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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禁岛,9.人性禁岛

时间:2024-04-10 03:02:17/人气:395 ℃

高地上长着的林木与坡下不同,每一棵都如垂直竖一起的铅笔,树干很高,倒也不怎么粗一大。树皮仿佛小鳄的脊背,淋了几天的雨水,现在比较湿一滑。这样的树,即使费劲儿爬上去,也难找到隐蔽良好的射击位置。最后,在半山腰处的乱石堆,看中几块挤在一起的大石,石头多属蛋状,碰接下方多是二十公分的隔缝。只要趴在两石中间,用山草略微铺垫缝隙下细小的碎石,狙击步槍就可平稳的放在上面。

砍些和大石比例协调的树枝,挨着狙击步槍插在左右,又在槍管上缠绕些青藤。射击的时候,只要插在槍管两旁的树叶,刚好挡不到瞄准镜,就可以耐心等待目标的出现了。

厚厚的熊皮将我盖住,上面翻滚着青色麻藤,使远处的望远镜会误以为这是一堆杂草。也许夜雨畏惧太陽,在东方刚露出点鱼肚白的晨曦时,雨点不再像昨夜那样莽撞,变得一温一顺许多,渐渐从岛的上空淅淅沥沥的垂直落下。

这时可以拧开狙击镜前后的盖子了,拿开额外保护镜片不被雨水弄花的芭蕉叶,视力透过网似的雨线,能模糊的看到,远处岛岸停泊着一艘大船。要是船的甲板上有人走动,肉一眼只能看清几个黑点在移动。

我把一只眼睛贴上狙击镜,从里面看到的仿佛是另一个世界,淡蓝色圆形孔中,有一个“丁”字形的标线。当目标的要害,稳稳固定在这一横一竖的一交一汇处,停留三十秒以上,就能被准确的直线射杀。

整座岛屿像蒸着馒头的笼屉,白茫茫的水汽笼罩在上。从这一刻起,我得死死盯紧船上的一举一动,看清楚他们的动向。如果这些家伙直接出现在甲板上,我还不可以直接射击,以免打草惊蛇。只有等到他们登陆上岸,先一射杀其中一个拿狙的人,即使发现中了伏击,再想回到船上,肯定不可能了。因为从岸上回到大船的这段距离,我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将他们全部射杀。

从狙击镜中,只能清楚的看到面向海岛这一侧的舱门,甲板中间高大的炮台,将另一面舱门遮挡住。虽然无法看到他们走上甲板的过程,但船是肯定动不了的。也许这会儿,几个机修人员,正在为发动起大船伤着脑筋。

这群恶盗昨夜轰炸了大泥淖,又受了我的羞辱,应该也蠢一蠢一欲一动了一夜 ,想出来发威。足足盯了大船一个小时,仍不见动静,但凭我的直觉,船舱内已经在摩拳擦掌严阵以待了。突然,船顶冒出滚滚浓烟,我的心中一惊,难道是里面失火,或者发生内战。再仔细观察,才知道这群家伙居然释放了*********,想借着滚滚烟幕,安全的冲下船,害怕被岛上的冷槍射杀。

浓烟冒起的那一刻,我集中所有的注意力,从若隐若现的镜像中,观察到闪出很多人,每个人都带着不同的武器,可见敌人也经过了周密计划。浓烟渐渐消淡了些,甲板上的三十多个人都不见了。他们一定是跳入海中,向岛岸潜泳过来。

这群家伙里,毕竟有作战经验丰富的老手。如果冒冒然划着三五只小船或橡皮筏上岸,是会被我在他们靠岸的瞬间,击杀四到五名的。

我把狙击范围锁定在堆积着厚厚海藻的海岸线,知道他们一定会在先掩藏在下面,趴伏着呆上一会儿,瞅准时机后,会突然向岩壁根儿处跑。雨水像蚕从高空吐下的细丝,这些已不再影响我射击的视线。要是换做老式莱福,不仅是距离上达不到好的射杀效果,恐怕在瞄准上,也很难控制好。

海水还在激荡着,冲刷的海岸沿线晃动不已,乌亮的海藻泛起白色泡沫。没有十足的把握,是不能轻易开槍的,每发射一颗子弹,都有暴露自己位置的可能,而且他们会很快察觉出,只有我一个人在伏击,然后这群恶匪欢呼雀跃,喊着叫着拿我当成猎物,围杀过来。

“耶稣上帝,请打开宽恕的大门,让不安的灵魂,安眠在高台住上……”每次扣动狙击扳机的时候,我嘴里都会念诵经文,并不是请求什么,只是呼唤一种感觉,一种可以和槍膛里的子弹对话的感觉,安一抚一着它们去找寻对方的身一体。

“砰”一声轻脆的响声,并没在山谷回荡多久,就被浓密的雨水压制下来。一个手拿AK-47的一精一瘦汉子,额头上开了血花,涌一出的鲜血里,夹一着豆一乳一般白稠的脑浆,顺着鼻梁滑一下,在他翻起眼白的瞬间,我又朝另一个正起身奔跑的汉子射击,但没打中。

这些家伙从我打响第一槍的刹那,利用我第二颗子弹被簧片弹进弹道和再次扣板机发射的时间差,这种狙击武器必须的三秒固定延迟,一齐从海藻底下窜出,急奔扑到岸上,蹲在岩石后面掩蔽。从他们起身奔跑的三秒里,我一眼算出共有二十七个敌人上岸。当然不算刚被我击毙的那个家伙。

之所以先击毙这个长头发黄皮肤,上身着红色挎带儿背心的东南亚男子,是因为他当时趴在海藻下面,露出半截脑袋,双手正举着望远镜,向我这个方向观察。如果看清我周围的地形地貌,一定能揣测出我就藏身在这一带,然后指挥其他人,利用正确的战略,分两路过来将我包一皮抄堵杀。为了不让他发出对我十分不利的指令,只能先把他送上高台柱。

其实,射杀这个穿红背心儿男子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他手里的阿卡四七式武器。假如被手槍和其他冲锋式步槍打到胳膊或大一腿,自己是有可能用烧红的匕首,割开烂肉,取出里面的弹头,敷些药物疗养的。

