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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一眼看透你的异性:只要是和女人有关的事情

时间:2024-05-19 21:03:10/人气:204 ℃

只要事情和女人有关,每个男人都是盲目的独眼龙。

——《洛卡布雷那》

就这样我成为了恶作剧之神,受人轻视,却又身价极高,我把对他们的所有轻蔑都藏在伤痕累累的扭曲微笑之下。我发现我对女士们的吸引力一如既往,她们似乎觉得这带着伤痕的笑容相当有魅力——但这当然并不重要。混沌从不知宽恕为何物。尽管我已叛变,但依然是混沌之子。

很好笑吧?事情居然会变得如此之快。仅凭九个小小的针眼,就让我突然发现真相:不论我做了什么,不论冒了多大的风险,不论我怎样努力融入他们之中,我都永远不可能成为诸神的一员。我永远不会有自己的宫殿,也不会赢得我明显应得的尊敬。我永远不可能成为神;只是一条被锁链铐住的狗。哦,有时我可能对他们有用,可一旦危机解除,您谦卑的鄙人我就该滚回狗屋了,连块狗饼干都得不到。

我把这些告诉你,这样你就能理解我为什么要做那些事了。我想你也会认为我毫无选择,只有通过这种方式,才能维持那点少之又少的自尊。复仇之心是如此纯粹,不像其他那些我必须在奥丁的世界中忍受的种种情感。嫉妒,憎恶,悲伤,恐惧,懊悔,羞辱——所有这些都混乱不堪、令人痛苦,惊人的空虚无益——但是如今我体会到了复仇的欲望,这感觉就像重归故里。

故里。瞧瞧他们都是怎么把我带坏的?这一次他们又让我产生思乡怀旧之情,这是他们最具毒害性的感情。也许还有一些自怜。我开始思考我为了加入他们放弃了多少东西:我放弃了原始形态,在苏尔特身边的地位,还有我那混沌的肉身。倒不是说苏尔特会理解或在乎我这迟来的悔恨——悔恨同样只是诸神的恶性影响之产物。因此,我对复仇的渴望并非因为我期盼与混沌世界和解——时机未到——而是因为破坏欲是我仅存之物了。

我最初也最纯粹的冲动就是找出阿萨神族的敌人。正如古尔薇格·海伊德在冬季战争之时所做的那样,我打算去华纳神族的叛变者那里寻求庇护,以我的技术换取他们的保护。问题是,我太厉害了。我早已名声在外。九大世界上上下下无不知晓我是诸神之中的恶作剧大师,是我给了奥丁那支长矛,给了弗雷那艘神船,给了托尔那把战锤。是我以巨石重建阿斯加德,耍弄了那个工人。实际上我骗过所有人——包括死神本人——结果就是没人会信任我,也没人会相信我是诚心想做交易。

所以我决定按兵不动。在阿斯加德生活是有优势的。食物可口,美酒充足,还有九界中最美的景色。和阿萨神族开战的话,这一切都没了。得住在肮脏的帐篷里,要么就是山上的洞里;没有伊瞳帮我治疗伤口;会变老;身上会长跳蚤;只能抬头仰望阿斯加德,追忆我原本可能拥有的一切……

不,我如此决定。这不是我的风格。在阿斯加德当狗也比在其他什么地方当神要好。现在最好暗中行事,分别削弱他们的力量,在他们之间散播不和,努力找出他们的弱点,逐个击破。然后,等到能让他们跌落深渊的时候……

轰!

我首先从芙蕾雅着手。没什么原因,只因为她是整条长链上最弱的一环。奥丁对她青眼有加,如果计划成功,那我务必能重重伤他。这位欲念女神十分虚荣,而且自从我跟洞底族打交道以来,她就孜孜不倦地向我打听他们的宝藏,尤其是我在下界见过的那些珠宝。

“再跟我多说些嘛。”她会这样说,斜倚在丝缎长榻上,品尝着水果,诸多侍女在旁伺候。其中之一便是西格恩,好像我越是不理她,她就越是对我感兴趣。在芙蕾雅身侧,她显得平平无奇,我想这是芙蕾雅有意为之。芙蕾雅本人当然美丽无比,奶油般丝滑的皮肤,金红色的秀发,一对令人难以置信的美乳。她那只琥珀色眼睛的猫在她脚边咕噜咕噜地叫,围绕她身周的空气都芬芳四溢。没有人——甚至连我都无法对她的美丽完全无动于衷,不过我喜欢更野性一点的,再说,比起浪漫爱情我还惦记着更重要的事呢。

“好吧。”我说,自己捻了颗葡萄,“伊瓦尔迪之子也许并没有被评为九界最好的铁匠——尽管我依然怀疑这一点——但他们毫无疑问是我所见过的手艺最棒的铁匠,我敢肯定如果你见过他们的作品后也会这么说。我在说的可是金子呢,芙蕾雅。项链,手镯,应有尽有,堆积如山—...

