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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拾趣系列:童年的回忆,鱼趣

时间:2023-12-20 00:35:13/人气:113 ℃

作者:张传发

人生有苦也有乐,我的少年时代更是如此。

说起苦,深刻的印象有二,一是“饿”,粮食艰巨,吃不饱饭,饿到连花生壳也不得不用来充饥。二是“怕”,当年,我们村上有个一二年级“复式班”,唯独我一人要翻山越岭去大队部所在的汤山小学去就读“高年级”,一路上,孤独一人,尤其是遇上雨雪天,阴森森的,总怕遇上狼,因为那时常听大人们说“曾经,狼把小孩叼走了……”

说起乐,童年的快乐之一是鱼趣。

我这人,从小到老都喜欢吃鱼。“鲜”者,“鱼羊”也,鱼味之鲜,天然而纯真,不过,我倒觉得,逮鱼比吃鱼更有味道。

我的故乡,现在叫“三瓜公社”,当年叫“汤山大队”,“背靠大山面向泉”,塘塘坝坝,星罗棋布,“有水的地方常有鱼”,那逮鱼的手法有“钓”有“张”,但,更让我回味无穷的还是“摸、捣、捉”。

我家所在的倪黄村,也即现在的“西瓜村”,村边有两口塘,一叫陈家塘,一叫大塘。大塘就在我爷爷奶奶的屋东边,那可是夏天里全村天然的游泳场。那大塘的西向和南向由石块驳岸而犬牙交错,游泳之余,我们便留在水里去那石头缝里摸螺蛳,也摸虾,与其说是在摸鱼,倒不如说在玩水,虽然收获有限,但也快乐多多。当然,那年头,最有趣的“摸鱼”还是在夏秋之季的上学路上。

倪黄村到下倪村有一条羊肠小道是我们上学的必经之路,山脚下有一片滩涂,每逢山洪暴发,白浪淊淊,而雨过天晴,滩边小溪里潺潺流水常年从那座石板桥下淌过。经常,下午放学归来,我们脱下鞋子,挽起裤脚,深一脚浅一脚地来到桥下,石头缝里,东摸摸,西瞅瞅,青虾跟你躲猫猫,石蟹跟你捉迷藏,好在水不深而清澈见底,有时候,翻起水中一块大石头或许就有所斩获,或儿“虾兵被俘”,或儿“蟹将就擒”,最难逮的是小鱼儿,看似在你眼前,一下手,早已跑得不见踪影,给你以“得而复失”的惆怅。

如果说“摸鱼”有些赤手空拳 ,那么,“捣鱼”便是借助于工具。那捣鱼的“家伙”叫虾耙,其主体部分犹如一只布口袋的半截面,篾片编的,网状,上方是“丁”字形的木棍将耙体固定住,而与之相配套的,还有另一根“丁”字形捣棍。平素里,或早或晚,只要你兴趣来了,“我要去捣鱼”,一手拎着虾耙,一手拿着捣棍,来得村头的烟火塘边,轻轻地将虾耙按入岸边的水体,然后用捣棍“咕噜咕噜”几下,拎上水面的虾耙里,除了几粒螺蛳之外,往往,还有泥鳅、毫蝴子、屎冈屁、虾等等,如果你觉得这种捣鱼不过瘾,那惊心动魄的玩法一定在一年一度的梅雨季节。

每年的夏至前后,常常会雷电闪鸣而大雨滂沱,接下来是轰隆轰隆的山洪一泄千里,这个时候是鱼们一年一度最活跃的时刻。由于山塘暴满,长期偏居一隅的鱼们,谁不想借机出去旅游旅游?这个时候,我们便一大早提着虾耙出门捣鱼,而最佳的捣鱼节点应该是稻田的缺口处,可能是对“飞流瀑布”感兴趣,鱼们往往多在此集群玩耍,此时此刻,当你站上缺口上方激流处按下虾耙,再“咕噜咕噜”几下,有时,拎上来的,不是一条大青鱼,就是一条鲶胡子,当然更多的,一耙上来,三五条,七八条鲫鱼不在话下,满虾耙的“活蹦乱跳”,给人以丰收的喜悦。

如果说“摸鱼”和“捣鱼”多少有些碰运气,那么“捉鱼”便是胜券在握的“一网打尽”了。

那个年代,春暖花开的时节,生产队一定会安排几位年轻力壮的男子汉去巢城的鱼花塘购买一些鱼苗挑回村放入大大小小的山塘里。所谓的“捉鱼”,一般的时间节点,或是大旱年头的盛夏,或是春节前夕,前者是为了抗旱,水塘里的水要全部抽干用来灌溉稻田,最后的时刻,只有将塘底大大小小的鱼儿全部捉起;至于说春节前夕的捉鱼,那是为了解决家家户户“年鱼”的问题,年夜饭的餐桌上应该年年有鱼(余)呀!

车塘像过节。捉鱼之前必须将塘坝里的水车干,这个过程,少则三两天,多则五七天。男子汉们车水轮班倒,人歇水车不歇。水塘的水位在一寸一寸的往下降,直到后来,越来越小的水面上,漂满的尽是鱼头,这个时候,有些急性子大鱼跃入空中,水面上泥浆四溅,捉鱼的人们陆陆续续下水了。一旁摆着若干个大箩筐,草鱼、胖头唱主角,鲫鱼、黑鱼当配角,老鳖、鳗鳝敲边鼓,塘底捉鱼的一个个满身泥水,塘埂上看热闹的男男女女而老老少少,一个个指点江山而喜笑颜开,塘上塘下,热闹非凡,一场捉鱼大戏,不亚于现在的央视春晚。

最忆是巢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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