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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可能真的沉没吗?日本沉没了吗

时间:2024-07-11 01:03:41/人气:301 ℃

近期,《日本沉没》的动画改编版本《日本沉没2020》在Netflix和A站上线,导演是日本著名监督汤浅政明。

汤浅以天马行空的想象力著称,之前与Netflix合作的《恶魔人:哭泣之子》就整体基调阴郁,甚至还有一些血淋淋的镜头,暗黑风格不减押井守。

虽然同样改编自小松左京的同名小说,但汤浅的版本选择在叙事上聚焦于武藤一家四口的逃亡,在公路片 灾难片的混合模式下,重构了整个故事。

但截至目前,《日本沉没2020》在豆瓣上仅仅有4700人打出6.5分的成绩,相较于汤浅监督的一贯水平,此片有翻车之嫌。

在《日本沉没2020》里,出现了大量交代不明的人物动机,剧情也一再反转再反转,缺乏逻辑的硬伤不断地浮现。

他放弃了以往最擅长的“反共情”的刻画方式,也放弃了自己之前颇引以为傲的色彩运用和绘画笔触,而是最大程度地展现一个国际家庭里因为灾难而选择了一场灾难冒险,但却因此使得整部电影沦落为无聊的煽情片。

一、《日本沉没》的缘起

早在20世纪70年代,一位其貌不扬的小松佐京写了一本小说叫《日本沉没》。作品涉及大量的科学地质、物理、气象等领域知识,尤其是对地幔的陈述,既硬核又贴切。整个小说读起来更像是一本糅杂了自然科学内容的社会科学学术著作,小说的故事性和可读性其实并不太高。

部分原因是他给出了日本沉没的科学依据——板块运动导致的下沉。由于太平洋版块和亚欧版块的挤压,日本成了这场运动的牺牲品。

在这场运动中,以深海潜艇驾驶员小野寺和富家女玲子之间的爱情为主线,乱世飘零中的爱情故事无疑是其中的高光部分。

在宏大的灾难背景之下,两人间的细腻情感始终贯穿其中。为这个简单的故事脉络中,铺垫了十分复杂且又充沛的情感,甚至会使人想起日本电影中的不朽巨作《楢山节考》。

如果说在《日本沉没2020》中,新海诚着重于为你展现一个梦境中人们是如何如何挣扎的,而小松左京就打算带你制造一个肮脏都市中为数不多的梦境。

如果说这是原作当年风靡的原因,却无法解释自它诞生以来不断被提及的秘密,其实,这很大程度便是小松佐京在创作上基于国民性进行了科幻想象,这使得这部科幻小说更像是小松佐京的一场日本人国民思考实验。

《日本沉没》将自古以来崇尚集体主义精神的日本人置于末世的大背景下,站在异常客观的角度去观看小说中人物的发展走向。

他不仅使得《日本沉没》包涵了日本人保守与激进两方面的自我反思,也设置了多国高层的角色,站在外界的角度思考日本这个民族。除了在广度上的探索,作品还有时间上的深度,对于过往的历史以及假想的未来的思考。

纵观世界上科幻类小说的十三大基本分类——

1世界探索:对地外世界、地球的某些人类认识尚不充分区域(地心、深海、两极)和微观世界的探索、考察。代表作品《地心游记》;

2.文明之间:多种智慧文明之间的接触、交流。代表作品《童年的终结》;

3.未来世界和平行世界:未来世界或因科幻因素的作用形成的现实世界“镜像”。代表作品《1984》;

4.时间旅行:运用各种手段到过去或未来的旅行。代表作品《时间旅行》。

5.灾难、毁灭与重生:灾难来临前后的细部描绘或全景展现。代表作品《日本沉没》。

此外,还有技术革新、人类和类人、战争幻想、电脑技术、虚拟世界、数学、哲学、逻辑学、社会科学、虚拟科技史等众多类别。

作为一种世界范围内的经典分类作品,《日本沉没》在当时,无疑具有某种无可置疑的先进性,这是一种文学流派初创时散发的熠熠光辉。

小说在1973年出版,随后以极快地时间发行超过四百万册,在文学界也拥有很高地位,它把日本推理作家协会奖和日本科幻领域最高奖项——星云奖收入囊中。诱使当时人们醉心于小松提出的日本困境——一个资源匮乏的岛国因为地震永远地失去了自己的国土。

虽然小说非常畅销,但没有引发日本人真的焦虑于自己的生存现状。彼时的日本,因为之前的奥运会刚刚迎来了高速发展,“团块一代”的奋斗梦还尚未熄灭,直到广泛的“地产泡沫崩溃”,宽松世代的年轻人才开始觉得明天是多么冷淡。

1975年,人民文学出版社引进了《日本沉没》,远在山西偏远的太行山下的娘子关火电厂的一名工程师读了后,大感意外:一部科幻作品,竟然能把一个民族深处最敏感、脆弱的对未来的恐惧感写出来。

