他也没有理由拒绝。
况且张慧萍也确实是孙朝晖喜欢的长相。
所以他抢先一步表了白,之后二人便顺利地走到一起。
能在下乡期间找到心爱之人,不失为一种幸运。
这让孙朝晖枯燥乏累的生活,多了一丝憧憬和希望。
但陷入热恋后的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自己拼命救上来的女人,有一天竟会背叛自己。
生病回城,绝情分手南腊河工程进行到后期时,需要爆破加快工作进程。
为此,水利二团成立了一个爆破小组。
孙朝晖被任命为这个小组的组长。
原本这是一个可以让他大展身手的好机会。
可在爆破的第四天,因为测算上的失误,孙朝晖没能及时退出爆破区,他的左腿当即便被炸得粉碎性骨折。
即便及时送医,又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他的腿也没有彻底康复,落下一辈子的残疾。
此后,其便不能承受那些负重的工作,后被安排到苗圃去种树。
也正因此,他和张慧萍被迫分离,没法像最开始那样日日都在一起。
不过,虽然不能每天都见面,孙朝晖的心里却时时刻刻都惦记着女友。
只要有时间,哪怕不吃饭,他也要去看张慧萍一眼。
也所幸有孙朝晖的惦记,张慧萍才能及时捡回一条命。
那是一个夏日的午后。
孙朝晖干完活后拿着一盒张慧萍爱吃的饼干来看她。
路上他遇到了张慧萍的舍友,得知女友最近身体不舒服,今天更是发了高烧,正在宿舍休息。
于是,告别女同志后,孙朝晖火急火燎地赶往张慧萍的宿舍。
在门外喊了几声发现没人回应后,他不得已闯进女生宿舍。
只见高烧不退的张慧萍躺在床上,没了意识,无论其怎么喊也没有反应。
担心女友这么烧下去会有生命危险,孙朝晖背起她就往队里的诊所跑。
最终经过队医诊治,确诊张慧萍患上了肝炎。
出于对张慧萍身体的考虑,队医建议孙朝晖将她转到县医院医治。
听了队医的建议后,孙朝晖即刻为女友办理了转院,随后又联系到张慧萍的父母。
最终在县医院,张慧萍被查出患有黄疸性肝炎。
这种病需要留院观察,身边离不开人。
所以在张家父母来之前,他便一直陪在女友身边,好几个晚上都不敢合眼。
而张家父母那边,在接到女儿生病的消息后,马不停蹄地赶到了云南。
看着病床上昏睡多日不醒的张慧萍,两个老人家心如刀绞。
张慧萍的母亲更是哭得险些晕过去。
为了女儿能得到更好的治疗,张家二老央求领导允许带张慧萍回上海医治。
当地的负责人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并没有为难他们。
在看了县医院的诊断后,他当即便给张慧萍办了病退证明。
此后,张家二老便带着女儿回到上海。
临走前,稍微清醒一些的张慧萍和孙朝晖告了别。
“你别担心,我肯定能好起来的。我会给你写信的,你要等我。”
张慧萍走后,她的承诺成为孙朝晖的寄托。
每天干完活,他都会到收发处询问有没有自己的信件。
这种思念的日子,一直持续有半年之久,孙朝晖足才等来张慧萍的来信。
然而当他迫不及待的打开信件时,却发现,自己等来的不是女友温柔的问候,而是决绝的分手信。
张慧萍在信中表示自己的病久治不愈,不想为此耽误孙朝晖,希望他能忘了自己,忘了过去的那段情,重新寻找一个比自己更好的女孩。
虽然张慧萍字字句句都是在为孙朝晖着想,但这在孙朝晖看来却是可笑的托词。
不过,孙朝晖不是爱不起的人,既然女方决意分手,他便不会再赖着人家。
所以即便心痛难忍,也只是咬牙忍着。
在收到信的第二日,孙朝晖便给张慧萍回了信。
他在信中只写了“我同意分手,祝你早日康复”这几个字。
再遇良缘,遭母反对分手后的孙朝晖,白天强装镇定,嘻嘻哈哈地完全看不出他的难过。
