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山东手机九连靓号，联通手机靓号15666666666。起拍价：13660000元。”11月10日，阿里拍卖司法拍卖平台上此前备受关注的“最6”手机号继10月10日流拍后，重新开拍，起拍价和保证金不变，截至下午5点，此次竞拍的报名人数仍为零。
山东商报·速豹新闻网记者了解到，目前市面上售价过万的手机靓号并不鲜见。此前， “15066666666”的手机靓号，最终成交价超294.9万元；“15077777777”的手机靓号，也拍出了391万元的“天价”。
“现在生意不如以前好了，像以前出售的一些号（靓号）都是净赚。”自2010年起，伟霆就着手靓号交易，其业务辐射全国，范围囊括手机、银行卡等，“月成交了破千单，单号营收破三十万元”是他引以为傲的“战果”。事实上，在靓号产业链上，像伟霆这样的“号贩子”并不少见，他们凭借着或长或短的特殊“数字”为生……
山东商报·速豹新闻网 记者 郑芷南 郑晓彤
拍卖场里的“常客” 手机靓号也能抵债
11月10日，阿里资产网站上此前备受关注的九连靓号“最‘6’手机靓号15666666666”继上月流拍后，重新拍卖。据悉，此次拍卖于仍为上午10时开始，竞价周期为1天，其起拍价、保证金均不变，但加价幅度由5万元下调到1万元。
相较于初次拍卖，此次重拍围观人数超十万人。但与围观热度反差明显的是，此次竞拍报名人数仍为零。事实上，近年来“手机靓号”等虚拟资产频登拍卖场，仅在阿里拍卖司法拍卖平台上，以“手机靓号”为关键词的搜索结果就超百条。
山东商报·速豹新闻网记者在调查中发现，国内竞拍手机号的历史最早可以追溯1994年，深圳首次移动电话号码拍卖会上，一位竞买者以65.5万元人民币，买走“大哥大”的电话吉祥号码——9088888。
进入21世纪，“手机靓号”开始走入司法拍卖场。
2015年12月，福建晋江法院首次对手机号码进行了司法拍卖。2019年10月，黑龙江省高级人民法院通过司法拍卖程序对手机号“15077777777”进行拍卖，通过162次竞价后，最终以391万元的价格成交，高出评估价245万元。2011年11月，山东新泰法院拍卖一个尾号为八个6的手机靓号，起拍价为287万元。此前，福建晋江法院曾刊文称：“晋江法院为最大程度维护当事人合法权益，创新执行方式，将手机靓号纳入强制执行的财产处置体系。”
山东商报·速豹新闻网记者在梳理中也发现，近年来，不少法院为解决执行难的问题，大力创新执行方式，被执行的个人财产也已经不局限于传统意义上的现金、存款、车辆、房产等，伴随互联网发展而衍生的手机号、网络账号、游戏装备等虚拟财产也逐步列入个人财产范畴。
“以多元化的执行手段，进一步扩大法院处置财产范围路径，这能够更好地维护申请执行人的合法权益。”此前拍卖过尾号“44444”手机靓号的山东聊城东阿县人民法院工作人员介绍称，近年来，虚拟财产变现打破了常规有形资产处置的思维模式，这为法院的查控、处置财产提供了新思路和新途径。
曾经风光无限
事实上，除去司法拍卖途径，手机号码的生意也由来已久。
“靓号，银行卡，您想要的我都有，选中发我查询资费。”某靓号售卖网站的集售代理商伟霆，从事靓号交易已超10年，从传统的线下门店交易、线上网站交易到如今更为便捷化的电商交易，他感触颇多，“拍卖其实只是靓号交易中很小的一部分，更多的交易隐于人后。”
伟霆告诉记者，早年，部分收取“高额服务费”的选号网站和号贩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有些人就通过转手靓号，赚到了第一桶金，像我之前转卖过一个号，出手就是30万，对于当时的我而言，那就是天价。”
与伟霆的代理商身份不同，“号贩”邢瑞早年就掌握了“一把”的靓号，“收号的支出确实是大头，但养号也是不小的一笔开支。”
