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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春四月槐花开:青未了,又见槐花开

时间:2024-03-01 12:46:14/人气:416 ℃

文/刘丽

又到了槐花开的季节,远远望去,郁郁葱葱的槐树如同披上了一件淡黄色的纱衣,若隐若现。

如果清晨起得早,或许还能看得到落在地上的槐花,一朵儿挨着一朵儿,密密麻麻地铺了薄薄一层,让人不忍心践踏。只可惜城市的水泥地是留不住槐花的,它们注定无法长相厮守。

人一生中会遇到许多人,可能大多数就像它们一样有缘相见,无缘相守。

小时候,爷爷奶奶家的院子里就有一棵很大的槐树,印象中两三个人都抱不过来。每当槐花开的时候,偌大的树冠能遮住大半个院子,淡淡的花香更是飘满整个院落。

爷爷奶奶常常站在树底下仰头盯着树上的槐花看,他们不是在赏花,更不是在闻花香。庄户人家每天面朝黄土背朝天地累个半死,哪有这些个闲情逸致,他们是在盼槐花落,盼槐角熟。

槐角长得有些像豆角,但比豆角小巧,也晶莹剔透得多。听大人们说,槐角嫩的时候,可以拿它来腌咸菜吃,可惜我没吃过,也不知道其味道如何,会不会像姥姥腌的咸豆角呢?

槐角除了可以腌咸菜吃,据说还是味中药,所以等槐角熟的时候,就会有人来村子里挨家挨户地收。每年这个时候,爷爷奶奶便早早站在门口等着,等着卖掉槐角来补贴家用。这么说来,这棵老槐树在爷爷奶奶眼里就是棵“摇钱树”,所以爷爷它当宝贝一样守着护着,从来不让我们小孩子乱动乱爬,更不让我们摘树上的槐角玩。

当然那么大棵槐树,总有少许的槐角趁爷爷不注意的时候自己悄悄掉下来。这时,我们就会像看见到宝贝似地跑到树底下,争着抢着一个个捡起来,然后又一溜烟儿跑得无影无踪。

一帮顽皮的小孩子绝不屑于把玩这些槐角儿,而是热衷于想方设法地再加工创造。

我们用石头或者砖头把捡来的槐角砸个稀巴烂,最好能砸成泥儿,然后用手团成一个个小球儿。聪明的小伙伴儿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根儿长线,一头儿揉进小球儿里,另一头儿则攥在手里,这样走到哪里都可以提溜着,而且指哪儿打哪儿,关键还不容易丢。

新鲜的槐角被砸成泥儿后有很大的粘性,所以很容易固定成型,用它做成的小球儿晾干后变得硬邦邦的,跟个石头蛋子似的,打到身上生疼。

没有任何杀伤力的槐角,摇身一变,又成了我们游戏中相互攻击用的武器。在那个没有多少玩具可以玩的童年,这就是我们乐此不疲的玩具。

以至于在以后的很多年里,我一看到槐花就会想起爷爷家的那棵老槐树,想起树下一起玩耍的小伙伴,想起我们用槐角做成的小球儿。

这是我童年在爷爷奶奶家留下的最深印象,也是难得的快乐时光。

听我妈说,我出生的时候,爷爷奶奶才四十多岁,最小的叔叔还在上中学,他们根本无暇照顾我,所以我从小在姥姥姥爷家长大。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我妈没跟我说,那就是我爷爷嫌我是个丫头儿片子。

正因为这样,我一年到头在爷爷奶奶家待的时间并不多。即便如此,爷爷的重男轻女,使得我们原本就不多的相处时光也不那么快乐,他动不动就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搞得年幼的我每次去都战战兢兢的。奶奶当不了家也做不了主,自然也管不了爷爷。

小的时候我不懂,只是不喜欢爷爷;长大后我懂了,也曾怨恨过爷爷。

可是那些怨恨终究抵不过血脉亲情,也抵不过时光。

弟弟结婚的时候,爷爷给包了一千元的红包。平心而论,这对于一个没什么收入的农村老人来说,已经不少了。

后来,他瞒着我给了我爸妈一千元,说是给我将来结婚的红包,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等到那一天,趁脑子清醒的时候让我爸妈先替我收着。

这一次他没有重男轻女,一视同仁地也给我包了一千元的红包。

我妈跟我说这个时候,我忍不住哭了。我不在乎他给了我多少钱,我在乎是我在他心里是不是跟他其他几个孙子外孙子一样重要。小时候的那些不愉快,长久以来对他的不满都烟消云散。我想他内心应该还是在乎我的吧,这就够了。

爷爷年轻时的重男轻女,让我们彼此疏远了许多;而我年轻时的怨恨,也让我们彼此更加疏远。这又能怪谁呢?要怪也只能怪当初我们都太年轻。

奶奶去世几年后,爷爷也走了,从此再也没有人守护院子里的那棵老槐树了,再也没人在树底下等花开花落了。

作者简介:刘丽,齐鲁壹点号《琉璃爱生活》作者,一个在济南生活多年的80后,喜欢在平凡的生活中,记录身边的小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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