但每每回到宿舍,他便把自己裹在被子里闷不做声。
舍友们知道两人相知相爱的过程,自然也就知道他有多痛苦。
所以每当看到孙朝晖将自己裹在被子里,心里也十分着急。
为了能帮助孙朝晖尽快走出失恋的阴影,舍友将他的情况告知了领导,希望队上的领导能帮忙开导。
最终在连长的运作下,孙朝晖被调派到勐腊县的一个傣族学校当代课老师。
在连长看来,失恋的人最需要的是陪伴。
而校园里那些天真无邪的孩子就是最好的陪伴对象。
事实也的确如此。
转岗当老师后,孙朝晖每天都被一群可爱的孩子围着,被孩子们的笑声所感染,渐渐走出了失恋的阴影。
同时,孙朝晖还结识了一个名叫玉芬的傣族小姑娘。
玉芬比孙朝晖小上几岁,是本地的傣家人。
她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不及孙朝晖有文化,但人温柔漂亮,做事又细心,很讨孩子们的喜爱。
平日玉芬就在学校里做一些杂活,空闲时间她便会去听孙朝晖讲课。
一来二去的,两人便熟悉了。
对于玉芬而言,孙朝晖是个文化人,又是从上海这座大城市来的。
这让自小便没走出过傣族村落也没念过几年书的她十分崇拜。
所以只要有时间,玉芬便会拉着孙朝晖给她讲大城市里的生活。
对此,孙朝晖也并不厌倦。
因为玉芬平时没少帮他,又是给其送当地的特产,又是带去周围的村民家串门联络感情。
正是这样,他才很快适应并融入了这个傣族村寨的生活。
起初,孙朝晖只是以为自己交到了一个知心的好朋友。
但他却没有发现,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玉芬对他的感情渐渐有了变化。
这个姑娘会经常给他送饭,等他一起吃饭,甚至还会主动要求给他洗衣服。
在一个周末的晚上,孙朝晖还被玉芬带到了家中做客。
享受着玉芬阿爸阿妈殷切热情的招待,吃着二老准备的一大桌子丰盛的晚餐,孙朝晖隐隐猜到了些什么。
他又回想起近期玉芬的变化,猛然惊醒,当初的张慧萍也是如此待自己的。
难不成玉芬也看上他了?
果然,在饭后送孙朝晖回学校的路上,玉芬忍不住表了白。
“我们傣家女孩从不随意带男孩子回家吃饭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听了玉芬的话,孙朝晖沉默了几秒,张慧萍带给他的伤痛瞬间涌上心头。
在思考了片刻后,他回答道:
“我在勐腊交往过一个女朋友,因为她回城抛弃了我,领导怕我走不出来,才派我来这个学校,让我散散心的。”
“而且我腿有残疾,是一辈子的残疾,以后是干不了重活的,可能都没办法好好保护你......”
一段失败的感情让孙朝晖心有余悸。
他不确定玉芬是否是真的喜欢自己,便将自己觉得有些不堪的过往讲给了玉芬听。
“我不在乎!只是...你不会嫌弃我是个没文化的农村丫头吧!”
听闻这一切,玉芬只是目光坚定地看着孙朝晖,期待回应。
见状,孙朝晖很是感动。
他一把将玉芬搂进了怀里,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晚过后,两个人确定了情侣关系。
但因为孙朝晖老师的身份,他们并没有将这段感情公之于众。
当时,除了玉芬的爸妈,没几个人知道。
两个人就这样低调交往了4年。
这4年里,孙朝晖和玉芬一直很恩爱,从未吵过架。
不过,恋爱再美好,也只是人生的一段路程,结婚才是情感的归属。
眼看着女儿的年纪越来越大,玉芬的爸妈开始操心起两人的婚事。
他们希望玉芬能尽早成家,这样才算是真正稳定下来。
直到孙朝晖过完年回来,还一直不提结婚的事,傣家二老心里着急,便忍不住将他叫过来问话:
“小孙啊,你打算什么时候和玉芬结婚啊?”
