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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余只豺狗杀死一只雌猛虎,刀疤豺母,十七治好幼豺

时间:2024-10-17 08:00:15/人气:123 ℃

翌日清晨,我被“******呜呜”嘈杂的豺啸声吵醒,睁眼一看,豺群聚集在地窝子外的沙滩上,有的眺望天边一条水红色的朝霞,有的围成一个圆圈不安地叫唤,好像出了什么事。我赶紧推醒强巴,钻出地窝子去看个究竟。

哦,豺群围着人丹小公豺和秋水姑娘两只幼豺。

我扒开围观的豺一看,两只幼豺躺在绿眉雌豺怀里,眼睛半睁半闭,显得无精打采。人丹小公豺身体软绵绵像坨稀泥巴,细弱的脖子似乎已无力支撑头颅,脑袋一垂一垂的,好像在打瞌睡一样;秋水姑娘神志有点恍惚了,两眼翻白,口吐白沫。脊椎动物发生这种情况,表明已进入谵妄状态,离休克和死亡不远了。

两只幼豺的抵抗力本来就弱,被黄蜂蜇咬得最厉害,昨晚又没有喝绿绒蒿药汤,蜂毒严重发作了。我注意观察了一下豺群,除了人丹小公豺和秋水姑娘,其他豺的蜂毒症状都有所减轻,身上的肿块消下去不少,精神也好多了。

豺们吵吵嚷嚷,许多豺不时朝着树林啸叫。刀疤豺母站在绿眉雌豺身边,一会儿舔舔两只幼豺,一会儿望望躁动不安的豺群,显得左右为难。

我明白豺群发生了什么事。豺属于夜伏昼行的动物,金背豺的习惯是每天清晨外出猎食。肯定是这样的,天色熹微时,刀疤豺母想带领豺群到森林里找吃的东西,但刚走出地窝子,两只幼豺就病倒在地爬不起来了。豺们已整整一天没吃东西,遭蜂群袭击时疲于奔命,耗尽了体力,蜂毒发作时抑制了饥饿感,蜂毒症状减轻后,饥饿感变得空前强烈,个个饿得肚皮贴到脊梁骨,都急于赶紧到森林捕捉食草兽来充饥。可刀疤豺母非常疼爱人丹小公豺和秋水姑娘,舍不得扔下它们不管,饥饿的豺们滋生出不满情绪来。

对金背豺来说,一日之计在于晨,狩猎的黄金时间就是天色蒙蒙亮的时候,羚羊、牦牛、獐子或野兔睡眼惺忪地从隐秘的树丛里走出来,到开阔的草甸子啃食蘸满露珠的青草,这个时候,能见度较低,食草兽警惕性最松弛,反应也最迟钝,较容易被豺群发现并捕获。过了这个时间,食草动物饱餐带露珠的牧草,精神抖擞,天色也亮堂起来,能见度大大提高,对豺来说,猎食的难度便要大大增加。

“要不要把我们带来的两只红毛雪兔拿出来给它们充饥?”强巴问我,“现在喂它们红毛雪兔,它们肯定不会拒绝的。”

我想了想,摇摇头。我觉得现在豺群还不到山穷水尽的地步,这时候拿出红毛雪兔来,似乎还不是时候。红毛雪兔是我们手中的一张王牌,王牌应当留在最后出,不用着急。有几只豺大约实在太饿了,跑到怒江边潮湿的沙地里,捡食烂鱼烂虾。遗憾的是正值涨潮,连搁浅的烂鱼烂虾都被江浪卷走了,找了一会儿,连一条可塞牙缝的蚯蚓都没找到,发出哀声叹息般的低啸。