邢瑞告诉记者，从碰巧“收号”，到主动联系靓号号主收号，即便总是碰壁，他也没放弃过这门生意，“过去，这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早年加价加到数万元收来的号，如今转手一卖，翻几番都不止，这还得把待售期间养号的费用算进去一块翻倍，只要号足够好，根本不担心卖不掉，行情好的时候，年入大几百万都是可能的。”
对于更多的“号贩”而言，只要找准买家，“有号就是有钱。”进价千元的手机号，在他们手中，转手就能卖出数万、数十万元不等。
“交易更多的还是看号段的质量，手头好的号段越来越少了，而现在靓号交易转型，我们更多赚多的是服务费，而非像最早一样手里攥着一把‘豹子号’。”伟霆说，尽管近年来的生意不如之前好了，但这一就是门“钱生钱”的好生意。
靓号套餐也很靓
山东商报·速豹新闻网记者获悉，在靓号交易中，手机靓号大致分成八个不同等级。其中特类号码（AAAAAA=1-9，ABCDEF）办理费用最高，四连号、三连号次之。而一些经典“数字”手机号码的办理在近年来的行情可谓水涨船高，如济南本地区号0531为例，该号段在号中、号尾的售价均不同。
“我的手机号就带区号。最早办理的时候，预存了600元的话费。”家住济南的李先生告诉记者，自他办理了这个带区号的“靓号”后，他每月月租都固定在129元，“只能加不能减，低消就129元。”
事实上，相比于普通号码，这些有着特殊数字和特殊排列方式的手机靓号因其独一无二性而被赋予了不同的意义，邢瑞告诉记者，这些使用“靓号”的用户，一般都是“非富即贵”，“经商的居多，像含6、含8的手机号，一度被视作财富的象征，表达‘六六大顺’‘八八大发’之意。”
“如果选号的话，会绑定固定的套餐。号段越‘靓’，套餐也随之越高。”陈光，经营着一家手机专卖店，闲暇时间里，他也会“倒卖”一些手机靓号，他说：“早些年有些来充话费的，我看着号码比较好，就出高价买了回来。但一般来说，这些号码走官方渠道的固定套餐都不低。”
调查中，记者注意到，各大电信运营商官网上，选号、靓号办理专区的号码基本都有最低消费或套餐的要求。如归属地为上海的尾号“7272”对称号靓号其低消就为50元，且承诺在网期限为60个月。
不得收取选号费或占用费
山东商报·速豹新闻网记者在某运营商的官方靓号中心搜索后发现，部分地区的“4托1/3托1（如1625441）”“顺子号（如123）”都显示售空，像“豹子号”（如666）、“四连号”、“五连号”等稀缺靓号，三大运营商官网基本都显示“暂无数据”或“暂时没有符合该条件的商品”等。
相对而言，近年来兴起的“对子号（如66、77）”“对称号（如2727、4545）”则成为了官方靓号出售的主力，部分地区甚至连此类“对子号”、“对称号”都显示售空。
“这么看来，靓号业务还是有一定空间的，除了传统的经典靓号，年轻人时兴的一些特殊数字也在慢慢被挖掘。”伟霆说，靓号交易也在悄然转型。
此前，记者曾分别致电三大运营商，三大运营商的人工客服都提到了可以“定制号段”“选择靓号”，据悉，一些特殊号段除存在低消外，还有些需要预存话费的情况，部分靓号最高预存话费可达8万元。
而此前就有业内人士表示，靓号是用户驱动的，而是运营商则是基于市场需求，“工信部的规定，运营商不能买卖号码，但是现在市场上确实有相关需求，比如4结尾的号码没人要，多个8连续排列的号码有人抢。”
事实上，工信部公布的《电信网码号资源管理办法》明确指出，码号资源属于国家所有。国家对码号资源实行有偿使用制度。码号申请人获准使用码号资源后，电信主管部门可以采用指配、随机选择和拍卖等方式分配码号。电信业务经营者取得码号使用权后，不得向用户收取选号费或占用费。也就是说，码号资源为国家所有，运营商向国家电信主管部门获得码号资源后，供用户使用，运营商和用户对码号资源都只拥有使用权。
（应受访者要求，文中伟霆、邢瑞、陈光均为化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