“我说了,我爸是没什么意见,但我妈坚决不同意......她不想我在农村安家。”
其实过完年回来,孙朝晖就想找机会和玉芬以及她爸妈说这件事。
但他不知如何开口才能不伤到他们,所以一直没主动提起。
“那你是怎么想的?你妈不同意你在农村安家,那我们玉芬怎么办?你要是没法给玉芬幸福就断了联系吧,我好给她找个好人家,我姑娘经不起你这么耽误。”
玉芬的爸爸对于孙朝晖的回答很不满意,语气刻薄了起来。
“我,我也不知道,但我是爱玉芬的......”
孙朝晖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一遍遍解释自己是爱玉芬的。
可他虽然爱玉芬的,也爱自己的母亲。
两边都是挚爱,孙朝晖根本没有办法抉择。
见孙朝晖一脸为难,傣家二老心中明了,也就不再强求。
只是第二天,他们就再没让玉芬去学校上班。
为此,孙朝晖上门去找过人,但被玉芬妈妈赶了出来。
无奈,他只能垂头丧气地回到学校。
可还没来得及悲伤,孙朝晖就收到了一封上海的来信。
其爸妈在信中表示已经为他办理好了相关手续,让其尽快回城进厂工作。
这封来信让孙朝晖对自己和玉芬的未来彻底失去了希望。
他知道这次回城后,怕是再也没法回来了。
就在他倍感痛苦,不知还能否再见到玉芬一面时,突然有人从背后紧紧抱住了自己。
孙朝晖回头一看,发现这人竟是玉芬。
“你怎么来了?我妈写信让我回城,我以为我走之前......”
孙朝晖急切的向玉芬解释着,但却被打断了。
“你不用说这些,我只问你一句,你爱我吗?”
玉芬眼神炙热的看着孙朝晖,期待着他肯定的回答。
“当然爱,我怎么可能不爱你!”
孙朝晖回答得很干脆,看向玉芬的眼神更满是爱意。
“那就够了,今晚就算是给我们过去的四年划上一个句号。”
话落,玉芬便主动亲吻了孙朝晖。
她想把全部的自己都交给这个她最爱的男人。
尽管在今晚之后,她们会两地分隔,甚至这辈子也无法再见面......
故土重游,悔不当初第二天等孙朝晖醒来时,玉芬早已离开。
他起床收拾好行李,告别校长、连长与其他知青后,便坐上了回家的火车。
抵达上海后,孙朝晖在母亲的安排下,进厂做了一名工人。
而后,他又捡起学业,报考师范学校。
所幸在傣族村寨的那几年,他积攒了一定的教学经验。
毕业后,孙朝晖顺利进入了一所小学当老师。
而在这里,他结识了一位温柔知性的女教师。
这个女孩也是上海本地人,无论是家庭还是个人条件,都和孙朝晖极为相配。
日久生情,两人走到一起。
最终,经过双方家长的同意,孙朝晖和这个女教师领证结了婚。
两人婚后的生活平淡却不失温馨。
女教师是个很贤惠的妻子,即便自己工作再累,也依旧坚持每天早上起来给他做早饭。
被这种婚姻的幸福所包围的孙朝晖慢慢忘记了那个傣族姑娘。
尤其是在女教师生了个儿子后,玉芬这个名字便被其抛之脑后了。
一直到年过60,退休在家之后,闲下来的孙朝晖开始怀念下乡的那8年的时光。
他好奇勐腊县现如今的发展,好奇傣族小学是否还在。
他想知道当地的傣族居民是否还记得自己?
但最想知道的还是玉芬的现状。
在自己回城之后,玉芬究竟嫁给了一个怎样的人?
这些年她过得还好吗?
带着这些疑问,孙朝晖坐上了开往勐腊的车。
抵达后,现任村长热情地接待了他。
这位村长就是孙朝晖做老师时教过的学生,所以一眼便认出了孙朝晖。
没想到过了近40年,还能有人记得他,这让其很是欣慰。
“村长,玉芬如今还好吧?”
