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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土狗一生认几个主人?狗界也有,大孝子

时间:2024-06-02 19:57:10/人气:250 ℃

半路认回个儿子,老苍狗喜不自胜,飘飘然忘掉了自己的岗位责任,一门心思只在豆豆身上,絮絮叨叨问长问短的,不防笨笨几个悄然向目标接近,站好位置后同时出力,两个垃圾桶一下子被推翻,骨碌碌滚下台阶,桶盖也应声跌开,只见一桶撒落出骨头,一桶泼洒了油汤。老苍狗顿时醒悟,意识到坏事了。他本能地也想扑救,却让铁链拽住脖子。豆豆的反应更机敏,立即逃出危险地带,嬉皮笑脸对老苍狗说:“拜拜了!你记住,汪星人找爹都是鬼话啊。”如果他继续行骗,以儿子的身份向老苍狗索讨,老苍狗可能假公济私也会给几块骨头,但笨笨一开始谋划的却是一锅端,来一次贪婪的满足供应。结果豆豆超水平发挥,一举达到预期目的。

眼见一帮狗小鬼大的汪星人已经争相开吃,好像摆开了饕餮盛宴,老苍狗的那个郁闷就别提了,却苦于鞭长莫及,无法阻止。但他最终没有狂吠声张,不知是觉得为时已晚,还是自责失策准备一肩担当,要么是勾起的父爱让他不愿意为难豆豆及其朋友,反正表现得倒有些仁厚风范。既然他这边默不吭声,笨笨他们也能无所顾忌,吃了个不亦乐乎,一直以来驱之不散的饥饿感忽忽的化为乌有。

顶多半个小时,差不多两半桶的稠稀杂烩就被扫荡干净,原来的狼藉遍地只剩大片的油渍。然后肇事者一个个拖着下垂的肚子扬长而去,谁还再管老苍狗将要面临什么责罚。第二天早上,垃圾堆旁居然没有一位汪星人的身影,干货下肚,总得他们好好消化一番。再过几天,每家小区的积雪处理完了,垃圾场恢复了正常食物供给,流浪狗的生活节奏才再次趋于正常,平安度过困难时期。笨笨曾经悄然前去打探老苍狗的状况,好像没啥变化,风平浪静的,甚至他还得寸进尺,企图再次想办法打打牙祭。但是,羊蝎子火锅店的老板娘从残雪表面杂乱的脚印,已经圈定敢来她门前捣乱的是何方神圣。别的流浪狗她没啥印象,唯独耳哥例外,而且耳哥的藏身地点,也被她有所掌握。

试想老板娘做生意的秘诀,全在于锱铢必较毫厘算计,也注定她绝不是善罢甘休之人。

有一天早上,还不到捡垃圾时间,笨笨忽然听到豆豆的惊叫声:“大事不好,耳哥死了。”他匆忙循声跑过去,果见耳哥陈尸在配电柜的铁栅栏外,脸孔扭曲可怖,牙齿外露,把舌头都咬烂了,看样子身子已经僵硬。周围的几丛枯草已经被滚压得一塌糊涂,明显是耳哥死前经过激烈的挣扎。同伴们很快都聚拢过来,一个个仓皇失措,议论纷纷猜测耳哥的死因,只听豆豆说:“昨夜我睡得迟,跑过他这儿闲转,正好碰上他吃什么东西,想跟他蹭一口,他却钻进这铁箱里了。不过我看清那是一块猪肝,好像还新鲜呢,气味特别浓重……当时我还怪他吃独食,不够意思。”旺财发现几处耳哥呕吐的涎液,他仔细再看,心惊胆战说:“他中毒了。莫不是猪肝里被掺了******?”豆豆吓得不轻:“我的妈,多亏没给我吃。”

问题是,耳哥在深夜里怎能得到下毒的猪肝?

“是有人投毒的。”旺财得出结论,“而且专门针对耳哥。”笨笨脱口说:“定是火锅店老板娘干的!耳哥和咱们说过,他曾被那女人追打,只有她认得耳哥。”旺财叹口气:“我最担心的就是这种情况。人类若要成心收拾我们,简直好像捻死一只蚂蚁一样,再容易不过。唉,当初不该铤而走险惹是生非啊。”笨笨歉疚不已,说:“是我害了耳哥,怎么就想出那种害人的鬼点子?饿几天难道能饿死啊?”想想耳哥被自己咬裂耳朵,却并不计前嫌,不抱成见,与自己坦诚相处,而且他有胆有识,犹如大家的主心骨一样,忽然间竟死于非命,死得还那么凄惨可怜,怎能不令人抱憾悲伤呢?旺财安慰他说:“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再者也不怨你,还是咱们心存侥幸,没有真正领教过人类的厉害。”他一再反思说:“以后可得汲取教训!保住性命最要紧。”大家诺诺连声,无形中似乎由旺财取代了耳哥原先的带头大哥角色,只是旺财太过绵善,外貌及性格一点也不凶,怕是免不了好朋友笨笨为他助助声威。

耳哥的尸首被环卫人员弄走后,也就化为垃圾作一了结。好长一段时间,垃圾场流浪汪星人笼罩在惊魂不定的气氛中,似乎死亡的威胁如影随形。当然笨...