而这种AK-47在国际上,曾被列为禁用武器,因为它的子弹打进人的身一体后,弹头会爆开,不同一般的步槍。那些炸碎的弹头,四撒着扎进肉里很深,使乌黑的破口处,不断涌一出鲜血。不要试图自己或请医生取出伤口内的碎弹头,那跟捡倒进大米里的糯米一样困难,那些因此而截肢残废的人,能活下来的都被成为幸运儿,可见这种槍的杀伤一性一。

就在我第二槍刚发射一出去,没打中下一个目标的一刻。手中狙击槍管上缠着的一条青藤,突然被一颗飞来的子弹穿断,冷槍弹头击打在我侧的大石上。迸射一出的无数碎石块儿,隔着厚厚的熊皮都能把我头顶弹的生疼发麻。来不及多想,我急忙一抽一身后滚,在离开狙击步槍的一瞬间,右手抓住槍托,拽回了武器。

趴的位置离海岸九百米的远坡,步槍是不可能射的如此一精一准和暴力十足。这一定是从甲板上,打来的*********M82A1大口径狙击步槍的子弹。大船上果然埋伏了狙击手,从这二十八名悍匪跳下海之后,竟然预留了一组狙击手掩护。*********M82A1是需要两个狙手一起合作射击的,一人持槍瞄准,另一人在旁边用一精一密仪器测试风向,校对持槍者的瞄准误差。

幸亏是雨天,而岛上的海风又漂浮不定,加上自己伪装的严密,前面插着的树枝,挡住了看清我头部的视角,才使我免于一死。抓起回武器之后,沿着高坡下侧的岩壁,我蹲伏着急速向下一个设置好同样伪装的狙点跑去。

如果看不到甲板上的狙击组,就得放弃在高地上做埋伏,敌人如此一精一准的射击,不可会再跟我的一性一命开第二次玩笑了。第二个伪装点的位置比第一个地势要低,快跑到跟前的时候,我立刻趴在地上,像壁虎那样慢慢地爬过去。

我并没有用狙击步槍的槍管,直接去一捅一那些插好的树枝,而是先将身上的熊皮脱一下,拿木棍斜向上的挑它过去,就如表演皮影戏一般,使圆一滚滚的熊皮看上去像一个人在爬动,小心靠在岩石缝隙的中间。就在类似于槍管的木杆儿刚穿透潮一湿晃动的伪装枝叶时,“碰”的一声,又是一颗子弹射一到,钻进那张厚厚的熊皮中央。

“一妈一的,碰上罗汉了。”不觉心里暗骂到,恐惧紧张的情绪也随之高涨。我仰卧在岩石后的凹坑里,抱着槍便不再动,必须得让自己冷静一下,以平和的心态和极大的耐心应对这场战斗。

我习惯用思考减轻压力,脑中仔细回忆了大船的方位,又估算了一下敌人移动的速度和包一皮围高地的时间。待到心态稍稍平稳下来之后,把背上的莱福槍取下,然后慢慢拽回熊皮,往第三个伪装狙点跑。

想必船上的敌人,已经发现岛上只我一个狙击手。他们以为,第一个狙点的我,未被击中而滚落下山坡;当看到我又在第二个狙点用木棍试探的时,知道了第一槍没将我射杀。而现在的我,正准备去第三个狙点。

第三个狙点的地势,是三个伪装位置里最低的。这次,我没有用那把崭新的狙击步槍,还有先用老办法将熊皮举过去,再把莱福绑在木杆上,更小心的去一捅一开伪装的树枝。槍管像乌龟的脑袋,刚一露头,立刻引来“碰碰”两槍连射,全部击中在熊皮的后心。我若是在熊皮底下,脊椎骨就会被打碎。

我并没有拽会莱福槍和熊皮,而是急速的滑一下山坡,抱着M25从后山绕行,向我们海难后第一次登岛的缺口处,火速奔跑。

船上的狙击组,可能向躲避在岛岸上的同伙打出讯号,示意他们去包一皮围森林的高地,搜索被狙击死的一尸一体。那些端着机槍步槍上岛来的家伙们,一定向进入树林的方向跑去。为了争取时间,我必须在他们到达高地附近之前,赶回林坡,实施阻击。我不能脱离伊凉她们躲避的石坑太远,否则无法及时进行监视和保护。

在树林中,我抱着武器飞速的奔跑,雨水就像我和枝叶之间的润一滑剂。横跨过高高一凸起的盘曲树根时,湿一滑的膀子和植物摩一擦出“唰”的一声,待到双脚一沾上铺满枯叶的地面,脚掌又弹起前窜,不敢耽误一分。

哪怕我只穿着一点薄薄的布衫,也能减少两臂和胸膛划伤的疼痛。跑动中,我的身一体蹲伏的很低,像一只猎豹在追杀前面逃命的麋鹿,这不仅有力于隐蔽自己,还能有效的提高速度,。

急速奔跑的过程里,我的眼睛始终眯缝着,生怕睁的太大,被藤枝、污液、毒虫伤害。前面的树木渐渐稀疏矮粗,我知道自己已经奔下高坡,再跑过这片树林,就可以到平日里采集木材的小树林了。身边的植物如在急驶的火车窗里看到那样,一闪一闪的掠过视线。在疾风般的奔跑中,我发现了那种小树蛙,土著人称之为“邪邪蜍”。一手飞快伸出,从擦肩而过的灌木叶子上抓住一只,攥在手里大概有鸡蛋大小。

都没顾及看上这小东西一眼,就把它塞一进嘴里咀嚼起来。这种小树蛙体内的骨头细脆,被我坚一硬的牙齿一阵咬磨,隔着腮帮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它的肉液跟人的唾液一旦结合,就会变成糊糊状,最夸张的时候,会像口香糖一样柔韧。

我并不是因为饥饿才这么做,生嚼树蛙的滋味并不好受,腥涩而苦騷。没了熊皮藤条的伪装,*着铜色上身在林中作战,很容易被人识破,引来致命的射击。

在舌头感觉到蛙肉凝固成浆时,赶紧吐在手心里,握起拳头用拇指进去抠染一些,抹在湿一漉一漉的脸和额头,起到保护色作用。这种东西就像无毒丙烯,呈现墨绿糊糊状,野外作战时,没了迷彩油,可由此法嚼制,即使在雨水浸泡下,也不会轻易掉色。

