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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借东西的小人阿莉埃蒂 万智短篇故事集-指挥官I

时间:2024-04-18 03:15:08/人气:442 ℃

刻洛族的骄傲

刻洛族是一种类似昆虫的种族,效忠于拉尼卡的葛加理公会。在地底城外缘以无公会的状态生活了几世纪之后,他们在近期才宣告效忠。尽管他们臣服于葛加理,但公会的上层阶级并没有平等地看待刻洛族人。玛兹瑞,刻洛族的死亡僧侣兼领袖,无法坐视公会长贾雷之流常态性地忽视他的族人。

葛加理公会门 | Eytan Zana 作画

葛加理公会厅是一座拱形的地底圣堂,四周围绕着宛如广大环状迷宫般的真菌树篱以及荒草漫生、覆满藓苔的遗迹。人称柯罗札,腐坏迷宫,这栋建筑隐约地耸现,位于半昏暗的地底城中的一片宏伟暗影。矗立在它中央的便是圣堂本身-苏沃索。上界的居民低语着这座圣堂曾经是多么地美丽。它的弧形拱门与石塔在过去的日子里闪耀着黑曜岩与白银的光芒。但几世纪以来的磨损却使它变得冰冷潮溼,满是陈腐与污泥的气味。

下界的居民知道它的美丽永无止境。

索比斯拉夫,公会长贾雷的助理,舒适地坐在公会厅里的座垫上。他的办公桌与贾雷瓦德萨沃的桌子相连,而贾雷则经常在外侧的迷宫里漫游,回避着公众的目光。巫妖都不怎么喜爱社交。

索比斯拉夫了解这点并总是认为在处理会务时最好别去打扰他的主人。此时,他正埋首于堆放在一张由蘑菇点亮的办公桌上的信件中。他的妖精双眼(半睁半闭,感到疲累,有点太宽了)审视着上界的新闻,一边对明亮城区里的胡搞瞎搞发出啧啧声响。古鲁暴动。欧佐夫与俄佐立停止沟通。葛加理最好还是待在下界-既然现在十会盟能够走动说话并且就这样起身离开,许多不幸的事正在发生。

在他读完的同时,这位妖精将这些公报扔到他房间尾端的一堆腐烂物上。比起他,这些新闻对蠕虫而言更派得上用场。

位于腐烂物底部的一封信引起了索比斯拉夫的注意。

它被书写在一张印刷精美的纸上,闻起来有种淡淡的藓苔气味。正面盖了一道耀眼的黑色缄印。系于正面缎带上的则是一朵蘑菇。

奇怪。

索比斯拉夫把蘑菇放到一旁并温柔地打开这封信。用于书写的墨水相当精致,但字迹却是一团划痕与无法解读的斑块。

过了一会儿,索比斯拉夫才弄明白它是什么。

它是一份邀请。

给贾雷的邀请函。

来自刻洛族的马兹瑞。

索比斯拉夫笑了。

他把信纸揉成一团扔进他办公室角落的腐烂坑穴中。

它在着地的同时发出一道柔软的挤压声。

索比斯拉夫咯咯地笑着。真是厚颜无耻呀!刻洛族以外的人根本就不关心刻洛族人。为什么要呢?刻洛族在近期才加入葛加理。几世纪以来,他们一直都是一群无公会归属的类昆虫蛮汉。他们生活在城市的边陲地带并在最近才向葛加理群落效忠。永不拒绝任何获取更多成员的机会,葛加理公会接受了这份誓约,于是现在刻洛族人便以劳动者的身分服侍公会。葛加理不是个阶级组织,但甚至连他们也知道刻洛族对公会其他成员不具有什么影响力。

刻洛族到底为什么认为他们的公会长会接受一个影响力如此微薄又不入流的死亡僧侣的召唤?