但垃圾场似乎也不能保证绝对安全。

大约过年后不久,眼看冬去春来,但仍有寒气料峭。一次笨笨的手气很不错,居然从垃圾中得到一个尚未启封的礼品盒,嗅着非菜非肉的,气味稀奇却又诱人,他撕开盒子时,跌出十几个金黄色锡纸包裹的小弹丸,再把外边锡纸剥开,才露出乌黑光洁的圆球,用舌头舔舔,滑腻温润非常香甜。他略作迟疑,最终一个接一个将黑圆球吃得光光,搞不清是什么美食叫他意犹未尽,后劲也还不小,整整一天腹中饱涨。谁知到了晚上,就该他倒霉了,肚里好像有个猪仔乱拱,心跳得也快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令他坐卧不宁。煎熬一阵子,开始剧烈的上吐下泻,继而腹痛如铰,他马上冒出一个冰冰凉的念头:“轮到我中毒了!”越发的惊慌难受,眼前金花乱舞,似乎命在须臾。

最后笨笨瘫卧在他的破纸片上,眼皮沉重气若游丝,他觉得自己就要与耳哥同行了,脑海里闪过豁牙大娘、妮娜,还有旺财豆豆等伙伴,满腔的留恋和伤心。挨过一会儿,隐约听见有个声音叫他名字,他费力地睁开眼一看,原来是旺财又来了,被他的状况吓得发抖,连声呼叫:“笨笨笨笨,你怎么了?!”笨笨舌根僵硬说:“我……怕是……不行了。”旺财叠声问:“你吃了什么?是不是又被投毒了?”笨笨强自支撑,断断续续说他只吃过一盒黑色小圆球,旺财听了长吁一口气,说:“原来是那玩意!只要吐了就好,吐吐应该就没事了。”笨笨顿时眼神发亮了,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忙问:“啥玩意?”旺财回答说:“是巧克力啊。也算糖果吧。”

“这不刚过了情人节?外国传来的穷讲究,什么男人要给女人送巧克力,表示亲呀爱呀。”旺财推测说,“大概哪个女的收到了却没有动心,随手当垃圾扔掉,结果让你误食了。”笨笨还是费解:“这么说来,巧克力原来是情人手中的******吧?想不通人类的花花肠子,把情人当仇人来对待。”旺财说:“嗨!巧克力本身无毒,尤其女人最喜欢吃。但是汪星人不宜,咱们对那东西消受不起。只怪你自己点儿背,吃了不该吃的,不死怕也脱层皮……”或许因为心理作用,笨笨的心跳渐渐趋缓,他也略略放心,说:“真够惊险的,我以为完蛋了。”旺财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笨笨有些悲观:“一次不死,两次不死,三次四次呢?头天碰上巧克力,也不知隔天又会碰什么,咱们活得朝不保夕,命比纸薄。”旺财为他打气,说:“不能失去信心,笨笨。都说流浪狗最顽强么,吃石头还能活命。其实垃圾堆的东西基本没啥问题,只要咱们安分守己,也用不着疑神疑鬼。我在这里两年了,不就平安无事么?当然免不了经常吃坏肚子,有时比你这还严重。”笨笨听他一说,心里踏实多了,说:“吃坏肚子也罢,别送命就行。”

过了一夜,笨笨果然没有送命,巧克力在肚里的发作也结束了,只是元气大伤,腿软得好像面条,以致连刨垃圾的例行早课都没参加。多着巧克力耐饥,让他一点儿都不饿,倒可以一心一意的静卧昏睡。房东面皮老头起来,看见墙角的笨笨一动不动,狐疑说:“这小狗不会死在这儿吧?”走近了拍一声巴掌,笨笨勉强张开眼睛,病恹恹的少气无神,面皮老头竟来俯身摸摸他的脑门,同情地说:“挺乖的一条小狗娃,昨天见着还跑得欢溜溜,今天怎么就像剩下半口气?唉,我来城里已经够艰辛了,小家伙你活得比我还难。再贱也是条生命,多活一日是一日。”返回店铺找个一次性纸碗,盛了一勺他们夫妻早饭熬好的米糊,端放在笨笨面前。笨笨站起身想对他敬礼致谢,身子却打摆摇晃,老头又叹气了:“乖狗娃,比人还懂事。快喝口糊糊,保命要紧。”然后也回去吃饭。笨笨自从进城,求得第一顿热食,内心百感交集,将米糊喝完,浑身暖乎乎的,过了片刻四条腿就站得稳了。

