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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四大奇案大结局:宋朝奇案一鸟竟然害死七命

时间:2024-04-03 08:30:27/人气:464 ℃

小巧可爱的画眉鸟,如何能接连让七人丧命?这其中谁是自作自受,谁又是冤沉海底?

杭州武林门旁住着一家机户,丈夫胡显,妻子严氏。夫妻俩本分勤快,靠着每日辛劳织造布匹,倒也使得家境颇为富足。夫妻二人只生有一子,取名胡秀,已有一十八岁。

胡显夫妻一辈子本本分分,可这儿子胡秀却是个不务正业的货色。虽然已经一十八岁,却从不想着替父母分担辛苦。他平时就喜好养鸟,尤其是养画眉,每天拎着鸟笼四处闲逛。胡显夫妻只有这一个儿子,看他不务正业也不忍斥责,由着他高兴。时间一长,街坊邻里就给胡秀起了个外号,''胡鸟儿''。

胡秀最近高价买来一只画眉,鸟嘴似钉,身如葫芦,牛筋腿,眼圈又大又蓝,长眉雪白,可称画眉中的极品。胡秀拎着这鸟四处去斗,没一只是它的对手,赢了不少钱。因此胡秀把这鸟当成命根子般喜爱,专门做了个金漆的鸟笼,配上纯铜的钩子,哥窑的水罐。

这一日天气不冷不热,胡秀早早起床,胡乱吃了几口点心,提着鸟笼赶去城外柳林里遛鸟。他兴匆匆来到柳林,可没想到迟了些,其它遛鸟的人都已经散了,空荡荡的柳林里就剩下了自己。胡秀把画眉笼子挂到树上,听它叫了一会。这林里就剩下他一人,没一会胡秀就倍感无聊,取下鸟笼正想回家,突然小肚子一阵疼痛,疼的胡秀蹲到地上不停打滚。

原来胡秀有个老毛病,叫做小肠疝气,看了不少郎中也没去根。这病一旦发作起来,常常疼的胡秀昏死过去。今天也许是起得早,来到柳林又没遇见其他遛鸟的不能逗鸟,心生闷气才勾出了旧疾。这次病来得甚急,没一会胡秀就倒在了柳林边,不省人事。

事有凑巧,一个叫张三的箍桶老头正好从柳林经过。他远远看见有人倒在树下,急忙跑过来,只见胡秀脸色蜡黄,昏迷不醒躺在地上,身边没什么财物,只有个画眉笼子。画眉见来了生人,叫得格外好听,张三也是见财起意,心道:“辛苦一天也赚不到两分银子,看这画眉和鸟笼都不是俗物,怎么也能值个二三两银子。”

想罢,张三提起鸟笼就走,恰好此时胡秀悠悠转醒。看有人要拿走自己心爱的画眉,他疼得起不来,只好嘴里骂道:“老王八,放下我的画眉!”

回头看到胡秀醒了,他小小年纪竟敢对自己破口大骂,张三登时恼羞成怒,心道:“小泼皮嘴里不干不净,要是让你缓过来我反倒要吃亏!一不做,二不休,反正是做了贼,何不做到底。”心里打定了主意,张三从身后拔出一把削桶的尖刀,跑过来踩住胡秀脑袋。那刀被他磨得飞快,用力又猛,一刀下去,胡秀尸首两份,一颗脑袋滚到了一边。

杀完人,张三也不禁有些心慌,四周看看,幸好无人看见。他抬头看见有颗空心柳树,连忙捡起胡秀血淋淋头颅扔到树洞里,之后又把刀擦干净,别回腰间,拎着胡秀画眉鸟往城里去。

张三边走边想着如何出手这只画眉,不一会就走到了武林门,正要进城时,迎面遇到三个人。这三人都来自东京汴梁,其中有一人名叫周吉,是个贩卖药材的,平日里也喜好养画眉。他看见张三拎着一只毛色铮亮、叫声清脆的画眉,急忙招手让张三拿过来看。

张三把笼子递给他,周吉细看之下更是对这画眉爱不释手,毛色、声音都是上品之相,试问道:“这画眉卖吗?”

这画眉背着一条人命,张三巴不得赶紧出手,“客官,你出多少钱?”