索比斯拉夫盯着那团信纸思考了一会儿。

只不过这份邀请的古怪程度需要进行一番探查 . . . 对吧?当然,要是他发现某些关于刻洛族的骇人消息,贾雷将会表扬他的主动积极呢。

索比斯拉夫瞇起眼睛并摇响了他办公桌上的铃。一位随从把头探了进来,等待着指示。

「召集十五个守卫成员,」索比斯拉夫说道。或许刻洛族人将体会到葛加理真正的力量。

系于信上的蘑菇是用来提供地点信息的。在葛加理成员之间,那是一种虽古老却精准的沟通会面地点方式。的确,真菌系统蔓延整个公会,每一条菌丝都能够延伸好几千寻的距离。能够使用简单的魔法解读横跨这些真菌与黏菌生态系的位置,而且几乎每一位葛加理人在收到一个陌生的蘑菇时都能够辨识其含意。

索比斯拉夫施放咒语并听见蘑菇丛自相隔三天路程的地底之处向他歌唱着。他发出抱怨声。

补给品与绳索都准备就绪。他们的旅程将带领他们往下深探。地底城几乎永无止境,但葛加理人并没有愚蠢到把他们的城市与家园建于下界居民无法忍受他们存在之处。

马兹瑞要他们前往的地方却远远地超越了那个范围。

一旦召集完成,索比斯拉夫与这一小群葛加理守卫们便开始往地底跋涉。

葛加理流氓 | Johan Bodin 作画

前往蘑菇丛的道路引领索比斯拉夫和他的守卫们穿过洞穴与裂隙,钻过一座深井瀑布并经过一片延伸数里的空旷腐烂原野。这条路带他们逐渐深入,其他任一队伍都未曾来到如此深处。

腐烂原野转变为下水道并转为未裁切的岩石。葛加理人既强大又古老,不过他们还没蠢到去挖掘他们不该侵犯之处。

当他们跟随蘑菇咒语的牵引时,索比斯拉夫使自己的心灵开始漂移。他一开始对于这份召唤的漠视已转化为一颗恐惧的种子,而且它也随着他的旅程逐渐发芽滋长。毕竟,马兹瑞是一位死亡僧侣。昆虫族的作风对索比斯拉夫而言总是相当怪异。本质上,他们是异类,难以理解。尽管葛加理因永不拒绝被边缘化以及受到压迫的群体加入而感到自豪,但索比斯拉夫仍不禁担心着刻洛族的诉求。毕竟,他们才刚加入公会。或许他们还保留着无公会者的野性。

当索比斯拉夫代替公会长抵达时,他们会感到不悦吗?

索比斯拉夫摇了摇头,力量与自豪正逐渐在他的心中结合。那就是他们所应该预期的。在与伟大的巫妖贾雷瓦德萨沃谈话之前,每个人都得尽好本分。

接着,这趟旅程持续下探。有时候,他们用绳索协助彼此下降,偶尔还得缩起胸膛从巨石之间挤过。在某个下午,他们经过一座拥有许多巨大水晶的洞穴,宛如地面上的树林般耸立于他们上方。洞窟里的空气热到难以呼吸,但他们仍持续推进。这趟旅程满足了索比斯拉夫的好奇心,并随着愈显陌生的地貌而变得更为强烈。这位死亡僧侣到底住在哪里?这个死亡僧侣到底想要什么?在他们旅程的第三天早晨,索比斯拉夫要他的守卫停止前进。他检视了一下马兹瑞蘑菇上的咒语并点了点头。他们站在一个温暖又异常巨大的洞窟里。索比斯拉夫的咒语魔法看似将他们引领至此处。

他嗅了一下并感应着,视线穿透了这片黑暗。

在那里,他的右侧。

一开始那道裂口并不明显。

墙上的一条纤细裂缝,许多交叠的闪烁丝线在它的入口处蒙上了一层精致薄纱。

索比斯拉夫感觉到它。一种飘渺、早已消亡的死灵魔法回荡在那条通道里。既古老又遥远。

他开始颤抖。那只会是刻洛族的死亡僧侣。

索比斯拉夫呼唤其余的守卫们,迅速地以一道能量脉冲创造出将他与其他人连系在一起的简单拴链。洞穴的魔法紧密交织且粗糙,虽持久却难以操控。索比斯拉夫不愿和公会其他成员一样费心学习腐坏术法。他使用的是关于生存的魔法。