那天他不能出去闲逛了,整天不曾挪窝。每逢面皮老头出门一次,他都用殷切的眼神相随,心中反复琢磨人类,感慨人与人之间的千差万别。他始终无法想通,为什么面皮老头或豁牙大娘都也愁眉苦脸、难得一笑,而偷狗贼或火锅店老板娘却是那么春风得意、笑逐颜开,莫非恶人的光景总要强于好人?越想越困惑,问题太难了。

快到中午时候,面皮店来了一位年轻后生。面皮老头叫他二蛋,原是他家的二儿子。二蛋也有二十四五的年纪,身上还穿着冬衣,说是到父母这里换一身较薄的春装。天气确实开始转暖,即使阴影的残雪都在悄然融化,有的女孩已经迫不及待穿出露腿的裙子。二蛋父子蹲在店铺外的墙根处低声说话,大概有些内容不想让二蛋母亲听到,免得让她徒增忧虑。先是父亲问:“你那对象,到底有了眉目么?”二蛋搔搔头,说:“买一套楼房的条件死不松口,原来提出再给她18万元婚钱,好说歹说降到15万元了……其实这是大行情,谁娶媳妇都得掏这么多钱。”他父亲掐着指头算计,说:“还是凑不够。对了,你给你三表姨夫的工地打工看门,工资一共拿到几个?”

提及工资,二蛋颓丧极了,说:“我正为这个烦恼哩。总共不到3万元的工资,生生地拖了两年,三表姨夫满口答应去年中秋节给,结果因为停工拖到年关,然后又拖到现在。前几天好容易见他一面,我又向他说了,却被他训斥一顿,说是这两年国家经济下行,企业连续亏损,要我体谅他的难处,还说只要楼市好转,工资立即超额补发……都是空头支票!”面皮老头说:“也不好逼他,他那工程款真的筹不出来,要么无端的停工干啥?”二蛋愤愤地说:“经济下行经济下行!我一听他说这四个字就来气!既然手头缺钱,为什么他花钱就像流水?刚刚新勾了一个女的,据说又送了人家一套50万元的大房子……饱汉不知饿汉饥,他根本不为底下的受苦人着想,只顾自己瞎挥霍。”面皮老头嘘了一声说:“小声些,若叫你妈听着了,忍不住告诉了你三表姨,他们两口子又该打闹。”二蛋说:“唉,我不知该走该留,拿不定主张。”面皮老头说:“这年头,城里找个挣钱容易的营生也难,还是继续在他那儿待下去吧,反正自家亲戚,他赖谁也不会赖掉你的工资,迟早要给的。”二蛋一脸无奈:“谁知道猴年马月啊。”

爷俩商量半天,神色都也沉郁。一会儿,二蛋站起来说:“工地没人,我得回去了。周边的蟊贼很多,一晚上折腾得我不敢合眼,就这还是隔三岔五丢东西。三表姨夫吝啬,也不给配个换班的人。”面皮老头叮咛说:“老远把贼惊走就是了,千万不敢愣头愣脑来真的,划不来啊。”说话时神情满是慈祥和关切,一旁的笨笨看在眼里,好不羡慕二蛋,又想起母亲黄黄和村里的主人豁牙大娘,鼻子不由得一阵酸楚,改天和旺财说起,旺财同样伤感一番,说:“虽说我也有母亲,却在几千里之外,早忘了她啥模样了,如今不知道是死是活。我也有过主人,说抛弃就抛弃我了……咱俩真是同病相怜。不过,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和你这个朋友在一起,我就满足了。”笨笨说:“是的,我们两个坚决不能分开。”

季节匆匆变幻,很快春暖花开了。垃圾堆里的食物再不结冻,流浪狗似乎也迎来生活的春天。但是,春天惯常刮风,两天来一场三天来一场,垃圾场的塑料袋漫天飞舞升空不落,有的挂在树梢,成了宜居街的独有风景,也是周围居民不堪其扰的烦人顽疾。或许某位大领导看在眼里,或许大形势使然,予以彻底改造被提上日程。

忽然有那么一天,街上来了一帮身穿黑色制服的城管男女,他们沿路张挂红色的条幅,条幅上印着黄色的大字,口号性质,比如:“创建国家卫生城市,坚决治理卫生死角”、“管住脏乱差,留下真善美”、“全城行动,人人有责”等等,冲击着来往人们的视觉,好像先来了一番舆论轰炸。有人表示质疑,说是已经吵嚷了好几年,仍然怕是雷声大雨点小,喊来喊去不了了之。

谁也料不到,这次要动真格,但对流浪狗来说,可能是不好的兆头。

紧随其后,行动雷厉风行。先是宜居街两端设置起路障,禁止一般车辆驶入,只对垃圾车网开一面;接着驻扎来一支装备了挖掘机、搅拌机的施工队伍,人马沿线散布开来,在街道两侧挖坑栽树、埋架新式的太阳能路灯,笨笨他们被撵得来回跑窜,昼夜不得安生,大家惶恐不安的,谁也说不来将会面临怎样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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