一路不停的奔跑中,共咀嚼了八只小树蛙,将粘一稠的墨绿色肉浆涂满前胸后背,左膀右臂,使自己看起来像刚参加完泥地摔跤。

当把整个上身涂抹的跟条绿蛇似的,我已经穿过了小树林,正向前面的谷坡上攀跑。另我想不到的是,在茂密的树林,跑了这么长的路,不曾被任何虫蛇蛰咬,偏偏在山谷半腰的时候,却被身边矮灌木里,弹跳出的一条杂色草蛇,隔着裤子紧紧一咬住,我的右腿立刻如针刺一般。

蛇有一米多长,蜡烛般粗,好在无毒,只是两根细长锋利的尖牙,却深深刺进我腿肚里。疼痛使我恼怒,一把抓住草蛇的三角型扁平脑袋,死死捏它颚骨。慢慢择出嗑进肉里的蛇牙后,将蛇照准一块岩石,狠狠一抡,再用一只脚踩住蛇尾,和攥蛇头的手拉紧崩直。抬起另外一只脚,拔一出马靴里的匕首,“噌”地一划,将它斩成两截,丢回灌木丛。

这么潮一湿的天气,伤口不及时处理一下,很容易感染发炎。在附近寻找到池春告诉过我的那种金创药草,急速塞一进嘴巴咀嚼后,敷在被蛇咬伤的患处,又从裤子上割下布条,作为绷带。包一皮扎好后,我又向谷顶奔跑,因为这个时候,船上的狙击组还把注意力放在林坡那一带。那个狙击手一定还沉浸在对方刚探出槍头就被他射杀的快意里。

我已经绕到了偏离船头的远山,谷顶端是破碎的大石和矮树。趴在一簇浓密的叶子后面,把狙击槍黑亮的金属槍管小心的一捅一了出去。这下船上的狙击手是万万料想不到了,我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绕到这么远的山顶。

从狙击镜子里向船的甲板观察,虽然看不到炮台后面的整个舱门,但是能清晰的看到,舱门口处露着两个脑袋。一个留着金色短发的白种人,腮帮不停的耸一动着,可能在嚼口香糖。另一个叼着根紫色雪茄,也是白人,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好像说着什么。嚼糖的家伙,俨然一副老手姿态,想必这两人纵横杀场多年,狙杀过很多同职业的狙击手。

我很讨厌他俩这种谈笑风生的表情,那种自信高傲的神态,一定还沉浸在刚才击中目标的快慰里。从那么远的距离,能轻易的看破我的作战动机,又稳准狠的射一出子弹,射进熊皮中间,可见是“罗汉”级的恐怖杀手。从这种高难度的狙杀水准看,和我当年在泰国丛林里遭遇的英国狙击手,如出一辙。他俩很可能是英国皇家退役下来的特训老兵,要么就在美国海军陆战队服过役。

然而,高手往往死在自己高超的技艺上。如果说射击出奇的一精一准,堪称一绝,这种高处不胜寒的成就感,就会让两个家伙得意忘形。他们果然麻痹大意起来,忽略了“狗急跳墙”这句话的真正含义。印象里只知道赖狗挨打时,没有了退路,情急之下,就会窜跃矮篱残垣逃跑。却不知道,猎狗一逼一了急眼,是会跳进院子咬人的。

我现在就是窜过两片树林,跳进他们视线死角的对手。肯定要先一射杀那个持槍的家伙,但另一个辅助者就会逃掉。我此刻的心态平稳许多,因为我已经在狙击镜里,观察了他们将近两分钟,视线充分适应了子弹和目标之间的距离。

蓝色的镜孔里,“丁”字形的标线已经对准了糖嚼者,这个家伙用劲儿的嚼着口香糖,太陽一穴一一鼓一凹的耸一动在我准星的一交一叉线上。一抽一雪茄的家伙被他挡在身旁,时不时还用一精一密望远镜看看远处林坡上的动静,没有什么发现,又放松下来侃谈。上岛的那些家伙,毕竟不是他俩的亲人或者关乎生死的朋友,他们只是一群乌合之众,比的是谁杀的多杀的凶狠,而不是保护同伴的神圣使命感。

就在我嘟念起圣经,准备击杀他时,那个抽烟的家伙,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换动了位置,又向林坡上瞭望。他那硕一大的喉结,正好挡住搭档的太陽一穴一。见他迟迟保持这种姿势不动,真怕他忽然朝我望来。

我很了解自己手中武器的穿透力,以及人一体 的骨骼结构。“碰”的一声,打出我在高地受到狙击压制后的第一槍。一个金铜色的弹壳,闪着亮光跳出槍膛,磕磕碰碰着从岩壁上滚落下去。狙击镜里,两个神气的狙击手双双后仰,躺在了甲板上。

从这个谷顶到船的甲板上,刚好有九百米左右的样子。子弹从抽烟者喉结和脖子中间的部位穿过,那里都是神经和血管裹一着的软骨,影响不到子弹的迫一进力和击向。弹头窜出喉结的软骨后,又戳进了持槍者的太陽一穴一,停拧在他脑浆里面。

被射穿喉结的家伙,如果被立即治疗,也许有生还的可能。被打进脑髓的家伙当场死亡,倒在甲板上的头,歪斜到一边,伤口里的血非常粘一稠,顶着猩红的气泡汩一汩外冒。

只剩这个喉结被打碎的家伙还在挣扎,他的两腮一缩一鼓拼命呼吸着,只是氧气再也无法正常的进入他的肺部。红血像一滩晒融的沥青,浸过吸烟者贴在甲板上的后脑,这不是他自己脖子里流一出的血,而是旁边那位已经先他一步死去的搭档的血浆。

射一出子弹的一刹那,我就一抽一回了槍管,向后翻滚。防止炮台上轰炸过来。撤到山腰五十米处,我才敢在一个对方炮弹无法直线射击的拐角,从狙击镜里观察。但是,总不见有人出来抢救这两个家伙,船舱里的人一定知道,只要一上到甲板上,又会被不知在何处的狙击步槍射杀。