他也想写一部《日本沉没》,直到多年后,他交出来一部《三体》,这为他斩获了雨果奖,刘慈欣为人类的命运提出了思考,也让更多的作者加入了创作科幻小说的行列。

在1973年,小松左京用凝练的笔触写出了因为剧烈的板块运动,生活着一亿国民的日本列岛沉没了。在2006年,刘慈欣用简练的笔触写出了因为三体人的进攻,人类放弃了自己世代居住的家园,想着永恒的冬夜前进了。

劫后余生的日本人说:“多数国民将会死去,活下来的人也将从此失去了故土,或许漂泊到地球上的另一块土地上,一块由‘别的国家’指定的拥挤不堪的‘异国他乡’。”

这饱含着一种酸楚和绝望笼罩下的悲哀,也暗含了作者小松的遭遇——

1941年,小松年满十岁,日本帝国刚刚准备实现他的野心,而小松却在报纸上读到了一篇关于*********的小说,他觉得十分荒谬。

1945年,一颗叫小男孩,一颗叫胖子,两颗*********降临在了小松十四岁那幼小的心灵上。他此前的乐观消失了,这是一种沉重的阴影。

他开始幻想日本沉没以后,作为一个日本人,他应该身处何处。

在《日本沉没》中,小松写下在面对灾情时,福原教授建议“最好什么都不做”,既不宣传布紧急状态,也不公布避难计划。日本政府早早地将内部消息透露给金融业,极大地加速日本的资产转移,而人被当作最不值钱的东西被抛弃。

二、小松佐京的一生

在写出《日本沉没》前,小松左京第一次去了苏联,在今天的格鲁吉亚,他听到当地人谈论关于朝鲜人的传闻。

原来早在日俄战争期间,沙俄就将大量的世代居住在乌苏里江以东,靠近中国黑龙江的大批朝鲜人人为地迁移到了中亚。在那些世代游牧、信奉伊斯兰教的中亚人中间,开始有了一批吃着狗肉,啃着泡菜,喝着烧酒的朝鲜人。

虽然他们已经失去了说韩语的能力,但这些风俗依旧顽强地生长在这些朝鲜人的身上。作为日本人的小松被震撼到了,他第一次开始思索起关于自己民族的恐惧。

战后蓬勃发展的日本经济,却构建在两个异常活跃的版块运动上去。环太平洋火山地震带的诅咒,阪神大地震的阴云还未散去,资源匮乏让他们把马六甲海峡看作海上生命线。

要是列岛沉没了,那该怎么办?

小松一遍遍重复着九州、四国、北海道的名字,一边写下:当列岛沉没,我们开始学习游泳。

在《日本沉没2020》里,父亲对孩子说:“你住在被水包围的国家,最好早点学会游泳。”

即使学会游泳,人们又将身处何地?

2011年,311大地震夺走了两万条鲜活的生命。北野武接受采访时表示不是死了两万条人的性命,而是一个人死了两万次。到了7月12日,小松左京离世前最后一次接受日本媒体的采访,他希望自己能够再活多几年,看看日本在这场灾难之后会如何发展。

三、日本沉没里的国民性

2020年的《日本沉没》播出后,很多日本网友纷纷在网上表达着不满,其中很多的恶评却不在于制作,而在于对于“日本沉没的不满”。

他们认为一个韩籍的制片人制作这部电影的目的是为了抹黑日本,是心怀不轨的人对于国家的抹黑,小松是这个民族最大的败类……

相较于他们的前辈,这无疑有些荒诞,早在2006年上映的《日本沉没》,那时的日本人更在乎缠绵悱恻的爱情悲歌,而1973年的《日本沉没》里,大量的科学原理解释好似这是一部科教电影。《日本沉没》这部小说影像化是极考验创作者的水平的,既要丰富戏剧冲突,让作品看起来并不像原作那样缺乏趣味性,同时也得保留原作的精髓。

而在今天,作为末日叙事的恐惧,地缘文化心态、列岛封闭、需要依赖外部资源,后311,核恐惧和富士山喷发的想象,都叠加在一起,反倒激起了持续地民粹和不满。

人们咒骂着因为全球化的广泛传播所带来的疫情蔓延,也怀念着偏于一隅的心安,作为一部戳人心的科幻电影,人们的第一印象首先是排斥然后才是共情。

从《日本沉没》诞生的几十年,完成了从科幻片到灾难片的过渡,靠的是对于社会情绪的把握。一种无言的悲哀顺着人类历史的长河奔涌而下,自从上世纪60年代《2001太空漫游》诞生之日起,基础科学的进步微乎其微,但核战的阴影始终笼罩着世界。

即使太空漫游中的某些科幻想象真正变成现实,但灾难却从未离人们走远,这可能是《日本沉没》给予新时期每个人的不朽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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