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上的贴纸
浙江台州临海市一商场内的电梯门上，因现贬损女性的贴纸引发舆论围猎。贴纸上的“贬损文字”是：“好看的女人不靠谱，不好看的女人既不好看又不靠谱”。对此商场的工作人员称，贴纸是装饰所用，商场方面在接到顾客的反映后，经检查后发现文字确实不妥，已将同款的贴膜全部撤下。
一定程度上，我们知道这句“好看的女人不靠谱，不好看的女人既不好看又不靠谱”是在玩梗。如果说前半句“好看的女人不靠谱”属于戏谑之言，那么后半句“不好看的女人既不好看又不靠谱”应该是想反向撩拨女性的“购物欲”，因为谁都清楚后半句的重点是“不好看”，把逻辑捋正就是“要想好看，就请买买买”。
可问题是，这句“好看的女人不靠谱，不好看的女人既不好看又不靠谱”充斥着很浓的油腻感。即便是在私域中，也得是关系很熟络的情况下才可以说，否则很容易让彼此尴尬。就此而言，当这句话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显然会让人感到很不舒适。
所以从根本上讲，这不是舆论层面紧或松的问题，而是当女性意识到表达层面的低俗和歧视时，自然生发出的一种反感情绪。而这种反感情绪累积到一定限度时，便会成为公众议题，被关注，被讨论。
至于商场工作人员此前接受采访时所表示的“已经贴了好几年了”。一方面说明，这些年来社会层面关于公开表达的规范越来越要求严谨了；另一方面也说明，个别人已经开始越来越注重表达层面的性别平等了。
换句话说，无论是在私人空间，还是在公开场合，不管是个人表达，还是媒介叙事，只要牵涉性别的相关表达，最好要有边界感。否则很容易造成冒犯。就以这句“好看的女人不靠谱，不好看的女人既不好看又不靠谱”来讲，倒不见得是绝对的“恶意冒犯”。
但是表达背后的意蕴，总还是对女性不太友好。而且如果去严格地追问“表达主体”，这很明显是“男性口吻”。如此之下，即便人们不质问商场，也会因为“表达主体”和“表达客体”造成性别上的对立感。
说到底，问题不在于这句“好看的女人不靠谱，不好看的女人既不好看又不靠谱”对女性有多大的歧视，而在于这句话背后反映的性别认知是什么。很多时候，玩梗是出于消解矛盾，但是当玩梗是在激化矛盾时，玩梗便意味着是在践踏原则，无视边界。
所以说回“商场现贬损女性的贴纸”这件事情，相较批判商场，更应该批判的是表达背后的性别认知。毫不夸张地讲，商场方面要是意识到贴纸会冒犯到女性，肯定是坚决不会往上贴的。所以最根本的问题在于，策划文案时所对应的预判才是关键症结。
要知道，“好看的女人不靠谱”的表达应该是“红颜祸水”的变种，这种表达从根本上讲是极端的，不过只要放在特定的语境中，还是能被人们接受的。但是对于“不好看的女人既不好看又不靠谱”来讲，其实就属于“双杀”女性，一方面在用“男性口吻”强调好看意味着不靠谱，另一方面又用“好看或不好看”圈定女性价值，如此之下，自然会引发人们的反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