芙蕾雅睨了我一眼。“使我更加完美?”

“抱歉。说错话了。当然啦,我的女士,你本来就十全十美。”

我心里偷笑。饵已经投下,之后,芙蕾雅去找那条项链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我远远地观察她。没过多久,正如我所料,某天清晨我看见她离开阿斯加德——徒步离开,没有乘坐她的战车,也没有任何侍女在侧——穿过依达平原,去寻找伊瓦尔迪的儿子们。

我化作一只鸟跟随在后,高高飞在她头顶之上,当她通过铁木树林进入下界时,我化作一只跳蚤,钻进她的乳沟,准备看看她要跟那群蛆虫做什么样的买卖。

第一次进那间铁匠铺时,我自己都差点被那堆积如山的黄金所迷。而芙蕾雅生性痴迷美丽的事物,我知道她一定会不可自拔。果然如此。尽管屋中充斥恶臭和熔炉的高热,那条陈列在一块石头之上的项链依然像旭日的光芒般闪耀。我看见她瞪大双眼,合不拢嘴。她伸手去触碰它……

伊瓦尔迪黑不溜秋的儿子们站在橙黄色的火焰旁紧盯着她。我告诉过你他们崇尚美丽之物;他们从未见过如她这般美丽的人。她是欲念之本貌,欲念之化身;就如我所说,就连奥丁这个娶了芙丽歌、有三个儿子、似乎尽享天伦之乐的男人,都对芙蕾雅心怀不轨,尽管他将这种感情隐藏得很好,瞒过了所有人的眼睛,除了鄙人。

伊瓦尔迪之子可没有这等定力。他们黑洞洞的眼睛在发光,几乎流出了口水。

德瓦林走上前。“敢问尊驾来此为何?”

“这条项链多少钱?”芙蕾雅说。

德瓦林耸肩道:“这是非卖品。”

“可是我想要。”芙蕾雅说,“我会给你金子。你想要多少都行。”

德瓦林再次耸耸肩。“我的黄金足够用了。”

“那好吧,你肯定是需要某些东西的吧?”芙蕾雅向他露出最甜蜜的笑,摸摸他的肩膀。“再说,那条项链也能让我很开心呢。你难道不想让我开心吗?”

德瓦林缓缓地点了点头。他的兄弟们都走上前加入他。我从阴影之中看见他们一脸馋相,满怀热望。“哦,没错,我想让你开心。”他说。

芙蕾雅笑得更欢了。她伸手触摸那条项链,它镶满宝石,闪耀着如尼符文之光,又轻又软,像一条金色的蛇皮。

“我会把项链给你的。”德瓦林说,“以交换四个晚上的交欢。”

“什么?”芙蕾雅的笑容不见了。

“我们一人一个晚上。”德瓦林说,“我们一起打造出这条项链。它是独一无二的。以魔力贯穿而成。佩戴者的美貌将永远不会消逝。没有任何东西能使它变色——也无法损及你的美貌。这就是我出的价。你怎么说?”

芙蕾雅咬住嘴唇。一滴眼泪从她的颊边缓缓滑落,被熔炉的火光映成金色。

“四个晚上。”德瓦林说,“然后,项链就永远归你了。”

好吧,所以我就旁观了全程。这样做很糟糕吗?再说这可是一场好戏呢。我知道芙蕾雅很浅薄,但至此之前我都不能肯定她为了一件饰品能走多远。结果呢,伙计们,她居然一条道走到黑,黑天黑地——还不止一次,而是四次,跟四个笨拙粗野、索取无度、多年不近女色的男人。不过,她得到了想要的东西,我看着伊瓦尔迪的儿子们把项链戴在她的脖子上,一边挤眉弄眼,满脸痴笑,一边用好色的双手摸遍她全身。她飞回阿斯加德洗了个长长的澡,我一路跟着,然后前往奥丁的宫殿,把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告诉了他。

他们说“绝不要相信独眼龙”。但也有人说只要事情和女人有关,全体男人都是盲目的独眼龙,即便是剩下那只眼睛也看不太清。奥丁的独眼在我向他讲述那些肮脏的细节时愤怒地眯起,但他似乎听得停不下来。我就知道。我是个绘声绘色的讲述者。而且我跟他讲的这个故事几乎是无法抗拒的。

等我讲完,他大发雷霆,把金杯摔到地上。“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他说。

“嘿,要怪也别怪信使嘛。我以为你会想知道,仅此而已。那个芙蕾雅,咱们美丽的芙蕾雅,把自己卖给那些蛆虫了。我既没有鼓励,又没有从旁撺掇。她是个能自行承担后果的成年人,我猜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吧。不过,某些人可能会说她的行为危及我们所有人哦。也许会说她离开阿斯加德前有义务通知你。我只是说某些人。我可没做评论。尽管这样,我想你还是应当知道。”

奥丁低吼。“把项链给我带来。”他对我说。

“什么,我?”