周吉对这鸟是真心喜爱,见张三肯卖,高兴道:“给你一两银子。”

张三心里高兴,这鸟果然值些钱,嘴里还不忘还价,“这画眉也是我的心爱之物,你要是真想买,多少再加一点。”

周吉从身上摸出三块银子,称了称有一两二钱,都递给了张三。张三心喜,把鸟笼交给了周吉,将银子揣在怀里转身就走,心道:“总算甩开这祸根,又得了一两多银子,总算没白杀一命。”

张三住在涌金门城根下,家里只有一个妻子,两人一直没生养孩子。老婆子见张三回来,一脸不快:“回来的这么早,又是一个铜板也没挣来?”

张三不说话,转身关上大门,喜道:“老婆子,你来,有好事和你说。如此如此,平白无故挣了一两二钱,也够咱们享用几天了。”这婆子听说丈夫杀了人,竟然丝毫不怕,接过丈夫手里的银子欢天喜地。

再说城外柳林,这里平时极少有人往来,到了天快黑的时候,才有两个卖菜农户经过。两人看见有个东西挡在路上,便好奇地走到近前,一看竟是无头尸体,吓得他们撇下菜篮,急忙去官府报官。

次日,县令派出衙役仵作到柳林查看。一行人很快找到了尸体,经查这尸骸浑身没有伤痕,只是无头,而且又没有苦主,一点线索也没有。县令听了回覆,一时也没有头绪,只好一面命捕快尽心探查凶手,一面等着苦主。这事很快传出去,一时间城里城外议论纷纷。

再说胡秀家里,胡显夫妻等到深夜还不见儿子回来,担心儿子出事,急忙叫上亲朋四处去找。第二日听人说柳林里有具无头尸首,胡秀娘惶惶不安,心道:“我儿平日就喜欢去柳林遛鸟,莫非是他?”她越想越怕,对丈夫说了这事。胡显听了也是一惊,慌忙跑到柳林里查看无头尸首。虽然无头,可一看尸首身上衣服,他马上认出就是自己儿子,当即大放悲声。

哭了好半天,胡显强打精神赶到县衙,告说:“我儿胡秀去柳林里遛画眉,不知怎得被人杀了,求大老爷做主!”既然有了苦主,县令招来府内捕快衙役一众人,限十日内捕获真凶。

胡显哭着走出县衙,在棺材铺里买好棺材,去柳林盛殓好儿子尸体拉回家中。胡显见到妻子不敢隐瞒,哭道:“是秀儿,不知被哪个天杀的害死,连头颅都被割下去。我已经报了官,官府已经派人捉拿凶手。”

妻子严氏听闻儿子果真被害,两眼一黑昏死过去。胡显急忙掐她人中,严氏半天才苏醒过来,哽咽道:“我儿平日不听劝告,弄得如今年纪轻轻便惨死。我的儿啊,死得好苦!万没想到操劳一生,却是老无所依!”严氏说完又是嚎哭不止,就这样说完哭,哭完又说,整日茶饭不思。

如此过了半个月,凶手一直没有消息。胡显夫妻商议,平日儿子不务正业,才有今天的祸事,一时找不到凶手也没有办法。可是儿子尸首分离,不能安葬,这样下去总不行。不如写个帖子告诉乡邻,倘若有人寻回儿子头颅,必重金相谢。如此即便找不到凶手,也可让儿子早日下葬。

夫妻俩商议已定,当即找来纸笔写了几十张帖子满城去贴,上面写道:“告知各位乡邻,如有寻获胡秀头颅者,可得赏钱一千贯;如有捉得真凶者,可得赏钱两千贯。凭贴为证,决不食言!”不久官府知道了这事,也贴出告示:“如有人寻获胡秀头颅,官赏五百贯;如能捕获真凶,官赏一千贯。”这两张告示一出,满城轰动,没几个不眼红这大笔赏钱。

且说城外南凌峰山脚下,住着个姓黄的老头,诨名黄老狗。这老头一辈子窝窝囊囊,年轻时靠着抬轿为生,勉强度日。等到年纪一大,眼睛还瞎了,弄得家里一贫如洗,只能靠着两个儿子度日。大儿子叫大憨,小的叫小憨。父子三人过得穷困潦倒,可说得上是衣不遮身,食不果腹,不知道哪天就要一起饿死。

一日,黄老狗叫来两个儿子,说道:“我听人说,城里胡财主的儿子被人杀了,脑袋还被割去。他现在出了赏钱要寻儿子脑袋,听说有一千贯,而且官府还给五百贯。没别的,我反正也是个老不死的,眼睛看不见,什么活计也干不了,父子一场,不如让你们发迹快活。今夜你们把我脑袋割了,趁黑埋在西湖边上,等过几天皮肉腐烂认不出是谁,就拿着我的脑袋去领赏钱。这事越快办越好,倘若被人抢先一步,我就算白死了。”