见到熟人,孙朝晖便迫不及待地询问着玉芬的现状。
如果可以,他想立刻就和玉芬见上一面。
“她四年前就过世了,上了年纪了,身体不太好,得病走的。”
村长的话无疑让孙朝晖心里泛起一阵酸楚。
他没想到玉芬竟然早就离世。
“对了,你看那个姑娘,她叫玉晖,是玉芬姐的女儿,不过不是亲生的。”
“她呀,这辈子都没嫁过人,大概在你走后不到1年吧,不知在哪抱了个孩子回来养......”
这时,村长突然指着远处一个约有40岁的女人说道。
看着这个叫玉晖的女人缓缓走近,孙朝晖一时有些恍。
他在这个女人身上看到了玉芬的影子。
“村长,寨子里这是来客人了吗?”
玉晖走到村长身边,看着孙朝晖这张陌生的面孔,忍不住问道。
“对,而且这还是你妈的朋友,刚才他还和我打听你妈的事来着。”
说罢,村长安排玉晖招待孙朝晖,自己赶去准备今天迎客的晚餐。
“我妈妈不在了,早些年得病走的,您是她的朋友,如果愿意的话,我可以带您去妈妈的坟前看看她。”
提到母亲,玉晖的眼里有掩饰不住的哀伤。
“好,麻烦你带路。”
孙朝晖知道自己来晚了,眼下他能做的,就是到玉芬的坟前去祭拜。
“我妈妈这辈子挺苦的,心里装着一个人,一辈子没嫁人,但到死也没能等来这个人。”
“他也是我妈妈的朋友,不过我没见过他,在把我抱回家之前,他就离开了。”
“或许,您认识孙朝晖或者听过这个名字吗?你们应该都是同一批下乡的知青吧?”
在祭拜完玉芬,往回走的路上,玉晖忍不住开口道,她想知道那个让母亲念叨了一辈子的男人究竟是谁。
看着孙朝晖在听了自己的话后,一脸的震惊和无措,她心里已然明了。
所以即便孙朝晖没有回答,玉晖也没有再问。
在将孙朝晖送到村长家里后,她便离开了。
因为实在太过愧疚,孙朝晖也没法在这个村子里继续待下去。
于是在住了一宿之后,他就选择离开。
坐在回家的火车上,孙朝晖一遍遍回想着玉晖的话,内心万分煎熬。
原来,玉芬在自己离开后,一生都没有嫁人。
这个傻姑娘竟然等了他一辈子。
不过,玉晖和玉芬有七八分的相似,看起来倒真像是一对亲母女。
想到这,孙朝晖的心猛得咯噔了一下。
如果玉晖是玉芬亲生的,那么她的父亲是谁?
村长说玉晖是在自己走后不到1年抱来的。
而这个孩子的名正巧又取了自己名字中的这个“晖”字,难不成...?
回想自己在回城的前一晚,玉芬亲吻自己的那一幕,孙朝晖心里有了答案。
就是因为那一晚,自己毁了玉芬的一辈子,她一辈子没嫁人,都是为了孩子。
可即便知道了答案,现如今也无事于补了,玉芬早已离世,又该如何去补偿她?
悔不当初的孙朝晖狠狠扇了自己两巴掌。
周围的乘客见此状,吓了一大跳,只觉得这是一个精神不好的大叔。
没人知道,此刻的孙朝晖正在为自己那段应该遭人唾弃的负心汉过往而忏悔。
结语
在孙朝晖、张慧萍以及玉芬这三个人中,玉芬的付出是最触动人心的。
毕竟世上没有几个姑娘能做到心中守着一个人,终身都不嫁人!
可惜的是,这份真情并没有得到该有的对待,孙朝晖终究是为了自己的前途,为了父母,选择放弃了玉芬。
在40年后再了解到真相,余生都活在忏悔之中,这也算是对孙朝晖辜负真心的一种惩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