刀疤豺母围着人丹小公豺和秋水姑娘小跑着转起圈来,看得出来,它十分担心两只幼豺的伤势,内心充满忧虑。

豺是一种集体观念很强的动物,狩猎时都由首领带队集体出征,刀疤豺母放弃清晨猎食的最佳时机,意味着整个豺群都要跟着挨饿。

我决定为刀疤豺母分忧解愁。我趴在地上,小心翼翼将两只幼豺从绿眉雌豺的怀里抱出来,圈进我的臂弯,我学着豺的样子,用下巴和颈窝轻轻摩挲人丹公豺和秋水姑娘的脑门;这是豺群中常见的动作,母豺爱用这个动作来安抚受惊的幼豺。据野外观察者记载,通常在两种情况下母豺会对幼豺做这个颇为别致的动作,一是母豺要离窝外出觅食了,幼豺害怕单独留在窝巢,焦躁不安地抱住母豺的腿,这时候母豺便会用下巴摩挲幼豺的脑门;二是暴风雨来临之际,天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霹雳阵阵,幼豺吓得拼命往母豺怀里拱,母豺便会将自己的颈窝紧贴幼豺的脑门。说也奇怪,这个部位这个姿势摩蹭一阵后,惊悸不安的幼豺很快便会安静下来。心理学家认为,母豺爱用下巴和颈窝摩挲幼豺的脑门,就像人类的母亲爱将惊哭的婴儿贴在左胸口哄睡一样,可以说是异曲同工。人类的母亲将婴儿贴在自己的左胸口哄睡,婴儿谛听母亲心房有节奏的跳动,产生心心相印的共鸣;母豺颈窝有根气管,呼吸时因气流回旋会发出轻微的振动,贴在幼豺的脑门上,幼豺能听到“咕噜咕噜”有节律的声响,彼此交流爱的心声。我做出这个姿势,是要告诉刀疤豺母:你就放心地带领豺群去觅食吧,别耽误狩猎的好时机,我会像最有爱心的母豺那样来照看好这两只幼豺的。

刀疤豺母对我已相当信任,很快明白我的心意,威严地长啸一声,集合起散落在江隈的豺群,踏着残夜的阴影,向远方一片茂密的森林小跑而去。绿眉雌豺最后一个离开,它显然不太放心将两只幼豺交给我和强巴照看,瞪起一双充满疑虑的豺眼盯着我足足看了半分钟,冲着我的脸发出几声短促尖锐的啸叫,似乎在警告我:别耍什么鬼花样,要是我回来后,发现我的宝贝不见了,我跟你们没完!

我始终在用下巴和颈窝摩挲两只幼豺的脑门,我晓得,这是最有力的形体语言,好比人类在用鲜血书写誓言一样。

绿眉雌豺这才恋恋不舍地、一步三回头地追赶豺群去了。在豺社会,哪怕是刚产下幼豺的母豺,也要跟随群体一起外出狩猎,没有产假的概念,也没有吃白食的习惯。

豺群一离开,我立刻吩咐强巴准备给两只幼豺动手术。我们搞动物研究的,长年累月在野外工作,必须学点医,必要时可给自己或动物治病。人丹小公豺和秋水姑娘疮口肿得像烂桃子,情况相当糟糕,现在唯一能救它们的办法,就是切口******,将蜂毒从疮口排挤出去,内服抗生素,防止进一步感染。我带着手术刀和抗菌药物。我和强巴用捕兽网将两只幼豺包裹起来,使它们无法动弹,然后强迫它们服下药丸,用小手术刀切开被黄蜂蜇咬的肿块。

没有******药,手术肯定很疼,小家伙鬼哭狼嚎,连嗓子都叫哑了。幸亏豺群已经走远,要不然的话,绿眉雌豺肯定会以为我们是在谋害它的小宝贝,不问青红皂白扑上来同我们拼命的。

“你这样做太冒险了。”强巴一面按我的吩咐挤掉幼豺疮口里的脓血,一面担心地说,“万一手术失败,两只幼豺死了,等一会儿豺群回来我们如何向它们交代呀?”