索比斯拉夫先走进去,用一道点亮裂隙并紧贴着尖锐转角的洞穴咒语照亮了道路。他们周围岩石屏障的轮廓也因他那闪烁的魔法而现形。原本隐蔽的抓取处与岩石边缘都随之显现,于是队员们便继续朝下方深入。

墙面紧邻而且空气稀薄。索比斯拉夫尽可能地吐气并悄悄地穿过这个裂隙。他后面的某个人拉扯着他的魔法,接着索比斯拉夫便将他们拉向前。他们就快到了。没有时间对密闭空间感到恐惧了。

狭窄缝隙的出口就像两条平行线般地悬挂在索比斯拉夫面前。他向前推挤并跌跌撞撞地走出到坚硬的土壤上。他其余的守卫们则跟在后头。

索比斯拉夫站稳脚步,适应着干燥的空气,鼻子嗅到瀰漫于这片空间里的一抹淡雅麝香。在地上,一层柔软的膜状黄色腐霉覆盖着他脚下的石头。

索比斯拉夫施放另一道照明咒语,这次的咒语广泛地点亮了他们上方与四周的空气。它宛如空中微尘般地飘荡并散发出一道微弱的光芒,柔和地减弱了投射于他们曝光不足的眼睛上的强光。当他这么做的时候,从他的太阳穴传来一阵轻微的头痛。他皱起眉头-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大量使用魔法能量了,但他却没发现自己已变得如此生疏。

在房间遥远的另一头,一面巨大的雕刻石板耸现于这群葛加理妖精面前。闪闪发光的石英点缀着这片石板,而精致的雕刻则框饰着石头的两侧。要是这块石头在上界被发现,人们将会误以为它是某位寡头执政者的庄园,不过在这里,位于地表之下,它正讲述着一个遥远且被遗忘的过去。

在石板顶端,有个单一的句子,被深深地刻在那闪烁的黑色岩石上,排列在石雕的边缘。

这些妖精没时间细读它。

某种东西正在 . . . 嗡嗡作响。

那是一种他们一开始没注意到的窃窃私语声。

索比斯拉夫使发光微尘飞升,而随着它们升起,数百个挤在一起的类昆虫形体便浮现在眼前。

其中一名守卫惊讶地往后退。其余的人则僵在原地。当索比斯拉夫仔细地看清他们上方的这群梦魇时,他感觉到头痛也扩散开来。

在那里,紧靠在天花板上,等待着他们到来的,正是刻洛族人。

在那一排排的昆虫之间出现一阵短暂的骚动。翅膀的嗡嗡声。一个巨大的形体从天花板上落下并着地于洞窟的地面上,发出了覆盖着黏菌的挤压冲击声。并且当牠起身时,一对复眼极度轻蔑地直视着索比斯拉夫。