两个憨儿子听了一愣,携手来到屋外商议,小憨道:“老爹这计策绝妙,就算武侯复生也未必想得出来。可好是好,就是难免没个爹。”

大憨为人憨傻狠毒,不屑道:“看他一把骨头也活不了几日,不如趁此机会杀了,让咱们兄弟得一场富贵。尸体就在山里树林挖坑埋了,谁能发现?何况我们问心无愧,是他自己的主意,也不是我们逼他。”

小憨喜上眉梢,“那就听爹的,今晚等他睡熟了就动手!”

兄弟商议已定,大憨去赊了两瓶酒,父子三人在家里喝得大醉。睡到三更天,兄弟俩爬起来,看黄老头睡得正香。大憨去灶上拎来一把******,悄悄溜到老爹身边,咬咬牙,心一横,举刀死命朝着黄老狗脖颈砍去。事后,兄弟二人先把尸体抬到山中树林草草掩埋,回来后小心翼翼包好头颅,趁夜悄悄摸到西湖边上埋了。

过了半个月,兄弟二人急不可耐进城找到胡显,说道:“我兄弟俩去西湖边捕鱼,在芦苇丛里见到一颗人头,想必就是你儿子的。”

胡显听说有了消息,忙道:“如果真是我儿子的,一千贯赏钱分文不少。”说完由着兄弟俩带路,赶到湖边芦苇丛中。

果然在草里正有一颗人头,胡显颤巍巍拎起来看,皮肉被水泡的发胀,看不清面容。不过他心想这肯定是儿子的,不然怎么平白无故在这里出现一颗人头?

胡显小心翼翼把人头包裹好,领着两兄弟到县衙禀告县令:“我儿胡秀的头找到了。”

县令还不放心,又询问兄弟俩来龙去脉。二人装傻充愣,只说捕鱼时无意发现,其它都不知晓。县令问来问去倒也没有可疑,便赏了兄弟五百贯。出了县衙,兄弟二人随着胡显一同回了家。

严氏见找到了儿子头颅,对兄弟两千恩万谢,安排了一桌丰盛酒食,最后不忘给了一千贯赏钱。兄弟俩酒足饭饱后,拿着赏钱高高兴兴回了家。此后买地造房,日子比以前强过百倍,再也不似以往那样穷困。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一晃眼又过了半年多。虽然还没找到真凶,官府却渐渐松懈,慢慢也没人再提这事。

再说胡显,他身为朝廷入籍的机户,这一年轮到他押送绸缎去京城。待各家机户如数交上绸缎,胡显安排好了家里事,便领着人押送绸缎赴京。一路上饥餐渴饮,晓行夜宿,不到一月便顺利到了东京汴梁。

赶到官府里,把绸缎一一交接明白,拿到了回批。胡显心想:“这一年饱受丧子之痛,心中没一天快活。听说京师的景致比别处不同,何不四处看看?”

胡显几日里把京师出名的大山溪涧、庵观寺庙,凡是有名的都逛了一遍。一日,胡显从御用的禽鸟房前经过,睹物思人,不禁想起了爱鸟如命的儿子。他悄悄塞给看门人十多个钱,被悄悄放了进去闲看。

一进来,胡显就听到有只鸟叫得格外清脆,走近细看,这不就是儿子胡秀养的那只画眉!那画眉见到胡显眼熟,叫得更加来劲,又叫又跳,摇头晃脑。这鸟一下就勾起了胡显伤心事,想起早亡的儿子,登时千行泪落下,心疼如绞,叫喊道:“竟有这等事!”

他哭得悲天跄地,一下引来了管鸟的校尉,喝道:“哪里来的莽汉,这是皇家禁地,竟敢如此哭闹!”

胡显被这画眉勾起一肚子伤心事,哭声越来越大。校尉怕他连累自己,冲上去绑了胡显,押送到大理寺。

听说有人搅闹皇家之地,大理寺官员喝问:“你是哪里来的,竟敢在御用之处胡闹?今日不说清楚,决不饶你!”胡显此时勉强止住了哭声,把儿子遛鸟时被杀一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大理寺官员听说里面参合着人命也是一惊,心道:“听说这画眉是商人周吉进献的,没想到里面还有如此隐情!”