“别担心,我有把握救活这两只幼豺的。”我说,“哦,你去打只野鸽或斑鸠什么的,熬点肉粥给它们吃。”

强巴钻进林子,很快提着一只斑鸠回来了。当他将香喷喷的肉粥熬好后,我也顺利完成了手术。

豺的生命力十分顽强,手术后仅半个小时,两只幼豺就能站起来蹒跚走路了。

这时,已近中午,不见豺群回来。我和强巴及两只幼豺分享了一小锅肉粥。小家伙饿坏了,狼吞虎咽吃下半锅肉粥。

下午,仍不见豺群回来。天气转阴,猎猎江风刮来,有点凉意。强巴在地窝子里烧起一堆篝火,我俩坐在地上烤火。也许是气温偏低的缘故,也许是手术后怕冷,人丹小公豺和秋水姑娘一个劲地往火堆前靠。强巴担心火苗会烫伤它们的皮毛,又不忍心看着它们被风吹得瑟瑟发抖,干脆将它们抱起来,裹在羊皮藏袍里,贴在自己的心窝上。两只幼豺被蜂毒折磨了整整一夜,估计整夜都没有入睡,手术时又折腾得筋疲力尽,现在病痛解除,肚子又吃得饱饱的,钻进强巴温暖的怀里,打了两个哈欠,便呼呼酣睡起来。

我和强巴也昏昏欲睡,靠在沙壁上渐入梦境。

我被猛烈的豺啸声吓醒,睁眼一看,绿眉雌豺、刀疤豺母和胸毛已秃光的老豺在地窝子口朝我和强巴龇牙咧嘴地咆哮。哦,豺群回来了。瞧它们气势汹汹的样子,肯定是找不到两只幼豺,在向我们责问,在向我们索讨。

强巴也被吵醒了,见势不妙,赶紧解开羊皮藏袍,将两只幼豺抱出来,放在地上。

人丹小公豺和秋水姑娘在柔软温暖的藏袍里睡了一大觉,养精蓄锐,身体恢复得很好,打个甜甜的哈欠,揉了揉眼皮,瞪起清亮的眼珠子,欢叫一声,扑进绿眉雌豺的怀去,绕膝撒娇,显得活泼可爱。

豺群清晨离去时,两只幼豺已被蜂毒折磨得奄奄一息,傍晚回来时,两只幼豺已变得生气勃勃,我想,每一只豺都能感受到发生在两只幼豺身上的显著变化,能感受到我和强巴的好意与善心。

绿眉雌豺激动得呜咽一声,不断舔吻人丹小公豺和秋水姑娘,从耳朵一直舔到尾尖。浓浓的母爱,仿佛要把两只幼豺融化了。刀疤豺母平举的尾巴耷拉在地,收回充满敌意的眼光,四膝一屈趴躺下来,“******”,朝我和强巴发出柔和平缓的啸叫声,它的眼睛里似乎有一种晶亮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不是泪水。说不清为什么,我心里一阵感动,我觉得刀疤豺母这个姿势这副表情这种声调,是在向我和强巴表达它的内疚与羞愧,是在向我们道歉,是在乞求我们的原宥与谅解。

刀疤豺母仍然是趴躺的姿势,用膝部支撑着地,一点一点向强巴靠拢。它长长的豺舌伸出嘴腔,盖住下颌尖利的犬齿,对犬科动物而言,表明此时此刻没有歹意没有噬咬冲动。

强巴缺乏动物行为学知识,见刀疤豺母向自己逼近,顿生警觉,本来是懒洋洋靠在沙壁上的,倏地坐直了,一只手捏紧拳头护卫在胸口,另一只手去摸佩挂在腰间的藏刀,摆出准备应付扑咬的姿势来。

我正想对强巴解释,但还来不及说出口,刀疤豺母突然侧转身体,斜躺在地,扭挺脖颈,暴露出颈侧的动脉血管。这是我和强巴都非常熟悉的姿势,在豺群中,意味着弱者向强者乞降,含有任凭处置的意思,一旦弱者做出这种姿势,强者会及时收敛撕咬冲动。