解决掉船上的这对儿让我束手束脚的狙击手,被动感觉立刻消失,轻松了许多。估计上岛的那群悍匪到了树林边缘,我得在他们靠近高地之前,赶回去保护伊凉等人。当然,我不可以迷路,甚至跑进凹洼的岛盆地势,因为同他们对射步槍,我没任何优势,会被密集强大的火力,打的连眼睛都睁不开。甚至在很短的时间内就会被他们包一皮夹,射成血染的马蜂窝。

跑回的路上,蛇咬出的伤口隐隐作痛,这使我想起和池春一起出来采药的时光,她一温一柔妩媚的笑脸,柔情似水的明眸,还有褐色的XX。想到这里,口中味蕾又从记忆里分一泌一出腥甜的一奶一水味道。

然而此刻的池春,正一裸一蹲在雨水冲击出的石坑,脚下流经的泥水欣赏着她暴露的*。亡命之际,是一爱一又或是情一欲,让我身上的痛隐淡不少。雨水下得急了些,整座森林又开始抖动,砸在植物的叶子上,好似火柴熄灭后冒出的青烟。

每当从横生茂密枝叶间窜过,身上涂抹的绿色蛙肉,就刮磨掉不少,我得赶紧取回那张挨过子弹的熊皮,及时的伪装起自己。

跑到高地半腰时,从隐蔽处向伊凉几人藏身的地方望去,上面依然遮盖着繁密树枝,没有动过的痕迹。

离开她们的最后一刻,我告诉过,如果遇到紧急情况,就用一支细长的带叶小木棍,垂直着一捅一上篷顶,我会在远处的狙击镜子里看到,及时奔赶过来,但不到万不得已,切不可这么做。

知道她们此刻平安无事后,我内心紧绷的两根弦,总算松懈下一条。现在要做的,就是以更快的速度得到丢弃的熊皮,然后离开高地,绕到侧面的谷坡上,狙杀快要围拢过来的敌人。

可是当我取回熊皮,绕上右翼山谷的时候,并没见敌人有靠近的迹象,这使我很疑惑,难道这群家伙退回船上去了。

大船那边的动向,我是每隔两分钟就观察一下,防止舱内又有新的狙击手代替死亡的匪徒,向我发射冷槍。

现在,我不敢再轻易打开M25狙击步槍的镜盖儿,生怕被骤急的雨水弄花镜片。林中作战的距离一般在百米左右,莱富槍里还有八颗子弹,现在用它来射击五百米内的敌人,绰绰有余。

从射死船上的两个敌人跑回高地林坡,再到现在趴着的侧面高坡,足足用了三十分钟。按照推测,那群恶匪应该来到高地附近才对,却总迟迟不见动静。

我又用狙击镜仔细观察了森林远处,还是未能发现敌人过来的任何蛛丝马迹。只有一种可能,他们去了岛的另一侧,并不是来和我战斗的。

不管他们目的如何,这些家伙绝对是祸害人的魔鬼,我得主动出击,在他们修复好大船离开之前,尽量消灭他们的有生力量。

敌我双方的力量悬殊,我是不愿意下到树林里面,使用片杀的冲锋槍战斗。这些家伙依仗着槍多弹多人多,只要看到周围的树枝上或者灌木下有丝毫的异常,就会群起而疯射,宁可错发一千颗子弹,也不放过乱射一到我的任何一点可能。

又过了二十分钟,还是看不高地附近有丝毫动静,这使我想到鳄鱼的生存法则,张开大嘴等着猎物靠近或者入口。杀人越货的亡命之徒,竟然在这人烟稀少的岛上,露出了怯懦本一性一,不敢靠近高地,二十七个悍匪埋伏起来,想一逼一着我过去搜索,自动送死。

我很不齿他们的这种战术,对我而言,我必须争取时间。而他们只要把时间拖延到大船修好,停泊到岛另一侧的热带雨林里面,我就无法狙击到他们,更不可能从充满鳄鱼凶蟒毒虫的泥水中游过去。真可谓一种下三滥的手段。

收起狙击步槍,将手提式冲锋槍握在手里,我只能硬着头皮下树林了。高树上的叶子被雨点砸落,在我眼前坠下。我目不转睛的扫视四周,在林中谨慎而快速的朝向推进,生怕一时疏忽,进入敌人的埋伏圈。

就在我小心翼翼朝前移动的时候,前面突然“嗒嗒嗒”一阵乱射。我“嗖”的趴卧在地上,没有听到子弹呼啸而来的尖鸣,或者打折树干的清脆声。头顶繁稠的叶子,也没被子弹打的七零八落,即使周围的植物,也只是被雨水浇灌的晃动。

子弹不是射一向我的,但是槍声帮了我很大的忙,虽然还不清楚是敌人的武器走了火,或者其他原因。至少现在能确定,敌人就在前方。他们居然在彼此将要碰面的时刻,发生这么大的响动,真就是活该死了。

身后一棵歪曲生长的大树,树根很大很密,死死抓在一块大石上,就像只贪婪的章鱼抱住块圆面包一皮,死死不肯放松。我急速的爬上冠顶,在一簇密似蒲扇的枝叶后面,换上莱富狙击槍,向响槍的声源处望去。

一只粗一壮的丛林豹正咆哮着,狠命撕咬一截灌木后面的东西,六个彪悍的敌人,围拢在一旁,谁都不敢靠上前去,想用咒骂和恐吓声,试图吓跑这只凶猛的野兽。

花豹湿一漉一漉的皮毛上,像均匀贴满了金色铜钱,显得霸气十足。豹一臀一上的肉很厚实,这会儿正配合着粗一大的后腿一儿,使劲扯拽猎物身上的皮肉。长长的斑点尾巴,钢筋棍子似的乱甩乱一抽一,扫的周围枝叶破碎横飞。这样的阵势,我自己在百米远的大树上,都看的毛骨悚然,更不用说那几个家伙。