刻洛死亡僧侣马兹瑞 | Mathias Kollros 作画

马兹瑞的下颚喀哒响着并完全挺起了身体。甚至以刻洛族的标准来说他仍十分庞大。

「我邀请的是贾雷瓦德萨沃,但我却在迎接他的哈巴狗。」索比斯拉夫对这团喀哒声与子音感到厌烦,拉尼卡的通用语因马兹瑞的下颚而变得怪异且残破。

索比斯拉夫强忍着情绪使他的光尘下降,让天花板变成一片黑暗以好好照亮他面前的这位死亡僧侣。他的太阳穴开始抽痛,接着他瞇起眼想看清并专注于这只巨型昆虫上。

「我是公会长贾雷瓦德萨沃的助理,马兹瑞。公会长身体不适并指派我代替他前来。你有什么事需要公会进行处理?」

马兹瑞紧握着他的手杖。他的关节彼此喀哒作响,他的翅膀发出了恼怒的颤抖嗡声。

马兹瑞朝索比斯拉夫走近一步,而他则蹒跚地退了半步。

「告诉我,索比斯拉夫,」他说,「葛加理人对刻洛族有什么想法?」

一阵声响,相似于无尽的蝉鸣,自天花板上传出。索比斯拉夫突然明白原来刻洛族人正在大笑。他的头痛现在被偏头痛的匕首刺穿,他忍住了一道痛苦的呻吟。

「刻洛族是 . . . 劳动者。工人。他们在腐烂原野工作并维修下水道。他们是新加入的公会成员,而且他们必须要尽本分。」

「就这样吗?」马兹瑞说道。

索比斯拉夫感觉到不只有这样。

笑声从这位死亡僧侣的口腔前庭嘶嘶地传出并自他的喉咙尖声喊出。咯笑声传遍了洞窟以及上方的刻洛族人。

索比斯拉夫开始冒汗。他眼前飞舞着许多闪光,他的心灵痛苦地退缩。上方刻洛族人那无尽的嗡响声令人难以忍受,而且刻洛族人的尖笑声使他的骨头颤栗不已。

突然有一道柔和的碰撞声自索比斯拉夫后方传来。其中一位葛加理妖精瘫倒在地上,他的四肢正胡乱地抽搐挥舞着。索比斯拉夫咒骂了一声并愤怒地看着马兹瑞。

「我们是同一个公会的!如果你继续伤害我们的守卫,我们将会报复!」

「我不认为你会。」

另一个守卫的眼睛翻向后脑杓并倒在地上。一道白沫自她口中渗出。

索比斯拉夫在他的右侧感觉到一阵剧痛。

马兹瑞尽可能地以刻洛族的方式发出啧啧声。「肝脏替你带来困扰吗?」

第三个守卫倒下。索比斯拉夫痛苦地皱起脸。

「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回应你的呼唤并且我们前来-」

这位妖精痛苦地跪了下来。马兹瑞弯膝靠向地面,他的下颚使这个妖精的耳朵发痒。「我的族人渴求占有一席之地。重建是持续不断的,索比斯拉夫。而且正如你所知,死亡有时也是必要的。」

索比斯拉夫在痛苦中咆哮着。「我不会让你杀了我的,刻洛人。」

马兹瑞靠得更近。「我在过去的三分钟里一直在杀害你和你的守卫们,一片一片地摧毁你的脑呀。」

索比斯拉夫原本能够发动攻击,但就在那一刻,他的其中一颗肾脏停止运作了。第四个守卫瘫倒在地上。索比斯拉夫用他仅存的心智明白了马兹瑞打算把他留到最后。

这位死亡僧侣挺起身体。

「此外,」马兹瑞若有所思地说道,「我还需要一份死亡来开启那扇门呢。」

瓦丝卡把一匙糖加入她的杯中。她在她的房间里,站在马兹瑞对面,而他则舒适地坐在她前方的座垫上。这位蛇发妖正在制备红茶-也是这位死亡僧侣最近才刚开始享受的一种佳肴。

「刻洛族因母巢唯一的领袖而得以运作。我生来便担有重责。」他的话里夹杂着喀哒声与虫鸣。马兹瑞的刻洛族下颚对于拉尼卡的通用语也就只能做到这样了。他在这里很安全。瓦丝卡永远不会嘲笑或责骂她的朋友。

瓦丝卡兴味盎然地看着马兹瑞讲述他的职位。「你曾因这份责任而感到惧怕吗?」

她在茶杯里放了不少于八匙的糖并将它递给马兹瑞。他接过它,发出了一声感激的鸣叫。

马兹瑞把下颚沾进茶里。他左右摆动下颚,以一种只为非刻洛族同伴所保留的高雅啜饮着红茶,接着便放下茶杯。他握紧上肢沉思着。「我花了一辈子学习我们的习俗并受训成为一个死亡僧侣。当时候到来并且请求已被传递,我也准备好成为吾人的领袖。没有其他刻洛族人拥有我的天赋。」