“你知道怎么做。”他说,“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报复布罗克和那把锥子。”

我扮出一脸无辜。“报复?”我说,“我要报复干吗呢?你可是我的兄长。我们曾发誓缔约。至于跟布罗克的那桩蠢事……”我一笑。那时我的嘴基本已经痊愈了。“你知道,我都差点把那事忘了。你真的不需要有负罪感。尽管有人可能会说凡事都有报应。应该有个说法专门表达这个意思,你说是不是?富有诗意的说法。我会想一句的。”

奥丁的咆哮带上了更多的威胁。“把项链给我带来,洛基。”他说。

我举起双手。“我尽力。”

我一直等到芙蕾雅睡下。我再一次化成跳蚤,进入她的房间。芙蕾雅躺在床上,戴着那条项链——我注意到除此之外她不着寸缕。可是,我恢复人形后发现她把项链扣压在身下,我没法解开,而且又不可能等到这位女神在睡梦中翻身。我的任务也许得到奥丁的加持,但如果我在芙蕾雅的床边被人逮住,大半夜的还一丝不挂,华纳神族们会眼睛都不眨一下地像剖鱼一样挖出我的肠子的。

于是我又化作跳蚤形态,在她的眼皮上叮了一下。她发出呻吟,翻了个身,露出项链的结扣。我再次现出真身,伸手探到项链,轻轻地将它解下。然后我悄悄摸到门边,从内侧打开门锁,向沉睡的芙蕾雅抛去一个飞吻,然后准备直奔奥丁的宫殿,老家伙正在那里一脸阴沉地等着证明她的不忠的证物呢。

但我正伸手去取我的衣服(当然了,我变身之前把它们留在门边),突然间发现有人站在走廊里。是正像平时一样四处窥探的海姆达尔。他一定从他在彩虹桥上的有利位置捕捉到了我的行踪。

他出招了,施展出咒文Tr——那是一把明灭不定的利刃,快如飞蛾振翼,锋利如我的三寸不烂之舌。

“你误会了。”我说。

他一笑,露出他那一口金牙。“咱们来看看你的内脏长什么样吧。”

我化身为野火之形,全力奔过走廊,把项链扔在旗子上。但是海姆达尔吟诵如尼符文Logr(1)——意为水——我发现自己突然间一阵刺痛,被浇灭了。

我转为人形,瑟瑟发抖,浑身湿透,一丝不挂。

“你不知道你在掺和什么事。”我气喘吁吁地说,“这是老家伙亲自批准的。”

他哈哈大笑。“我知道你是个骗子。”他说,“但这话说得也太扯了。首领命令你潜入芙蕾雅的房间?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不置可否,拾起那条项链。“咱们走。你可以自己问他。”

他们总是对你说报复并不值得。要我说没有比报复更美好的事。我被海姆达尔扣着脖子来到奥丁的宫殿,一丝不挂,浑身是水和烟灰。海姆达尔活像扬扬得意地为主人叼回一只拖鞋的金毛寻回犬,把我丢到首领的脚下。

“我发现这只小黄鼠狼在芙蕾雅的卧室附近鬼鬼祟祟。”他说,“我知道他出于某些原因能讨您欢心,但——”

“出去。”奥丁说。

“可是,诸神之父——”海姆达尔不明就里地开口道。

“我说了,出去。”奥丁吼道,“你今天已经够辛苦了。除非你还想给芙蕾雅和华纳神族带去更多的耻辱,闭上你的嘴,别跟人说你看见了什么。洛基展现出的忠诚比你们之中的任何一个都更多。你这只五大三粗的长舌鸟要是再对他出手,我就把你从你的窝里捅下来。听清楚了吗?”