岛上连日的陰雨,使大型食肉动物难以获得食物,这只斑点豹,正处饥饿之际,却遇上七个鬼鬼祟祟,蹲在树林里晃悠的露皮一裸一肉大汉,自然是要袭击他们。

刚才开起的槍响,是此刻正被野豹撕咬着的家伙制造的。他们当时一定蹲伏一在树下,全神贯注地盯着高地下来的方向,待到我像一只猎物那样,踏入埋伏圈时,一齐将我射杀。

恶人的运气总比善人的多,比善人的好,可一旦倒霉的时候,往往招来的是杀身之祸。就如这七个当中的一个,等我不到,自己却先成了野豹的猎物。

“嗒嗒嗒,嘟嘟嘟。”又是一阵连续射击。疯狂的野豹哀嚎哑叫,无法理解毙命的原因。它的锋牙利爪,矫健身形,怎斗得过被科技文明武装起来的几个强盗。野豹的斑点尾巴不再一抽一打,开始和后腿一儿一起直挺。铜钱般的豹皮上,多出几个乌黑的血窟窿,在豹身一抽一搐和抖动下,一股一股的溢出兽血,混着雨水渗进厚厚的枯叶层下。

六个彪形大汉这下来了狠劲儿,一齐拥上去,有的用槍托砸,有的拔一出匕首戳,对一只将死的豹子,发泄着因恐惧而激起的愤怒。

我可不是披着湿一乎一乎的熊皮,冒死跑来看热闹的,红色的莱富狙击镜片里,出现这六个家伙的脑袋。看中那个正拿AK-47的槍托,狠砸野豹头的家伙,我把准线标准了他后脑的中下部位。

“砰”一声沉闷短暂的槍响后,立刻被杂雨声掩盖。目标的小脑炸开一个黑一洞,双膝一跪,趴倒在豹一尸一上。其他五个家伙急速四散到树后,躲藏起来。

一阵激烈的槍声噪起,子弹像无数只蜜蜂,挂着呼啸的鸣叫,向我的附近打来。我即刻滑一下大树,以闪电般的速度向这五个敌人的侧面跑,身后的叶子,被敌人的子弹打的像溅起的泥点。

他们五个人利用猛射的火力,疯狂的压制追赶,不给我回头射击的机会。我必须先和他们拉开距离,才可以往他们的后方绕,而且我现在还不知道,另外二十个敌人去了哪里。

一段急速的奔跑之后,只隐约听见后面的机槍扫射声,我这才留意着两旁,见左边出现一条灌木丛,立即压低身一子,从底下狭窄的缝隙钻了进去,蹲伏着身一子,开始往反方向跑。

这一片灌木生的很浓密,上面都是荆棘,使人一看就不想靠近,而我恰恰要选择这种地段做转着点,还好有厚实的熊皮保护,使我在里面钻越的时候,没怎么被植刺划伤。

五个家伙追丢一了我,都不敢再冒失前冲,开始一步步摸索着向前探寻。在相隔八十米的茂密林木,我们正好在同一纵线上擦肩而过。绕到刚才被甩掉他们的附近,我把槍往身后一背,像只树熊那样,双一腿夹一住树干,指头抠进苍老嶙峋的树皮,迅速的爬了上去。

蹲靠在一支粗一大的枝杆上,我又折断身后的一根树枝,挡在前面,使自己伪装的更严密。黑魆魆的狙击槍管又探了出去,狙击镜开始在五个敌人可能出现的范围里来回扫描。

只要这几个家伙还继续走动,就有经过树冠之间空地的可能。我可以在一瞬间捕捉到目标的背影,将子弹打进脊椎中间。

那个*着上身,只穿件黑色皮夹克的壮汉,怀抱机槍,拱着后腰,鬼头鬼脑的向前摸索着,以为自己可以像猎豹那样,悄悄的靠近我,将我弄死。

可他还是犯了致命的错误,不知不觉走到了树下的空地之间。忽略了头顶上没有茂盛的树枝,壮硕的身一体一下暴露无遗。

我对这个家伙有点印象,他的肩头肉和小夹克下一裸一露出的后腰肉,都有紫黑色的纹身图案,虽然看不到全貌,但也能推测出是纳粹和骷髅之类,吓唬良民百姓的人肉图腾。

他正是那个在舱内赌输钱后,一奸一污搞卫生的*女子的家伙。雨水敲击在他油亮的光头上,都不来及迸射,就滑掉地上。“碰”又是轻松射中的一槍,子弹钻进他尾骨上端。

本想射击他的头部,可惜这个家伙总把抹了油似的脑壳,摇晃的像个灯泡,一伸一缩地在脖子上若隐若现。搞柔一弱女人时的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流一氓 劲儿,和现在这副乌龟王八熊样,形成强烈反差。

人一体 骨骼学里,尾椎上部一旦被子弹击中,就会高位瘫痪,四肢发不出任何力气。我估计他是个头目,所以故意将他打成半死不活,让其他四个人过来搀扶,拖着这么一个身一子沉重的伤号。

这下我不用再挪动位置,因为其他四个人,还不知道子弹是从后方那里射来,误以为有两个狙击手,甚至更多。其实,这样吓吓他们最好,免的总把注意力集中在一个我身上。

光头还在地上挣拧,重机槍已丢在一边,他翻转着一只粗一大的胳膊,用手去捂住冒血的伤口,暴躁地骂着:“一妈一的,一妈一的。”四个不知蹲躲在何处的家伙,立刻向四周的树上一胡一乱鸣槍射击。我赶紧一贴在树干上,侧过身一子,防止乱飞的子弹打上自己。

其实,这些家伙不知道我的位置,他们用这种扫射,是希望将树上的狙击手吓跑,好趁机去拖拽光头。四五颗鸣叫的子弹打在我身前的树干和树枝上,幸好潮一湿的木肉能有效减小子弹的冲击力,很好的保护了我。

