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固国 图片/李固国
天暖和了，花开了，燕子来了。
老家的屋檐下，就在东窗户台上面，有一个燕子窝。开始的时候，它挺小的，可那一对燕子，一直不辞劳苦地忙碌着，等过了一个多月，终于大功告成。
有了着落，燕子也就有了小宝宝，一只、两只、三只……一共五只小燕子，在窝里叽叽喳喳地，露着小脑袋。看到爸妈叼着食物来了，它们一个个张开嘴巴，伸长脖子，叫得更欢了，极力引起大人的注意。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有燕子，总是好事，我虽然不想着干一番事业，起码有了安全感。有事无事的时候，自己也喜欢搬一个马扎，坐在院子里，捧一本书，时不时看一看燕子，谈不上互动，就觉得有一股欣喜。
小燕子长大了，会飞了，也能独立生活了。一家人住在一块，挺拥挤的。它们想着在老巢的旁边，一左一右，再垒两个燕子窝。可不知道为什么，两个窝还没有雏形，就成了“烂尾工程”。
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就到了秋天，老燕子只好带着它们的儿女，匆匆踏上了归途。“燕子归来寻旧垒”，看着空荡荡的燕子窝，我曾想——来年春天，燕子是否如期而至。
都知道的，燕子这次走了，要经过新疆、西亚，穿过非洲大陆，到了非洲最南部那个地方停留。漫漫长途，路上的艰险可想而知。毕竟在我家生活过的，彼此有了感情，它们离去的日子，也让人百般牵挂、担心。
冬去春来，花儿开的时候，燕子回来了，就如家里的儿女，出了一趟远门，风尘仆仆地赶回来了。可惜的是，就来了四只燕子，我不知道哪只是父母，哪只是儿女，反正孩子们已经长大了，真的分不出了。
记得当初，共计八只燕子，折了一个来回，去掉了一半儿。至于它们的遭遇，我是想也不敢想了，一想就痛心。多么鲜活的生命，说没就没了。常说命运多舛，燕子何尝不是如此。
生活还得继续下去，我真的看不出它们有一点儿沮丧的劲头。院子里，一只只燕子上下翻飞，让叶儿更绿了，花儿更艳了，空气更清新了，哪怕一株小草，也有了无限生机。
“烂尾工程”说荒废就荒废了，但几只燕子挤在一个窝里，也不是法儿。说不定，哪只燕子有了对象，生活就不方便了。我的担心是多余的，邻居的屋檐下，也有了一个燕子窝儿，过去了一对燕子。
分家了，四只燕子还是经常在一块觅食、玩耍，甚至串门。你看——过了两个多月，我家屋檐下的燕子又产小宝宝了，一只、两只、三只、四只，总共四个小宝宝。邻居家的，也是如此，也产了几个小宝宝。
两个家庭合在一块，燕子就多了，屋脊上、电线上、树枝上、墙头上、窗台上……到处都是它们的身影，不时追逐打闹，热闹极了。说真的，每每看到它们，我的心情也会莫名其妙地好起来。
只是，燕子还会走的，这是它们的生活习惯。在伤感的日子里，我已经习惯了等待。
今年的春天，来的有点晚，燕子也来的有点晚。遗憾的是，邻居家的燕子窝空荡荡的，只有我家的燕子窝里，好歹还有一对燕子，给人带来些许伤感。
毕竟，燕子还是来了。我觉得不管生活多难，能活下去，就有希望，就有奔头。
壹点号李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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