海姆达尔张口结舌。“我不明——”

“再见喽,金灿灿先生。”我嘻嘻一笑,“可别说我没警告过你。”

他咬牙切齿地走了,一口金牙咬得太狠,简直迸出了火花。

“你拿到项链了。”奥丁转身对我说。

“当然了。”

“让我看看。”

我脸上严肃,内心窃笑。

哦,老家伙对芙蕾雅还真好,好吧,姑且不论他跟芙丽歌的美满婚姻。芙蕾雅喜欢鼓励这种暧昧感情,就像她鼓励所有人一样——但却只为他露出特别的微笑,在奥丁面前营造出少女怀春般的氛围。当然他的爱慕给她带来了地位。就连诸神之父都无法免疫于一点无伤大雅的奉承讨好。

把项链交给他时,我感到一丝悲伤。它的美丽和价值举世无双。如尼符文将它细细串起,像被网罗的片片星光,链身镶有众多宝石,像女人眼中的盈盈泪水般闪烁。

“你要怎么处理它?”我问,“留下?自己戴?还回去?”

奥丁缓缓摇头。在他身后的王座椅背上,立着他的乌鸦胡基和穆宁,诸神之父思想的鸟状化身。它们嗒嗒地开合鸟喙,瞪视着我。

“让我静一静。我需要想想。”

我笑了笑,悠然走回自己的房间,那一晚剩下的时间我都像婴儿般香甜地沉睡。我不知道奥丁会如何行动,但那正是我的目的。

我伴随阳光醒来,沐浴剃须,正在深思该去哪里吃早餐,突然听见从诸神之父的宫殿传来可怕的骚动声。芙蕾雅已经发觉项链丢了,又发现房门没锁,于是无可厚非地怀疑起鄙人。

“我的项链在哪?”当我漫步走进大厅时她尖叫道。

奥丁坐在王座之上,一边肩膀站着一只乌鸦。他一脸漠然。只有鸟儿在动。

芙蕾雅看见我走进来。“你!是你闯进了我的房间!”

“你说谁,我?”

芙蕾雅转向奥丁。“没错!洛基偷走了我的项链。他像小偷一样鬼鬼祟祟钻进我的房间,趁我睡着时把它偷走了。我要他受罚。我要他死。我还要我的项链!”

“什么,你说这个?”奥丁从他的口袋里掏出那条项链。

芙蕾雅脸色一变:“把它给我。”

他耸耸肩膀。“挺好看的小玩意。”他说,“它很贵吗?”

现在她的脸又唰地白了。“把它交给我。”她说。

“四个夜晚。听起来挺便宜。”奥丁用他那冰冷而柔和的声音说道,“伊瓦尔迪的儿子们还真是做了笔好买卖。”

芙蕾雅面色一凛。“我不属于你,奥丁。”她说,“你无权告诉我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那条项链是我的,我付了账。现在把它还回来。”

他没有应声。在他的肩上,那对乌鸦中的一只正用爪子挠自己黑色的脑袋。除此之外,一切都完全静止。这老家伙也许是花岗岩做的。

芙蕾雅开始哭泣。她那金子般的眼泪随时都能落下,足以融化最冷酷的男人的心。“求求你了,”她说,“我什么都肯做……”

“我想我们已经证实这一点了。”我说。

奥丁闻言微微一笑。那并非发自善意的微笑,但芙蕾雅将之视为屈服的迹象。她抱住奥丁的胳膊,垂睫凝视他。

“我是你的。”她说,“如果你想要我……”

奥丁的微笑变成骷髅般的狞笑。

“啊,没错。”奥丁说,“我的确想要你。但你身上的如尼符文——Fé(2)——不只是对黄金的渴望而已。我要赐予你新的化身,芙蕾雅。渴望如同双刃之锋,伤人害己。它可以是爱情。但它同样也可以是引人自取灭亡的欲望,寻求血液和暴行的贪念。从今以后,你要在中庭四处散播这种渴望,你要让人类拔刃相向,你要行骗,你要利用你的魅力去行骗,去背叛,即使这样他们依然会崇拜你。即使他们流血死亡,他们也只会更加渴望得到你,心怀只有死神方能永久满足的渴望。”

“那我的项链呢?”芙蕾雅问。

“是的,我会把它还给你。”他说,“实际上,你永远也不能将之取下了。我要你戴着它,这样我们两人都不会忘记此时此刻发生过的事。”

“随便你。”芙蕾雅说,“项链拿来,谢谢。”

奥丁交出了项链。

这就是为什么欲念之女神有两种面貌:一种是少女,风姿绰约如夏日金桃;另一种是丑妪,招致战争的腐臭恶魔,她的美丽使人作呕,她的手臂沾满鲜血,因永远无法满足的欲望而厉声嘶号。

(1) 意为水、唯一之海、中庭世界。

(2) 意为财富、牲口、繁荣、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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