槍声停顿下来之后,我立即转身,恢复刚才的狙击姿势。四个家伙像托一头笨重的死猪,拽着光头的胳膊往遮蔽的树下跑。

就在他们即将消失在茂密树叶下的刹那,最后面那个光着膀子的东南亚男子,被我一槍击中后心。

“啊!”的一声惨叫之后,他立刻倒趴在光头的身上。“开火,一妈一的,快开火。”光头大喊着,指使手下朝我的方向开槍。三个家伙像疯了似的,把子弹密集的朝我射击。

头顶上的树枝像受惊的麻雀群,稀里哗啦的往我身上掉,碎枝叶被崩的如无数钢针,扎的我浑身刺痛。冷汗立刻从我额头和后背挤出,真害怕挡在身前的树干被火力生猛的子弹钻透,射进身一体。

我犹如一只大蜥蜴,死死的趴伏着树干,等到火力十足的机槍停火。一阵飞沙走石的席卷之后,我侧出一丁点头,用眼角余光去观察,三个家伙已经把光头老大完全拖进了隐蔽处,便不再射击。抓紧这个机会,我急忙从树上滑一下,把狙击步槍往后一挂,换成冲锋槍,向这几个家伙的后方绕去。

他们拖着重伤半残的光头老大,一时半会儿也移动不了多少距离。很快,我就从一簇繁密的灌木缝隙里,看到这三个家伙靠拢着光头,眼神惊恐的环视着四周。我很喜欢看到敌人这种表情,他们就蹲在墙角遇到猫的小鼠,本来有机会逃命,却因无法克制恐惧,双一腿一儿打颤使不出劲儿,白白送上一性一命。

后脊骨的疼痛,另光头面部扭曲,狰狞的可怕。他是一个将死的人,已不必理会。我匍匐在地上,慢慢向他们靠近,黑绿色的熊皮伪装着我,看起来像一堆随着风雨摇曳的荒草。这些家伙的意识,完全笼罩在恐惧之中,只会闪动着眼珠,梗着脖颈向四周的树上观察,忽略了地面上挪动过来的危险。

在离他们还有三十米的距离处,我停止了爬动,冲锋槍口慢慢抬起,对准三个目标。“嗒嗒嗒,嗒嗒嗒,嗒嗒。”一阵扫射,弹壳像从筐里撒出来的乒乓球,在眼前乱跳。三个敌人全部击中。

我赶紧起身,保持着射击姿势,低着腰朝击倒的目标一逼一过去。三个家伙横躺在光头身边,一个黑脸的汉子,胸口和脖子上炸出两个血洞,另外两个被子弹崩进脑袋里。从他们的伤口就确定身亡,不必再检验。

那个光头依靠在树下,耷一拉着脑袋,还没咽气。这种死前的状态,很像冬夜里一只无力归巢的老喜鹊,眼睛半闭半合,小孩若是拿棍逗逗它,一捅一捅一它,老鸟就会精神些,一不逗了,立刻又萎一靡一下去。

这个块头儿巨大的光头,可能想抬起脸来看看,自己飞扬跋扈一生,最后竟死在什么人手里。但他努力了半天,还是做不到。由于失血过多,疼痛和寒冷使他的躯体一抽一搐个不停。

我本来想掏出手槍,顶在他脑门上,一槍结果了他。可是子弹珍惜,不能在这种情况下浪费,就拔一出马靴里的匕首,左手抓住他水一淋一淋的光脑壳,向上一撪,“唰”的一下,割断他的喉管。又在他黑色夹克上抹掉刀刃上的鲜血,收回鞘中。他的脖子就像多出个*的水龙头,流淌着罪恶。

结果掉这几个家伙,我把他们的武器全部捡起,埋在一堆隐蔽的枯叶下面。然后又朝死豹的位置跑去。

被咬死的是个肌肉结实的小个儿子,东南亚籍男子,他的脖子已经被野豹撕扯的血肉模糊,胸口凸鼓的肌肉,划出很深的伤口,如冰刀铲出的轱辘痕,血水和雨水灌储在里面。

想必是野豹扑倒他后,死死咬住咽喉不放,纠缠在了一起。同伙又不能开槍,怕打死这个小个子,但是又不敢上前救助,光头老大一时一性一急,举起机槍向这对儿人一兽 一起扫射,来了个快刀斩乱麻。

手持AK-47的家伙倒死的轻松,后脑上一槍毙命,像接受死刑的囚犯,只是他们都得抛一尸一荒野,留给那些饥饿的野兽裹腹。

捡起两个死一尸一身旁的武器,也埋在附近的枯叶堆下,我即刻爬上了一棵高大树木。从狙击镜子里,寻找其余二十个匪徒的踪迹。烟雨浩瀚的大森林里,一望无际,即使这里刚才发生槍战,声音也不会传播太远。

要想观察更大范围,只有跑到高处的林坡,或者远处的山谷,我很担心他们会绕到高地的后方,若果那样,伊凉她们就会很危险。

一想到这里,我赶紧从树上爬下,跑着往高地后面绕。现在肯定不可以直接上高地林坡了,否则中埋伏的可能一性一非常大,要是再有挺重机槍,摆放在高处的大石上,朝我“嘟嘟”两下,任我在树林灵活躲避,也要被一逼一的无法还击和逃跑。

半个时辰之后,总算到了后坡的半腰。一路上奔过来,未发现有人走过的痕迹。但我不敢大意,只得再用狙击镜,先看看海边的大船,是否又有新的狙击手掩藏在甲板上。

这时的天空是灰蒙蒙的,从山坡望向大船,像隔着层层蚊帐,视野有些模糊不清。用匕首砍下一片大的芭蕉叶子,架起个临时小帐篷,放在树枝上。再把M25狙击步槍的瞄准镜伸到叶下,然后打开狙镜盖子。

视线这下好了很多,船上并无狙击手,但是从这个角度看不到炮台后面,我想那两具同时死亡的狙击手一尸一体,应该被抬回了舱里,或者直接抛进了大海。

这群家伙虽为人类,却饱含一着十足恶一性一,就像大泥淖里的鳄鱼,只要同伴身上出现血腥的伤口,或者变成一尸一肉,就会毫不顾忌相残之耻,立刻围拢上来,满足*。

看到船上没有狙击手的压制,我就可以自一由 的利用地势,将那些上岛的家伙击杀在远处。蓝色的镜像中,伊凉她们的伪装处还好好的,上面没有垂直一捅一起的细枝叶。但我始终不知道,另外二十个家伙去了哪里,现在只有再蹬高一点,向大泥淖里望一望。

