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h观察计划 |
上周去了趟东北雪乡。
去年我带着双喜从新疆过内蒙到东北。到哈尔滨后作为南方的人和热带的狗子，实在冻得够呛。我们在中央大街，双喜一边跺着脚一边吃完了两根马迭尔冰棍。本想继续北上到漠河，但在哈尔滨看完冰雕后就决定南下，也就和离哈尔滨300公里外的雪乡擦肩而过。
不过呢，雪乡我算是见识过。2018跨年便在离北京400公里外的内蒙乌兰布统雪乡。和东北雪乡不同的是，内蒙的雪乡是一片辽阔之境，一片蓝白在天边交际。东北的雪乡村子坐落在山下林间，每家每户的门上都挂着大红灯笼，炊烟从屋顶升起，显得极具烟火气息。
进雪乡下旅游大巴，便是长长的积满冰雪的街道，旅人如流，每个人都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在路口，一排拉钯犁的狗子很吸引人眼球。狗子品种不一，二哈、阿拉、金毛、德牧和一些很大只的叫不出名字的狗子。它们被栓着或蹲或站或趴在钯犁旁等待着游客的光顾——为自己和主人挣口饭吃，这便是它们的工作。
唯有两只二哈是蹲坐在钯犁上休息。人稍一靠近便把头凑过来求摸求抱。我搂着它俩玩了半天，直到天色渐黑，它们的主人踩上钯犁，一声吆喝，两只狗子拉着主人撒腿跑回了家。
和它的主人相熟后，才了解它们的信息——原来它们是母女俩，妈妈叫莎莉，女儿叫莱莉。女儿的双眼是两种颜色，一眼便能认出来。每次拉完客人跳上钯犁休息时，女儿也会占据尽可能大的位置，躺靠在妈妈身上，妈妈则局促地端坐在一角，任由女儿占据本就不大的空间。
卧着的是女儿莱莉，坐着的就是妈妈莎莉。
趁它们中午休息时，我去狗子的住所找它们。在屋外雪地中放着好些个小屋子，每个小屋子隔成两间各住着一只在雪乡工作的狗子。
狗子们拴在屋脚处正在吃想午餐。午餐看起来着实不怎么样，粘乎乎的一坨，或许是玉米和土豆泥。我想，如果它们不抓紧吃完，这些食物会不会眨眼间冻成了冰坨再无法下嘴。不过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它们工作了一上午显然饿了。
见我们从身边过去，狗子们便齐齐看着我们叫喊起来。有只金毛激动着嘴里叨着一大块冰，摇尾探头，我过去挨个摸狗子们的头，摸这只，那只便叫得更厉害了。只能说：“别叫啦，都有，都有。”摸到金毛跟前，一伸手，它便把叨在嘴里冰块给我，把冰扔地上，它马上又叨回来给我，看来全世界的金毛都一样，不管是需要靠自己工作养活自己的还是在城市里被人捧在手心里的金毛狗子。
狗子们会抱着你不愿撒手
莎莉和莱莉的屋子在第一间，它俩卧在冰雪上休息着。显然是认识我，见我便齐刷刷站起来，冲我摇尾叫唤。
对比挑食和拥有吃不完的零食和整天只知道晒太阳睡觉到处乱逛的双喜，我想为它们改善下伙食。让朋友去买了一袋切好的热乎的香肠。狗子们老远就闻到味儿，叫得更为欢实，眼巴巴地盯着香肠袋子的走向。我们把香肠均分给狗子们，偶有一粒掉落在地上埋进雪里，狗子就着急地四处边嗅着边刨雪，企图能找到那粒消失的香肠。莎莉和莱莉母女俩也如此。
狗子们的主人穿着单衣出来和我们聊天。狗子们看到主人也显得很开心，看来这位大叔对待狗子们还是相当不错的。不然，狗子们怎么可能看到他就兴奋的两眼冒光。
大叔和我们说，狗子莎莉的亲哥哥和对象（也就是莱莉的爸爸和舅舅）也在雪乡，也都是二哈。我打量一圈并没有发现，问：“那两只狗子呢？”
大叔说，它俩齐齐出去溜弯儿了。
“那怎么就让母女俩上班挣钱，它俩大舅哥则天天在家玩？”
“啊呀，它俩现在膨胀了，不干活了，一上班就和旁边的狗子打架，没办法。”
“......”
狗子们每天早上8点准时起床赶往下客区上班，有人要乖坐时就目不斜视撒腿跑，一圈来回6、7百米。没人乖坐时便齐齐在钯犁旁休息，用眼神勾引往来的游客。
到中午11点和主人一起准点下班。回家吃完饭后卧在雪地里休息，直到下午1点继续回到原地上班。冬天的雪乡天黑得早，4点过后天色便渐暗。到4点半时，天差不多已全黑，店家升起红灯笼时，它们也结束了一天的工作，随着主人下班回家。如此反复一年又一年，妈妈莎莉四岁，女儿莱莉三岁。成年后的每个冬天便开始工作。
正在工作挣钱的母女俩
“不过，一年它们工作的时间也就三、四个月，从12月到来年的3月，气温回升冰雪融化后，就是它们一年中的长假，当然，不工作的时候也都只能待在家里。”临走时大叔和我说。
如果你们要去雪乡，一定会遇到莎莉、莱莉和其它狗子们。建议大伙儿提前准备一些香肠哇小骨头哇给狗子们当作零食和工作后的奖励，如果没有准备，也可以把钱给大叔（他去买比我们去买便宜好多），他买回香肠会交到你手上由你去喂狗子们。
我最后还是拒绝了大叔的好意——让莎莉和莱莉免费拉着我跑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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