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春的最后一个节气,谷雨也将要来临了,这就意味着初夏即将到来。作为一个热爱夏天的人,我几乎是一刻也等不得了,来,让我们先聊聊初夏的那些在味蕾上起舞的山间的果实吧。
野樱桃是初夏最先成熟的野果。北地苦寒,在我的故乡是没有人工种植的大樱桃的,只是在荒山野岭密密的树林间,会分布一些或疏或密的则樱桃。与大樱桃不同,野樱桃枝干极光滑,叶子窄细带有绒毛,结的果实只有青豆般大小,成熟了颜色朱红,味道浓酸中带有一些甜味。
每到初夏,野樱桃最先成熟,一颗颗像珊瑚珠一般挂在枝头,只是深山少人收,它们或者被鸟雀啄食,或者被蝇虫叮咬,或者自熟自落。只有孩子们不嫌麻烦,翻山越岭,穿林趟草,再远的路都不嫌累,只为了那一口朱红的酸甜。
野樱桃通常都不高,采摘毫不费力,只是这种小野果过于娇嫩,熟后柔软多汁,轻轻一捏便汁水四溢,一个小筐子装满提回家,下面的一层已经挤坏不可食用了。更令人遗憾的是,这种酸甜的果实居然不能过夜,一夜后便都馁坏。孩子们只好放开肚皮吃,直吃到牙齿酸倒为止,再采摘一些好的带回家让大人们品尝,这也是孩提时代为数不多的可以在大人面前自豪的时刻。
野樱桃熟罢,又可以吃桑葚了。桑葚是一种大家都十分熟悉的小果实,几乎可以说是人人都喜欢。这种果实不用走远就可以摘得到,几乎每一个村落的房子周围或者田间地头都有。关于桑葚,吃过的都知道,只有颜色是紫黑色的才是熟透的,味道也是最甜的。可是孩童时期的我,等不及它熟透变黑,就爬上树去摘来吃。半熟的桑葚颜色鲜红,酸味甚重,但是就是这样的味道,我反而觉得比熟透了的味道要好。
那些日子,我和玩伴们花去大半天的时间在树上消磨,回家后牙齿甚至都咬不动豆腐。如今想想,也是一乐事。
当桑葚落了的时候,孩子们又有一种野果可以尝鲜了。这个野果我们叫做沙窝窝,应该就是鲁迅先生笔下的覆盆子。
这是一种藤本果木,枝条上密布尖刺,通常一大片的长在荒地上或者高大的林木下,想采摘到它的果实是相当不容易的。孩子们乐意去冒险,只因为它的果实味道过于甜美。一只只小手灵巧的避开尖刺,将带着长柄的果实轻柔而细心的摘下,在手掌里攒一大把,然后送进口中,此刻满口是香甜与惬意!
作为一种香甜的果子,不只是孩子们喜欢,丛林间的小昆虫和其他鸟兽也是对它格外的青睐。有时候去晚了,这个小果子就只剩下长长的果柄了,或者哪个粗心的孩子吃的时候不注意,有可能会将爬在上面的小虫一起嚼掉!这是夏天的恩赐,属于所有喜欢它的人还有各种小动物。
另外,还有一种奇怪的甚至算不得果子的果子,那就是柞树枝丫间长出的一种东西。这个只是个别柞树上会生长,枝丫间隆起一个鼓包,样子怪怪的,像是一个螳螂卵块,大的有苹果般大小小的仅有纽扣大小。熟了后,外皮做深褐色,剥开后是浅绿色的泡沫状的果肉,中间有一颗豆子般大小的核。
我曾经在一片柞树林中发现过几个,看着它们一天天长大成熟。有一次,我忍不住好奇心摘下一颗,一口咬下,味道酸涩无比,一口浓重的单宁酸味!再过些日子便是真正的夏天了,那个时候,成熟的果子将多的目不暇接,哎,不写了,就到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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