战场上最怕摸不清敌人动向。这几天的降雨,已经把山坡冲的湿一滑,不断有大石随着泥流滚落下来,假如我趴在山坡上集中一精一力射杀敌人时没注意到,腰间的骨头就会被辗碎。

过了山坡的半腰,再想往上攀爬,就很困难。地势已经十分陡峭,我得抓住上面那些被雨水冲刷一裸一露的树根,才可以试着向上攀登。只要一不留神,或抓住的根须断裂,可就连人带槍一起翻滚下去。

这可不是柔软平坦的草地,坡腰卡着杂乱的大石,要是滚落下来的人,将头撞到石头上,造成的伤害和被狙击步槍打中头部没太大区别,都会肝脑涂地。

沿着湿一滑的峭壁,总算爬到最高点,我不敢将头抬起,生怕被下面的敌人发现,这会儿他们要是向我射击,我是无法及时后退的,否则真会像那些巨石一样,滚落下去。

我用一只脚蹬住一裸一露的树根,再将脚背勾住另一条树根,身一子就可以侧躺在坡顶了。慢慢的拨一开头前的叶子,将槍管一捅一了出去。透过狙击镜,我先向远处的大泥淖观望,那里只有昨夜被轰炸倒的树木和大坑,并没看到人的影子。

当我的狙击镜瞄向远处居住的山洞时,一股黑烟正好从洞一口冒起,两个留着海盗一胡一子的黄头发老外,也随之应声倒地。其余几个人赶紧趴躲在洞一口坑潭后面。现在我明白了,这二十七个家伙是在分头行动。

七个人一队的这组,负责去林坡高地搜索。另外二十个分成两组,其中一组十个人去岛尾搜索,虽然不知道最后一组的十个家伙去了哪里,但可以肯定,他们不在附近。

搜索到山洞的这一组里,肯定有一个狙击手,他一定是在高处看到了我们的木墙,于是十个人都没有分散开慢慢一逼一近,就一股脑的朝那里奔去。

我和女人们离开山洞的时候,猜到会有人发现这里,然后进入山洞搜索,就在洞一口处拉了一条钢琴线,栓在从裤兜里带来的一只******引擎上。

起不料,这一组里的几个家伙,慢慢包一皮围到洞一口之后,先是朝里面扫射一番。最靠前的两个黄毛,每人从胸前的挂带上,拽下一颗******,相视陰笑一下,一齐向洞里仍去。

“轰轰”两声巨响之后,这俩家伙像抢人头领赏似的,猴急的往里冲,结果一块趟上了雷线,双双毙命。

看到这种情况,我心里不由得一喜,山洞正像一个诱饵,将十个家伙引入一裸一露的岛屿盆地,只要我站到射程内的高处狙击,他们很难及时躲避,会被牢牢牵制在谷下。但是,我得在他们离开山洞附近之前,赶到另一座山谷上去,控制起他们来。

可能当时有些着急,从坡顶小心翼翼的爬下来时,的确踩断了一根树枝,幸好及时拔一出两把长长的匕首,插一入泥土当中,像只从滑梯上溜下来的螳螂,两只锋利的钳爪,死死抠陷下去,增大摩一擦的阻力,不让身一体失衡。

安全下来之后,熊皮上的藤条挂断不少。火速向前面山谷奔跑中,每当身旁有青藤植物擦身而过,我就用匕首削下来,补编到伪装的熊皮上。

雨可能下到晚上都不会停歇。为了杀死这些登岛的敌人,远距离快速的跑动,已经消耗我很多体力和热量。从池春为我缝制的蟒皮包一皮里,拿出些烤肉干吃掉,让肠胃吸收些食物的热量和营养,补充体力。

干硬的肉干儿,嚼在嘴里并没太多味道,这和昨晚在船舱里冒死吃到的烤肉,味道上差别很大。鲜肉烤熟的味道还是可以的,只是肉干被烈日晒去了水分,又经过长时间放置,虽品质不坏,但食物味道丢失的很厉害,因而现在吃起来,像是在咀嚼一块儿泥巴。之所以还强迫味蕾,去适应这种晒肉干儿的滋味,是活下去的需要。

要是这场战斗持续几天,食物会出现短缺,到时候恐怕会饿的吃真正的泥巴。自从逃出佣兵组织,我已经六年没尝过口香糖的滋味。甲板上的两个家伙,居然在作战的时候,享受着糖果雪茄死去,也不失为一种慰藉了。

脑子里想着这些消费品的事,身上的疲惫感也就没那么明显。过了山谷半腰后,我就不能再直着身一子往上跑,不然会被下面的狙击手扫描到。

蹲伏着跑上谷顶,我又从一簇茂密的树枝后面,把槍管小心的递送出去,观测敌人现在的动向。

山洞里冒起了浓烟,洞一口坑潭上的木棍板,已被掀一开扔到一边。不难看出,这群家伙在烧烤我们圈养的鳟鱼。果然是强盗本一性一,看见能满足欲一望的东西,丝毫不管它的主人是谁,肆意按照自己的兴趣处置。

狙击步槍无法从这个位置射进洞里。但是,我绝对不会靠近洞一口,趴在曾经摆放捕捉豹猫的木笼的岩顶,向里面射击。这么紧张危险的战斗时刻,再愚蠢的敌人也不会嚣张到这种地步,敢用明火在狭窄短促的洞里烧食。估计他们,只是为制造这种愚蠢的假象而已。

我赶紧放大M25狙击步槍的焦距,对着冒烟洞一口的周围,探索可疑的目标。狙镜扫描到木墙的时候,从缝隙里看到一只被深色牛仔裤包一皮紧的膝盖。不出所料,他们是在埋伏着,想等我这只螳螂过去捕蝉时,成为猎杀我的黄雀。

也许这些邪恶的盗匪,虐杀不具备作战素质的男人和妇孺太多,相对使自己制敌的智商退化,不然的话,也不会天真到用这种办法诱我深入。

穿牛仔裤的这个家伙,被木墙下的大石遮挡了大部分身一子,我无法射中他的要害,充其量打碎他的膝盖骨,让他残疾一辈子。更重要的是,看不到他手里的武器,假如他不是那个拿狙的人,那么我射一出这一槍之后,很可能就会从什么地方,招致来一颗狙击手的子弹,钻进脑门。