想罢,当即派出公差火速捉拿周吉到堂。没多久周吉就被押上公堂,大理寺官员喝问:“你为何在杭州害死了他儿子,又把画眉抢来进贡?赶快一一招供,免受皮肉之苦。”

平白无故惹上人命官司,周吉委屈道:“小人之前去杭州贩卖药材,在武林门遇见一个箍桶的老头,手里拎只画眉。我是个爱鸟之人,看那画眉叫声清脆,长得又好,便用一两二钱银子买到手里。后来回到汴梁,才把这鸟进贡到皇家,实在不知这鸟还牵扯着人命!”

官员喝问:“还想抵赖!这鸟就是物证,还不说实话?”

周吉再三哀求道:“大人,这鸟真是我从箍桶匠手里买的,根本不知道杀人的事,实难招供!”

“你说画眉是从别人手里买的,那箍桶匠姓什么叫什么?家住哪里?说得明白我就放你。”

周吉有口难辨,悲愤道:“小人是路上偶遇箍桶匠,又不认识他,实在不知道姓名,家住何方!”

官员骂道:“含糊其辞,随便编个箍桶匠出来,就想推脱人命官司?这画眉就是你杀人的物证,看来不狠打一顿你也不肯说实话!”

差役领了命,冲上来踢倒周吉一顿毒打,几次三番打下来,周吉全身皮开肉绽,哀嚎不止。最后实在挺不过大刑,周吉只得屈招是自己贪图画眉,杀死了胡秀又割下脑袋。

官员大喜,下令把周吉关进死牢,随后将案情具本上奏朝廷。不久后,圣旨道:“周吉贪物害命,罪责难逃,依律处斩。画眉归还胡显,将周吉押到市曹斩首。”

周吉被冤杀,当初和他一起去杭州经商的两个朋友忿忿不平:“明明是买的画眉,却被冤枉杀人抢来的!我们本应替周吉作证,可无奈,虽然见过那个卖画眉的箍桶匠,却不知道姓名。到堂上说不清道不明,反倒一起受牵连。因一个畜生屈杀一条人命,天大的冤枉!除非我们以后不到杭州,要是再去定要揪出箍桶的贼人。”

案子一了,胡显便带着画眉星夜兼程赶回了家。到家一见妻子便哭道:“老天有眼,我在京城找到杀秀儿的凶手,终于让他给咱们儿子偿了命。”

妻子惊道:“怎么回事?”

胡显把在京城偶遇画眉,找出周吉偿命的事,对妻子说了一遍。妻子听完,又见到了画眉,不免睹物伤情,大哭一场。次日胡显提着画眉去县衙销案,把此前的事又说了一遍,县令大喜:“竟然有这样巧事,真真是法网难逃!既然真凶已被斩首,此案终可完结。”

再说当初和周吉同来杭州贩卖药材的两个客商,一个姓贺,一个姓朱,因药材生意又来了杭州。没几天药材卖光,想起好友周吉被屈杀的事,二人心中依然愤恨难平,便结伴在城里打听当初那个箍桶匠。

打听了几天毫无线索,二人却没放弃。这一日,他们刚好遇见一年轻箍桶匠,二人叫住他:“小哥,劳烦问一声,这附近有没有个箍桶的老头,这样这样的模样,认得吗?”

那人想了想,说道:“二位客官,据我所知这附近会箍桶的老头只有两个。一个姓王,住在桃花巷里;一个姓李,住在涌金门城根下。”

二人大喜过望,谢过那人后,匆匆赶到桃花巷找人。好半天才找到那个姓王的箍桶匠家里,只见王老头正在院里劈篾,暗中仔细看了看,不是这老头。接着又赶到涌金门城根下,打听着寻到李姓箍桶匠家,叩门问道:“李老爹在吗?”

半天一个老婆子开了门,“不在家里,出门干活了。”

二人见他不在家,只好先回客店。没走上一里地,二人远远看见一人挑着箍桶担儿迎面而来。

挑箍桶担儿的正是李三,他不认识对面的两人。可见了李三,那二人俱是一愣,这不正是当初卖画眉的老头!他们怕打草惊蛇,故意说道:“敢问高姓?”

李三见是两个陌生人,愣了愣道:“小人姓李。”

“莫非是住在涌金门城根下的?”

李三道:“正是,不知道两位有何事?”