“这是怎么回事?它想干吗?”强巴瞪着惊愕的眼睛问我。

“我想,它这是在向你表明它对你没有敌意。”我又微笑着补充道,“它刚才误会你了,以为是你害了两只幼豺,却发现你把两只幼豺焐在心窝上,晓得错怪了你,在向你赔礼道歉呢。”

“该我向它们赔礼道歉,哦,是我嫌弃它们憎恶它们,把它们赶出尕玛尔草原,该请它们原谅我才对啊。”强巴捏着刀柄的手松开了,青筋暴突的拳头也松开了,他说的是肺腑之言,血性汉子也动了感情,伸出手掌去抚摸刀疤豺母的脑门。

刀疤豺母没有躲避,用舌头迎接强巴的手掌,虔诚地舔吻着,还用柔软的颈窝摩挲强巴的手臂,如同一条对主人表示友爱的狗。

绿眉雌豺和胸毛已秃光的老豺也走上前来,舔吻强巴的裤腿和鞋。

“嘿嘿……”强巴憨憨地笑着,脸红得像喝多了酒。

哦,人与豺世世代代形成的隔阂烟消云散了。仇恨是坚冰,感情就是太阳,在暖融融的阳光的照耀下,再厚的冰层也会开裂融解,化作一江春水。

就在这时,地窝子外传来豺惊惊乍乍的叫声,好像出了什么事。刀疤豺母的耳朵竖了起来,“嗖”地蹿了出去。我和强巴也赶紧跑出去。许多豺聚集在怒江边,朝着波涛汹涌的江水啸叫。我和强巴奔过去一看,是那只年轻的紫金公豺,正在浪花间挣扎,拼命想游上岸来。正值退潮时间,它好不容易登上岸,又被一排浪头卷下水去。它显得筋疲力尽,发出声嘶力竭的叫声,假如得不到援救,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被潮水推到江心,然后被无情的旋涡吞噬掉。

强巴脱了鞋,踩着没过膝盖的水,将紫金公豺拉上岸来。

紫金公豺躺在江隈沙滩上,“”吐出好几口浊黄的江水。

围观的豺“******”啸叫着,叫得很伤心,叫得很凄凉。

豺是典型的陆地猛兽,虽然会游泳,但水性很一般,某种程度说还有点畏惧水,不可能像水獭、水牛、水豚或河马那样没事跳到水里去玩耍。不难判断,紫金公豺之所以泡在怒江里,一定是事出有因的。我注意观察四周的豺,肚皮比清晨离开时更瘪了,豺眼比清晨离开时更绿了,换句话说,比清晨离开时更饥饿了。我找到了紫金公豺之所以落水的原因,肯定是它发现江边漂浮着一条死鱼,想捞上来充饥,但那条死鱼被浪花推搡着,它抓了两次都没抓到,反而不慎失足滑进了没过头顶的深水区。唉,死鱼没吃到,却灌了一肚子江水。毋庸置疑,豺群外出狩猎一无所获,白白忙乎了大半天。

豺群没能捕获猎物,这在我的意料之中。它们遭黄蜂袭击,有的被蜇肿了眼皮,有的被蜇跛了腿,有的被蜇歪了嘴,虽经我和强巴敷药灌汤,蜂毒症状有所减缓,但并没痊愈,严重影响狩猎技能的发挥。眼皮被蜇肿了,视力必定不佳,难以发现猎物。即使发现目标了,不少豺腿被蜇跛,速度必定迟缓,也难以追上奔逃的猎物。最恼火的是,它们在遭到黄蜂袭击时,出于自卫本能,用嘴去咬落到自己身上的黄蜂,被蜇伤唇吻,有半数以上的豺嘴都肿得合不拢,这种情况下,即使发现并追上猎物,也无法将猎物咬倒咬死。

豺们散落在沙滩上,有的用爪子刨抓沙砾,寻找蚯蚓或地狗子充饥;有的凝视江水泛起的白浪,指望有条鱼搁浅沙滩;有的朝对面山峰上那轮火红的夕阳“******”啸叫,大概是希望太阳变成一只大馅饼掉下来给它们充饥。

