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自己让自己发光,愿用自己的一点微光,照亮世界的哪怕一个小小角落......
去年大年初五,陪伴我们六年的猫咪贝贝因病离开我们,去了喵星。我们一直尽心尽力了救治,是否反而害了她?
女儿九岁的时候,突然开始吵着闹着要养一只小猫咪。于是在那年的10月17日,我们在附近的一家宠物店里, 从一对瘦瘦小小的三花姐妹中选择了她,一只很少见的黑鼻子的小猫。从此我们便与这个聪明、倔强、敏感又胆怯的小家伙结缘。给她起名“贝贝”,因为她将是除女儿以外,我们的第二个宝贝。
结缘
那时她才不到两个月大,捧在手里毛茸茸的一团甚是可爱。刚带回家时,想让她在笼子里待两天,熟悉和适应一下环境。可是每天下班回家时都发现她不在笼子里,而是躲在不知哪个角落。即使笼门上压上一本又厚又重的书,也挡不住她“越狱”。她的聪明和倔强可见一般。
可能是由于过早离开妈妈,又一直在宠物店那样的环境中生活缺乏安全感,贝贝敏感而又胆怯,对我们一直不是很亲近,抱起来不到半分钟就会从怀里跳出去,找个不起眼的角落独自静静的待着。记得是在养她的第二年,突然有一天,她主动跳上床紧挨着我趴下,和我一起睡了一大觉!当时我那种惊喜和开心的感觉简直难以形容,这证明她终于给予了我们完全的信任、依赖和接纳!从那以后,不管是我、爱人还是女儿上床睡觉,她都会趴在我们枕边或是脚下,和我们一起进入梦乡。她还尤其喜欢趴在我爱人的胸口上,可能是因为他的身板比较宽吧。 猜猜她有多爱我们?即使是在香甜的睡梦中,听到我们的召唤,她都会摇摇尾巴,给予回应!
就这样,从陌生到熟悉,从戒备到信任,再到和睦相处一起玩耍,我们一起度过了六年欢乐难忘的时光……
怀抱
虽然对我们已经完全信任,但对于陌生人和陌生的环境,她还是充满警惕、难以适应。对我爸妈还好,如果是来了没见过的人,例如邻居、工人,她就会惊慌的藏进角落里、跳到立柜上,有时甚至慌不择路的钻到床单底下,弄得床单鼓起一个大包,谁还看不到呢?惹得我们忍俊不禁,笑话她半天。当时只觉得可笑,却没想到这种性格为她埋下了后面命运的伏笔。可见“性格决定命运”这句话,不仅适用于人类,也同样适用于宠物啊!
去年春节前,楼下邻居家一只性格大大咧咧、和我们已经混熟了的橘猫溜达到我家门口,不知是不是来找我们玩的;刚好贝贝也来到门口,乍一见到这只从没见过的同类,她惊得瞬间弓起后背,浑身的毛全部炸起,尾巴也涨得有两个粗!我赶紧把她关进房间里独自待着,希望她能尽快缓过来。之后隔一会我就开个门缝看看,过了大约有20分钟,她的情绪才逐渐平复下来。
警惕
在这之后不久,还是女儿先发现,贝贝的呼吸有些急促沉重,我们赶紧带她去看宠物医生,结果被确诊为心衰。尽管不能确定就是那只橘猫惹的祸,可我总觉得这就是她的病根。可是以她这种如此谨慎胆小的性格,恐怕发生这种情况也是迟早的事。总之开了一些对症的药物,我们带她回家按时服用,贝贝虽然有所抗拒也还算配合,病情就稳定下来了。
之后我们又犯了一个难以原谅的错误:因为要回爱人在外地的老家过年,我们和往年一样把贝贝送到宠物店去寄养,药也拜托店员来喂。可是回家的第二天就收到店员的反馈,说贝贝对店里的人十分抗拒根本无法喂药,连猫罐头都只勉强的吃几口。店员担心引起她过于强烈的应激反应,便没有强行喂药。我们想着她的病情已经稳定了,少吃两天药应该没事,因此只比原计划早了一天接她回家。
经过复查、抽血、拍片,发现她的心脏已经增大了一倍,情况很危急,吸氧打针后又开了新的药。这回她对吃药产生了比以前严重得多的厌恶情绪和反抗行为,根本不配合,即使硬把药喂下去,她也会拼命的吐出来,吐得口水都流得老长,连叫声都变了样,不知道是不是认为我们在她最需要我们的时候还弃她不顾,在生我们的气。在这种情况下,她的病情恶化得很快,气喘、食欲和体力下降、排便减少,虚弱了很多。
临别
大年初五那天再次复查,安排了镇静、吸氧、打利尿剂、灌肠通便等急救措施,可是这时一切都已难以挽回!