「因为拥有同样的决心,人们称我为自我本位者,」瓦丝卡带着一道会意的笑容思索着。

马兹瑞叹了一口气并困惑地发出一道细微的共鸣嘎吱声。他看着他的朋友。

「刻洛族并没有『自我本位』的概念。骄傲在集体母巢之间是没有关连的。」马兹瑞困惑地以细小的喀哒声开始他的下一个句子。

「骄傲的目的是什么?」

瓦丝卡把她的杯子放在茶碟上并思考着。她叹了口气后又吸了一口气,试着要将她的思绪赋予形体。最后,她找到了她的答案。

「在我的人生中,许多人都犯了不把我当一回事的错,无论是把我视为一个专家或一份威胁。」瓦丝卡的双手交叠在她面前,而她卷曲的头发则以温和的动作框出了她的脸孔。

她用金色的眼睛真诚地看着马兹瑞。

「如果有人不尊重我,那么首先我就得强烈地爱我自己,而且没有任何笨蛋能够把它夺走。」

马兹瑞珍视关于那段对话的记忆。骄傲对刻洛族来说是一种陌生的概念,不过一旦得知它的目的后,他便了解了。他能够做到不可思议的事,而且葛加理公会的漠视将无法改变这点。马兹瑞因为这堂课而全然地信任瓦丝卡。马兹瑞在几年前与欧克兰刺客团商讨计策时初次见到这位蛇发妖。马兹瑞向这些提出请求的刺客们提供祝福与结界,而瓦丝卡则是负责后续沟通的唯一人物。之后这两人便开始经常性的会面讨论神学与政治学,而这些年来他们的友谊也逐渐变得深厚。

马兹瑞在把索比斯拉夫的细胞一个一个杀死的同时感觉到了骄傲。

当这位妖精的胰脏衰竭时,他嘶喊了整整一分钟。

死亡僧侣把手杖举向天花板,呼唤其余的刻洛族人开始吟诵。他以刻洛族的语言交谈;一种没有血肉的语言,一连串的啁啾和喀哒声与那类似人类的嘴唇十分不搭。

刻洛族人依序以吟诵回应,接着马兹瑞便开始他的咒语。

在陌生的耳中,这些吟诵听起来就像某种巨型机械正在有节奏地移位转动。对马兹瑞而言,它回荡着数千年的力量,一份重获力量的祷词,一篇等待着重建的帝国的序言。

马兹瑞热切地引领着并将魔法交织进他唱诵的每一个音符里。底下的黏菌生醒,而格栅也被近期亡者的灵魂所点亮。随着更多守卫抽搐死去,他们的咒语就变得更强大。马兹瑞持续探出并攫取回荡在每个亡者灵魂中的力量,收割他们的气力并将其通连至他的手杖。他的咒语就快完成了。

索比斯拉夫不停扭动哭闹,他那一点一滴慢慢死去的身体正在背弃他。几近涣散的双眼空洞地看着马兹瑞,他那扭曲的表情彷彿正在寻求宽恕。马兹瑞让他的大脑里感觉痛苦的区块活着,同时更加激烈地吟诵,镶着骄傲的吟诵。

瓦丝卡的房间相当舒适,更胜于一切。它是一种公寓版的珍品阁,每一吋墙面都覆盖着许多精致的小饰品以及稀世物品。多采多姿的颜色与样式对他的复眼来说总是太过强烈,不过这份效应终究会消散。这是个好客的地方,一个旅者巢穴。在她的厨房上方有面深紫色的旗帜。书架上摆着一个陶罐,沿着罐口被画上了黑色的波纹。数十个小型的纸摺鸟混杂于吊挂在她天花板上的缎带之间。这份效果既使人平静又迷人;在瓦丝卡的房间里享用红茶就象是坐在博物馆的秘窖一样。

马兹瑞踱步走过瓦丝卡的客厅。他正因公会长颁布的另一条法令而感到恼火不已。

「贾雷和其余的妖精根本就不在乎刻洛族的死活。他已经缩减我们的食物配给,忽略我们对于协商的所有请求。他宁愿我们挨饿也不让我们在葛加理群落里占有一席之地。我们近期的效忠在他们眼里根本就一文不值!」