二人心喜,说道:“我们店里有许多家什要箍,想找个手艺好的做,听人介绍才来找你的。”

听到有活要做,李三高兴地把两人请到家里喝茶。假意说了一会话,二人道:“今日晚了,明天我们再来和你详谈。”

李三拍着胸脯说道:“明日我不出门,就在家等您二位。”

二人走出李三家门,马不停蹄赶到县衙告发。听说又是胡秀的案子,县令不敢怠慢,急忙升堂。二人跪在堂下,把胡显偶遇画眉、周吉被杀、找到当初卖画眉那个箍桶匠等事,仔仔细细说了,“大人,我们好友周吉平白无故被屈杀,乃是天大的冤枉,现今找到真凶,还望大人替周吉洗刷冤屈。”

县令听得头大,“胡秀案子已经了结,真凶早已斩首,怎么又提起来?”

二人砰砰叩头,求道:“大理寺审案不明,只凭画眉是周吉进贡的,就不问以往缘由冤杀他。我二人心中不平,才不辞劳苦寻到真凶,如若不实怎敢再提此案!”

县令看二人言辞恳切,不似诬告,随即派出公差捉拿李三。公差连夜赶到涌金门城根李三家中,不由分说绑了李三,押到县衙大牢。

次日,知县升堂,公差把李三从牢里提到大堂。县令问道:“你因何杀死胡秀,反让周吉偿命?今日事情败露,天理难容!”说完命两旁公差先打五十大板,直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即便如此,李三仍是咬牙不肯招认。

周吉两个朋友见他死活不招,喝道:“周吉是死了,可我们还活着!那天亲眼看见周吉花费一两二钱,从你手里买的画眉,你如何推脱?要说人不是你杀的,画眉从何而来?”

李三犹自抵赖,县令重重拍下惊堂木,大喝道:“画眉就是赃物,这两人俱是人证,还想抵赖,两旁取来夹棍夹起来!”

一听要上夹棍,李三顿时心如死灰。无奈下,只好将之前杀死胡秀,盗取画眉等事,老老实实招了供。

县令又问:“人头被你扔到哪里了?”

李三答道:“当时小的一时心慌,看见不远处有颗空心柳树,就把头颅扔到里面。随后拿着画眉进城,路上遇到三个客人,其中一人用一两二钱买走了画眉。”

县令命李三画了供,又命人找来胡显,一同押着李三去柳林寻头。李三指引着众人找到一颗空心柳树,几个公差将树砍到,果然滚出来一颗人头。

胡显抢先捡起来,认出正是儿子的头,顿时嚎啕大哭,昏迷倒地,半晌才被救醒。回到县衙,县令命人将李三套上大枷,钉上脚镣,扔进死囚牢里。

县令刚想退堂,突然一惊,问胡显:“既然你儿头颅藏在柳树里,那当初黄大憨、小憨送来的人头是谁的?”想到此,随即差捕快去捉拿黄家兄弟来审。

兄弟二人被押到公堂跪下,县令问:“杀死胡秀凶手已经捕获,胡秀人头也一并找到。你弟兄二人害死何人,割头来冒充请赏?如实供述,免得皮肉受苦!”

大憨、小憨被问到亏心事,支支吾吾答不出。县令大怒,喝令衙役吊起来拷打,最后兄弟俩实在挺不过去,只得说出实情:“因父亲年老,还有病在身,便灌醉了老父后割下人头,埋在西湖边冒充胡秀。”

“你父亲尸骸埋在哪里?”

“就埋在南凌峰的一片树林里。”

县令立即派人押着兄弟俩去南凌峰,果然在一片偏僻树林中挖出具无头尸骸。

回到大堂上,县令对两兄弟怒道:“真乃逆天之事,世间竟有你们这等恶人!为钱杀害父亲,当堂打死你们也不解我的恨!”他喝命手下不计数狠打,将兄弟二人打得死去活来,随后关进死囚牢里。

次日,县令将此案情由,以及周吉屈死之事,仔仔细细报给上级衙门。没几天,回复公文发来:冤杀周吉的大理寺官员贬为庶人,发配岭南;周吉冤死,其情着实可怜,官府赏钱一千贯,免去子孙杂役;李三谋财害命,依凌迟处斩,割两百四十刀;黄大憨、黄小憨贪财杀父,不分首从,皆凌迟处死,割两百四十刀,枭首示众。

到了行刑之日,差役将三人押上囚车,赶赴刑场凌迟枭首。张三老婆听闻丈夫要凌迟,急急赶到刑场,指望再见一面。在刑场里,见到了丈夫行刑的惨像,吓得老婆子魂不附体,折身就走。不曾想,心里惊慌没顾上脚下,绊倒在地。这一下摔得重,伤了内脏,回家没两天就一命呜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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