即使这样把我干掉,他们也算胜利,因为这个岛上,就我一个男人,也是唯一可以和他们搏一把生死的人。我开始在狙镜里仔细寻找这一组中的狙击手。洞顶周围的环境,我是熟悉的,想找出异常,难度不大。

坑潭上的小瀑布比往日的泄水量更大,水流扑下来时,总是像一片白色的水帘。可是现在却出现了变化,水帘中间分了点小小的叉,再仔细一看,一个黑色的槍头露出十公分。

可以确定,瀑布水帘的后面,站着一个举槍的敌人。从露出的槍口判断,这是一把中型步槍,并非狙击手的武器。而且狙击手多选择直线射击的高位置,不可能躲在这种没退路的狙击点。

忽然,瀑布流下来的水面出现一阵波动,我赶紧把狙击镜向瀑布上的木墙后查看。木棍编排起来的墙下,码着高度统一的石头,这时却在中间明显的突兀起,一块黑乎乎的东西。我想这应该就是那个狙击手的位置。

我又将狙击步槍的准镜标尺再度调高,从放大的镜像里,能清晰的辨别出棍板缝隙中,有个身穿绿色上衣的人,右手的手指正勾在扳机上,随时待命着发射子弹。

从他手指的位置,再向上偏左,就是一个闪亮的圆形小镜片,这个家伙使用的武器和我一样,也是M25狙击步槍。他没有把槍管探出木墙太多,黑亮的槍头刚好卡在棍板缝隙。从这个角度,想直接射中他的头部或者心脏是办不到的。

我俩所在的高度不同,如果将子弹射进他的狙击镜片,只是破坏了他的武器,但无法使子弹通过狙击镜的管道,直接打透,钻瞎他左眼。当然,凭借这种槍的穿透力,子弹并不会在破坏了他的眼球之后,就静止下来,完全可以继续钻进头骨的脑浆。

“砰,砰”我打出一发子弹后,对方的狙击步槍也响了一下。瀑布上的狙击手并没有发现我,我是将他勾在扳机上的食指射断了。突然袭来的疼痛,使他自己的狙击步槍也被勾响,可惜子弹飞到了那棵倒霉的大树身上,就无从所知了。

第一槍打出三秒后,“砰”又是一槍,再过三秒,“砰”又是第三槍。十秒内,我一共打出三槍。虽然看不到躲在瀑布后面的家伙,但从槍管露出一水帘的位置,可以臆想出他站立时,端槍的姿势。为了增大击中的概率,我向他上半身的中间位置射一出一槍。

第三颗子弹,打烂了牛仔裤的膝盖。他和瀑布上的狙击手一样,中弹后发疯似的喊叫,并急速向后一抽一身,蜷缩在一块大石头后面。

瀑布水帘挡着的家伙倒没动静,中槍之后,瀑面下露出的槍头,掉了下去,无论打中他的心脏与否,肯定是中弹了。

这一阵混乱当中,我始终没观测到其余五人的动向,猜想他们可能没在一起,又分了组。瀑布上的狙击手,一定握着血淋淋的左手,痛惜着突然失去的食指。他的那截断指,被狙击子弹炸碎后,残渣般的血色骨肉崩出棍板缝隙,散落进下面的瀑流。要是坑潭里还有活着的鳟鱼,一定群起而食之,对这些食物链低端的生物,品尝新鲜人肉是万载难逢。

无论这个家伙过去是多么优秀的狙击手,从这一刻起,终将无法再抱稳武器,更不用说控制一精一密的准线。击中他手指的瞬间,他自己也意识到了悲剧,迟迟没将架好的狙击步槍拽下棍板。

这些人并无信念,他们做着丧尽天良的事情,一旦受到挫折,承受能力会很差。即使今天他活着回到船上,再想像以前一样,神高气傲的在舱内赌一博 玩女人,恐怕没什么自以为是的资本了。

被打爆膝盖骨的家伙,依然藏在院子的木墙下,这会儿正拼命摆手,好像是招呼瀑布上的狙击手还击,以便缓解自己心中的愤恨和恐惧。这个家伙会和那个断指的狙击手有同样的命运,他也应该知道自己以后没法混了。就像大泥淖里受了重伤的一只鳄鱼,同伴随时都可以围拢过来疯咬。

也许,膝盖骨的破碎,使疼得他失去理智,见瀑布上的狙击手迟迟没有回应,又向身旁埋伏着的同伙招手,示意过来个人救他,想法子将自己弄回船上,治疗伤口。

“嗒嗒嗒”连续几槍响起,他被自己人击毙在大石后面。很显然,其余几个同伙看到这种局面也恐惧的要命,生怕被幽灵般射来的子弹打到,却见碎膝盖者向自己招手呼喊,一是吵得惊恐之心混乱,二是嫌他暴露自己的位置,一气之下,索一性一射死。

他们上岛时,个个杀气腾腾,可从这会儿的大意劲儿,不难想象出,大多数敌人误以为我是个会开槍的猎户,或者野人。

欺负一温一顺平和的普通百姓惯了,突然在这种杳无人烟的荒岛上,碰到我这个佣兵退役的老杀手,一时适应不了,被打的猝不及防。院子里的人都不敢再动了,既然他们没有再分成小组,我就得想办法,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他们全部消灭,不能放活的回去反应情况。

足足两个小时过去,我还是一动不动的躲在远处的山谷顶,瞄准着院内躲藏的目标。从作战心里学角度剖析,敌人在这种恐惧心态下,最容易失去耐一性一和产生幻想。

只要他们幻想着远处的狙击手撤离了,不该固执的守射自己,那么就开始蠢一蠢一欲一动,想从院子的木门溜出来,跑进浓密的树林,找个隐蔽的地方藏到天黑,再魂不守舍的跑到船上。

在我趴的位置,可以清晰看到伊凉等人掩藏的地方,那里一直没有敌人靠近。这样,我就可以耐心的等院子里的家伙们,自动暴露出来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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