在马兹瑞说话的同时,瓦丝卡仔细地端详着他。她把身体向前倾。

「马兹瑞,并不只有你一个人拥有如此感受。刻洛族,蛇发妖,长久以来我们都被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马兹瑞沮丧地喀哒响着他的下颚。「我们需要的改变只能透过战争来达成。但这样的冲突将会使我的族人付出太过惨重的代价。」

「但要是有办法不需溅血就能办到的话呢?」瓦丝卡问道。

马兹瑞瞪大了眼睛。

瓦丝卡从杯子上啜了一口。她摆出笑容并优雅地抬起她的肩膀。「有很多种方式不需要溅血就能够造成改变。」

马兹瑞停止吟诵。上方的刻洛族人读取了他的费洛蒙并急忙跑到洞穴的地面上与他会合。

索比斯拉夫还活着。他用一个肺大口喘气,眼睛无法聚焦。

马兹瑞弯下身并将手杖举到索比斯拉夫的头上。

一个句子从这位妖精口中窜出。「一个刻洛族人无法带领葛加理公会。」

马兹瑞把头倾向一侧并且下颚喀哒响着。「你说得对。而且我不会这么做。」

他的手杖顶端移向索比斯拉夫的后颈。

「不过我知道谁将会领导葛加理公会。而且你将会帮助我取得使他们登基的方法。」

抽取最后的力量。牺牲的颤抖叹息。索比斯拉夫睁大了眼睛,同时他的脑干也突然瓦解了。

曾经是索比斯拉夫的那位妖精趴在死亡僧侣的脚跟前。

马兹瑞愉悦地拍打着翅膀,并将这个妖精垂死身体中的气力拉进他的手杖里。

他周围的刻洛族人发出欢呼并开始一道激励的吟诵。

马兹瑞用下颚吸气并专注于他面前的黑曜岩石板上。

马兹瑞用中肢的手抓紧手杖,用他底部的脚掘入下方的黏菌格栅中,接着以他的力量往上拉扯。透过他脚下的黏菌与真菌纤维,他使劲地拉,一道死灵能量流便往上渗出涌入他体内。十六个新鲜灵魂的力量使他从头到脚窜起寒意,接着马兹瑞在心中迅速地织造一道咒语,将他自下方黏菌里拉出的死亡转化为动态的力气,并把它与他才刚收割的活跃死亡合并在一起。

他紧抓着石板的两侧并将它推向一旁。

他曾希望公会长能见证这一刻,在刻洛族取得这份伟大力量的同时遭受败亡。

不过很快就会轮到贾雷了。

随着石板的缄印被破坏,一阵风往外朝他扑来。密室里一片漆黑。

他立刻就能感觉到这座陵墓相当古老。这个地方散发着好几世纪的恶臭。

他身后的刻洛族人围了上来并朝密室窥探着。

位于他们面前的是一个广大到几乎感受不到其边际的洞窟,而在这座陵墓地板上宛如士兵阵型般排列的则是数百个石棺。天花板既堂皇又华丽,上面的镀金与绘画使眼睛将其误认为上方的天空。这个空间里的一切都在讲述着深沉、古老的财富与权力。

当他踏入这座陵墓时,一股魔法力流在石头上振动着。马兹瑞感觉到自己触发了一道远古的咒语,并欣喜地看着每一个石棺开始松脱。

披挂着蕾丝与美丽戒指的纤细手掌移除了他们自己的棺盖,接着这些不死生物便自行起身,正如瓦丝卡告诉过他的。

马兹瑞骄傲地拍打着翅膀。

一个刻洛族奴工慌忙地跑到他身边,她的气味里带着疑惑。

「他们叫什么?」她以刻洛族语问道。

马兹瑞挺起身体,大动作地将手杖挥向他面前正在复生的军队。「看啊,孩子:乌美里列,昔日陵墓,刻洛族人的救赎以及创建葛加理帝国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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