贝贝对这些事都表现出强烈的反感和抗拒,那时她虽然已经不太有力气挣扎,看似安静配合,但看向我们的大大的眼睛里,眼神中却透出哀求的意味,似乎在说:“我想回家,请带我回家!”
那天回家时已近中午,我和爱人也折腾乏了,想着稍微小憩休息一会儿,也让贝贝缓一缓。可在20分钟的闹钟还未响起时,就在迷迷糊糊中听到贝贝来到我们床边,发出短促又急迫的叫声,紧接着便倒地抽搐,在痛苦的窒息中离开了这个世界……
……
……
我们的震惊、无助、悲伤都不必细说。
为她找了一个专门做宠物服务的地方处理身后事。店主问我们要不要办个小小的缅怀仪式, 我没有犹豫直接拒绝了。既然她喜欢安静,就让她安静的去她该去的地方吧。办了这个仪式,听到哀伤的悼词,我想我会抗不住!因为火化后她小小的一堆骨灰,已几乎令我崩溃!
夕阳
再回到家中,已无处可寻觅她的身影。
那个每天我们下班到家一开门就迎上来打滚卖萌的、每次我们一开饭就跳上椅子来蹭吃蹭喝的、每次我们一泡脚就凑上来喝洗脚水的小家伙,再也回不来了……
虽然一家三口都闭口不提,但其实每个人的眼里心里时时处处都是她的影子,走到这房子的每个角落都似乎看到她的样子,不想再想却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她的名字……
我的贝贝,如果你淘的气、你捣的乱我全都原谅;如果你喜欢的我的书、我的杯子、我的毛衣、我的围巾我都送给你,你会回来吗?
……
……
最爱喝我杯里的水
我们扔掉了她的食盆、水盆、指甲刀、玩具,扔掉了一切。
都不必留了,只留下这篇聊以纪念的文字就够了。都在心里了,不会忘却。
Goodbye, my love! 愿你在喵星不再敏感胆怯,做只坚强勇敢、开朗外向的猫咪!
在那之后很久,每次回想起她接受治疗时的眼神,我依然无比后悔和自责,感到揪心的难受!
我在假设,如果我们没有在她最需要安慰和陪伴的时候离开,是否会改变这结局?她能否从此好起来常伴我们身边?
我在回想,我们认为是对她好的事,是否真的是对她好?由于性格的原因,贝贝一向喜欢安静,最讨厌陌生人和陌生的环境,那段时间频繁的跑医院各种治疗,是否起到了反作用,反而加速了她病情的恶化?
我在反思,如果不是为了我们自己安心,不产生亏欠和负疚心理也不留遗憾,不给她喂那些她不爱吃的药,不带她去宠物医院各种折腾,而是多给予一些陪伴让她安心静养,她是否能多陪我们一个月、一周,哪怕几天也好……
可是,如今已没有可是,没有重新选择的机会了。
不想说再见
宠物们也许无法开口说话,但它们也有自己的脾气、性格、好恶,也会用眼神和肢体语言来表达它们的情感。所以,如果爱它就请先懂它,如果爱她就请珍惜它,如果爱它就想清楚到底怎样才是真的对它好!
P.S. 昨天无意中看到@光阴百代之过客尔的一篇关于流浪猫的文章,我觉得自己的心弦被深深的拨动了。应该是时候写下贝贝和我们的故事了。
其实在她离开后不久,我就想把一切写下来,可每次还未动笔,就已泪流满面、难以为继。在已经一年多以后的今天,我以为能够平静下来,理性的叙述整个过程了;但事实上,在写作的过程中,我依然数次被奔涌的情感打断,泪眼模糊到无法继续打字,才发现原来自己还是没有真正的走出来。
这种亏欠和负疚的感觉,难道要伴我一生?但愿时间能抚平一切伤痕……
关注我,我们一起读书喝茶,品人生百味,暂时忘却车马喧嚣,在心里找个角落,修一道篱,种几株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