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程仲平
我是电影《暗杀一只猪》的编剧、制片人和联合导演程仲平。首先感谢第33届中国电影金鸡奖系列论坛主办方邀请我来共同探讨“经典叙事中的实验性表达”的话题。我是学舞台美术的，毕业后到福建电视台做广告导演，那个年代电视台是有专门的广告导演，后来广告社会化“制播”分离，广告导演不好赚钱就改去做制片人了，所以也不是什么好制片人。说实话，除了是电影天才，很多人可能要用一生来学习、实践才能理解、总结出这个命题的深刻内涵。导演理论我不行，那就结合我这个电影遇到的具体问题来谈谈个人对电影传统与创新的体会和心得吧。
主演程加慧
先简单介绍一下我们这个电影故事梗概：
以一只小猪为主叙事人讲述了：一场洪水，小猪蹲蹲和哥哥疲沓被提前三个月送到南方某隧道工程生活区将作为春节大餐遇到了生活区宠物阿黄（狗狗老大）、黑眼圈（善良边牧）、三花（涉世不深的小狗）还有公鸡母鸡在一起生活。因蹲蹲的通人性和一次意外见义勇为成为网红，卫生员加慧和蹲蹲建立起了深厚的感情也因此引发了在除夕夜杀不杀猪的一系列连锁反应——普通的节庆杀猪却要用暗杀的方式来解决。派出所来电话通知：杀蹲蹲违法。警方的介入让生活区疑云重重，加慧和蹲蹲的突然失踪使案情扑朔迷离。原来，警方破获了一起在猪体内非法植入人体胚胎培育人体器官在国际医疗市场出售的国际大案，蹲蹲是大案中唯一失踪的雌性小猪。就在警方陷入困境之时黑眼圈找公鸡帮忙得知蹲蹲和加慧被绑架，蹲蹲在被绑架途中咬开绳索解救加慧发回定位，黑眼圈带路，警方和粉丝们赶往峡谷解救了加慧和蹲蹲。
这是一个真实故事改编的电影。在创作开始，我就要求合作编剧以蹲蹲的主观视角，用她“口述传奇”的旁白配合来讲述人和动物要相互关爱的故事。剧本完成了，问题来了，全片最挑战的是整部影片在现实题材线性叙事里怎么强调动物的内心感受。于是我们想到了好莱坞萌宠电影《小猪宝贝》系列、《夏洛特的网》、《猫狗大战》系列等都是为了解决动物内心世界而创新的表达手段。就像科幻电影在好莱坞已经成熟到了巅峰了，但我们也做出了一部《流浪地球》让人刮目相看。于是，我们借鉴了好莱坞真人加CG的模式，电影开机前我就挑选了20多只不同大小，一模一样的小猪，从“娃娃”抓起，聘请动物训练师按剧情要求对主演小猪进行一年的训练，抖音、猫眼都上可以看到我们电影的主角蹲蹲的训练视频。她听懂一切口令和真人演员的配合度达到90%以上。世界上所有描写猪的电影的形象全部都是用英国的约克夏猪种，最近的是徐峥老师监制的电影《宠爱》，不惜花费美金请来好莱坞一个团队带六只动物明星，其中也有一只约克夏猪，大家都应该看过了。值得一提的是我们电影里的女一号蹲蹲是中国萌宠原创形象陆川花猪，她长的漂亮，鼻子短，黑花脑袋。她不是宠物猪，是肉猪。陆川花猪从唐朝开始就是朝廷贡品现在也是中国家畜保护名录排第一的名猪，被地方保护不让出广西以外地区繁殖。不幸的是和陆川导演同名同姓，我还没机会去向陆川导演道歉呢。
用动物视角和对白来向观众呈现人类和动物同在一个地球的暖心向善的故事就是我们创作的初衷。但是要在传统叙事中创新又是我们主创面临的一大困难。刚才说了这是从真实故事改编创作的剧本，出来的剧本多是强调了演员的戏份，怎么让观众最终认可这一类型的萌宠故事，只能要求从小猪的人设上把原来就是一只普通的小猪赋予人性，让她的经历成为传奇？蹲蹲从开始反抗猪的一生不能活过年到就想活的长一点的简单理想到后来的剧情中勇敢地“见义勇为”的设计，再到与自己的同伴争抢食物就为了自己能超过一百二十斤让哥哥活的长一点的升华，我们设计了蹲蹲不是猪，是“人”的超现实元素进去，再加上其他动物，比如要做老大的狗和不甘被欺负的公鸡母鸡等从动物的视角来看人类的世界，最终蹲蹲是一只被非法植入了人体胚胎的实验猪以自己的智慧和通“人性”战胜了猪“听天由命，任人宰割”的命运，得到了人类和动物的尊敬故事结尾的合理性。
所以在影片中，一对工地恋人（男女配角）因为蹲蹲的来到产生了情感危机，除夕夜杀猪又因为蹲蹲的聪明可爱引发杀不杀猪两派工人冲突，领导最终只能选择暗杀的线性叙事和动物老大狗狗阿黄看见蹲蹲成为网红动摇了自己老大的地位就暗中使坏，公鸡母鸡为保护小鸡不被狐狸叼走处处巴结阿黄，又不得罪蹲蹲，阿黄的理想就是最终变成猴子可以和人类更亲近但在蹲蹲成为英雄后发誓下辈子也要做猪等的重叠交叉叙事都是在寻找电影“经典叙事中的实验性表达”，想了半天好像刚刚切题了。
在处理现实主义和超现实主张，我们用蹲蹲的回忆“非现实的心理结构”代替“现实性的事理结构”来表达另一层意思：刚出生的蹲蹲去到爸爸的实验工厂，看到的是全副武装的猪把人类押进不同器官的“车间”，用猪的话来说猪和人类相处了一万年，但人类却发明了一万种吃猪的方式。蹲蹲爸爸的理想是最终猪会统治人类，到时会用另外一种方式来对付人类，影片结尾观众看到的是被全副武装的猪押进“车间”的人类都是在接受猪体内为人类培育出来的器官移植给患病的人类，主题呈现：爱护地球，美美与共！
最后，拿这几天被铺天盖地被诟病的一个剧的例子来结束我的心得：一个抗战故事用青春剧套路来“创新”，此路不通！谢谢大家！
动物主演蹲蹲训练中
剧组跨年拍摄
拍摄直升机非法越境
美国演员钱焜在拍摄现场。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