许多迹象表明,这群金背豺已饿到极限,假如今天晚上仍吃不到东西,很有可能明早起来一些年老体弱的豺会变成荒原饿殍。

“我看,该是喂它们红毛雪兔的时候了。”强巴说。

我也觉得时机已经成熟,瓜熟蒂落,水到渠成,该亮出我们手上的王牌,引导它们的思乡之情,带它们返回尕玛尔草原了。我点点头,说:“喂它们红毛雪兔,哦,我们也可以收拾行装,准备回去了。”

强巴从地窝子里取出两只风干的红毛雪兔,高高擎举在手中。就像举着光芒四射的宝石,所有豺的视线都聚焦在红毛雪兔上,豺眼闪烁着惊喜贪婪的光。

这不仅仅是救命的食物,还是来自家乡的馈赠!

强巴将红毛雪兔抛进豺群,豺们口涎滴淌,个个都摆出扑蹿上去撕食的姿势,却像被施了定身法似的一动不动,望着刀疤豺母。

我明白,豺是一种记性不错的动物,它们没有忘记半个月前也是我和强巴给它们抛食红毛雪兔,结果遭到首领的阻止,它们害怕刀疤豺母也会像上次那样禁止它们抢食这两只红毛雪兔。

我也有类似的担心,我特别注意刀疤豺母的反应。

不知强巴是有意还是无意,红毛雪兔刚好落在刀疤豺母的身旁,它本能地倒跳了一步,随即眼光就像被磁石吸引了似的紧紧地盯住红毛雪兔。红毛雪兔肯定勾起了它的回忆,它的眼光惊讶迷惘,忽而变得深沉邈远,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好像拿不定主意该如何来对付我们赠送的特殊礼品。

沙滩上一片寂静,只有排浪冲刷沙岸的嚓嚓声。

紫金公豺呜咽一声,大约是在诉说自己已经饥饿难忍。

刀疤豺母望望面前的红毛雪兔,又扭头望望馋涎欲滴的众豺,又抬头望望我和强巴,负伤似的哀啸一声,斜刺蹿了出去。

这无疑是个默许豺群可以撕食的信号。

众豺发出一阵欢啸,蜂拥而上,抢夺撕扯红毛雪兔。

仅三分钟,两只红毛雪兔便被撕成碎片。绿眉雌豺抢得一只兔头,叼到刀疤豺母的面前,意欲同食。刀疤豺母嗅闻了几遍兔头,终于忍受不了饥饿的折磨和美食的诱惑,大口啃咬起来。

我和强巴相视而笑。我们心里明白,吃了人家的嘴软,拿了人家的手短,这个人类社会的规律在动物界同样适用,刀疤豺母既然啃食了我们馈赠的红毛雪兔,便不会拒绝跟我们回尕玛尔草原。

五分钟后,两只红毛雪兔被豺群吃得干干净净,连皮囊和骨头都没剩一点。轻盈的兔毛,像蒲公英花絮,在晚风中飘散。僧多粥少,豺多肉少,区区两只红毛雪兔,当然不够七八十只金背豺食用的,勉强充饥而已。

豺们蹲坐在沙滩上,意犹未尽地舔食嘴角的肉屑血丝,也不知是谁带的头,向着怒江下游,向着遥远的日曲卡雪峰,齐声啸叫。

“呦——呦——”穿透力很强的豺啸声在峡谷发出阵阵回响。

那是对过去美好时光的回忆,也是发自内心的向往。

强巴已收拾好简单的行囊,我背行囊,他抱起人丹小公豺和秋水姑娘,向高黎贡山方向走去。刀疤豺母率领豺群紧跟在我们身后。

这儿土地贫瘠,食源短缺,本来就不适宜金背豺生活。强巴用自己的行动向豺群表明,居住在尕玛尔草原的人类消除了对豺的误解与憎恶,欢迎它们重返家园,既然如此,豺群当然就义无反顾地随我们踏上回乡之路。

离乡背井的苦日子一去不复返了,豺们兴奋得一路引吭高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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