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个事物,不同人往往会有不同的解释。
譬如中国的茶叶,在全球就有两组发音。
一部分人称茶叶为tea,譬如英语“tea”法语“thé”德语“tee”西班牙语“té”意大利语“tè“”丹麦语“te”以及荷语“thee”。
而另一部分人则称之为cha,譬如葡萄牙语“chá”,捷克语“čaj”,罗马尼亚语“ceai”,以及俄语、波斯语、阿拉伯语国家和南亚大陆地区,基本也都采用cha的发音。
一词两发音,背后其实还真不复杂。
就像大侦探Holmes被“h、f不分”的福建人引入后,硬是翻译成了“福尔摩斯”,形成了中国人的惯例那样。
在福建,茶叶也被读成tui和tey。
因此,当年那些听信了福建小妹的外国茶商,也会跟着把茶读成tea,回去教育本国人民。
传播途径的不同,也就使得全球对茶的发音泾渭分明。
早年通过古丝绸之路跟中国做贸易的,基本都是按照长安秦腔“cha”的发音,而随着宋明海上贸易的兴起,之后跟中国做贸易的国家,基本都是按照海上丝绸之路起点,福建泉州的“tey”发音。
唯一特例的葡萄牙人,在茶这个字上没有被福建口音带歪,很可能是因为他们在中国的贸易中转站不在福建,而在广东的澳门........
这种例子其实并不少见。
就像中国人餐桌上的荷兰豆,英国人却称之为中国豆(Chinese snow pea),其实,这个豆子既不是荷兰人也不是中国人培育的,而是生于中南半岛。
可是,认为中南半岛是中国势力范围的英国人,自然只会称之为中国豆,而看到是荷兰人把豆子运过来的中国人,自然也只会称之为荷兰豆。
对于人类,第一印象总会占据非常重要的位置。
就像每天下午都要喝茶的英国绅士们不会去研究茶的中文发音那样,我们也不会在乎荷兰豆、荷兰猪甚至荷兰弟是不是源自荷兰......慢慢的就会养成习惯,不会再去较真。
毕竟,荷兰猪连猪都不是,还有谁会在乎这货是不是来源于荷兰。
而这种语境,会延续很久。
譬如,从丝绸之路传过来的物件,我们叫胡琴、胡床、胡瓜叫了上千年,后来西洋传来的洋火、洋伞、洋车、洋房,我们也叫了上百年。
因为第一印象一旦被民众广为接受,就很难再被修改,将成功注入到民众的潜意识当中。
而其中最经典的例子,就是“西班牙大流感”。
这场1918年秋季爆发的全球流感,导致了全球约10亿人感染,5000万以上的人口因此丧命,可以说是近代人类最惨痛的一次教训了,连同时爆发的一战都没死那么多人。
可是这口锅,就被无辜的西班牙人永远背上了。
因为当时正值第一次世界大战,从欧洲到亚洲,所有的主权国家几乎全部参战,只有西班牙等几个国家在全程打酱油。
当时虽然流感在欧洲已经泛滥成灾,但是新闻管制的欧洲各交战国,都一致选择了对民众瞒报,以避免出现战场上的一溃千里。
而逃过了一战的西班牙,因为有余力处置以及大量宅在家里的吃瓜群众,还有非战时无新闻管制,反而成为了全球舆论的焦点。
于是,为了对瞒报疫情甩锅的各国政府,纷纷把将这场流感命名为西班牙大流感。
一肚子委屈西班牙人自然不会背这个锅,随即就甩给了邻居法国,称之为法国大流感。
而法国此时正在西线跟德国人死磕,不想被西班牙人背刺,因此媒体就纷纷把锅甩给了赴欧洲参战的中国劳工,开始炒作中国人吃野生动物。
这画面是不是有点熟悉呢?
实际上,这场流感的泛滥,最早是爆发在美国堪萨斯州的一个军营之内,但当时,整个欧洲都不敢去捅破这层窗户纸。
这是因为1918年,一战已经进入到了最后阶段,美国的军火和援军,是决定战争什么时候结束,以及战后如何瓜分胜利果实的关键,没有谁会在这个关键时刻去惹美国。
因此,直到一战结束,巴黎和谈开始,大家开始坐下来分蛋糕了,美国率先爆发流感的新闻,才开始被偷偷曝出。
而此时,作为一战战胜国的中国,反而因为这场美国率先引爆的西班牙大流感躺枪了。
一方面,巴黎方面早先就宣传华裔劳工传播了流感,导致中国几十万劳工做出的牺牲被西方普遍无视。
另一方面,英法等老牌帝国主义国家,也借机玩起了大变脸,拒绝了之前秘密允诺美国的众多条款,并迫使美国在和谈期间不断让步。
最终,中美两国舆论场上的劣势,使得美国对华的承诺无法兑现,导致中国在巴黎和会上遭遇了惨败,明明是个战胜国,谈下来差点变成了战败国。
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
可以预见的是,如今的新一轮西班牙大流感必然也将引发一场全球的震荡。
看着最近各国新闻的虚虚实实,就会明白,全球的政治家们早就已经开始了纵横捭阖。
而对于我们来说,想要在接下来的“新巴黎和会”上,能够分蛋糕而不是被割肉,不仅需要马爸爸们冲在全面纵横捭阖,就像昨天文章中说的,媒体也要少犯错,不能给对手送弹药。
而更重要的,则是科研方面查好病毒的族谱和来源,为了接下来我们的大交易,准备好足够重磅的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